我穿到了一個苦情男二身上,
存在的作用隻是女主追男主play中的一環。
當女主謝安攻略顧殤失敗後即將被係統抹殺時,
我卻選擇了和謝安換命,讓她成功的活了下來。
當她得知我的死訊後卻瘋了一般在婚禮現場逃出來,
“陳舟,為什麼重來一次,你還是要讓我內疚?”
........
“喂,陳舟,你現在在哪裏?”淩晨兩點我吃了安眠藥剛剛入睡卻被專屬的手機鈴聲吵醒。
我聽到了謝安在那頭帶著哭泣的聲音,心臟頓時猛地收緊。
“安安,我在,發生什麼了?”我連忙坐起來把冰冷的腳穿進拖鞋裏。
“顧殤他,他買了最早的一張機票要去英國找她!”謝安在那頭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我的心卻涼了大半截,但也還是強裝淡定的披上衣服出去先接她。
淩晨三點,我疲憊的身軀開著車,謝安坐在副駕駛上蓋著我的外套睡得很香。
哪怕一見麵她也隻是急著和我哭訴,也不會慰問我一下有沒有睡著,是不是打擾了我。
因為對著我,被愛的她遠遠有恃無恐。
我看著她的睡顏心裏也變得柔軟起來,即使她在夢裏也不會為我留一席之地。
顧殤是謝安一直屢戰屢敗要攻略的男主,而我這個男二為謝安做再多事情也不會被記住。
但是顧殤有一個相戀五年的白月光林霜在英國,
隻要林霜一個電話,顧殤就會像我一樣義無反顧的奔赴。
很快車就開到了機場外,我熄火後轉頭看向在睡夢裏的謝安,伸手將外套蓋上了一些。
“安安....”我輕輕的叫著她的名字。
謝安估計是太過勞累,並沒有要醒的意思。
“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要記得我,好嗎?”
謝安在顧殤上機前攔住了他,她紅著眼眶質問他:“為什麼呢?難道我陪你的三年就不是時間嗎?”
顧殤看著眼前的女孩還是輕輕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行李箱上撥開,
“你就當我對不起你,安安。林霜不一樣.....”
我就站在兩人的不遠處靜靜的看著,
我羨慕顧殤,因為愛一個人才會為他流淚。
而謝安哭的這麼多次,沒有一滴淚是為我流的。
最終顧殤還是頭也不回的登了機。
謝安整個人感覺都破碎了,她瘦弱的身軀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我心疼的上去扶住她:“安安,你還有我....”
謝安卻像聽不到一樣,紅腫的眼睛始終死死的盯著前方,
嘴裏吐出幾個字:“我還是輸了...什麼,都沒有了.....”
我知道謝安的三年攻略期限快到了,攻略失敗就會被係統抹殺。
我第一次越界的從她身後抱住她:“我不會讓你一無所有的。”
也是第一次謝安沒有推開我,不過她也沒有回頭。
不知道在這幾分鐘裏,她是慶幸還有我,還是想著要是抱著她的人是顧殤就好了呢?
我腦海裏回想起係統的機械音:“你明明可以功成名就離開這裏,為什麼還要選擇和原宿主換命,讓她活下去?”
我卻自顧自的說道:“被抹殺之後可以留我的魂魄多陪她一段時間嗎?她一個人會害怕....”
係統像是有感情般的歎了口氣:“可是她不愛你,你死後她也不會。”
我笑了笑說:“我不想讓她愛我,我想讓她活著。”
顧殤走了之後,謝安的房子空了出來,而我厚著臉皮搬了進去。
大概是知道自己即將被抹殺了,我貪心的想陪在謝安身邊多一些時間。
謝安對於我強行進入她的生活有些不滿,
但我厚著臉皮裝作完全不介意,哪怕我在她家隻能睡狹窄的沙發。
“安安,你就當請了個免費保姆,我隻想好好陪著你。”我篤定的和她發誓絕對不會趁人之危。
謝安無奈的看著我霸占了她的沙發對我說:“陳舟,無論你做再多都比不上顧殤的。”
我心裏一痛卻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對她說:“我沒祈求讓你愛我。”
你活著就行。
為了一心照顧謝安我把公司的業務都暫時交給了我在公司的心腹周棋,
周棋得知這個消息後沒有感覺到開心反而是帶著怒意質問我:
“陳舟,你為了個不愛你的女人連公司都不管了嗎?在她心裏麵你隻是一隻舔狗罷了,她有尊重過你的愛嗎?”
我坐在辦公椅上扶著額,不知道如何和周棋解釋。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還會去在乎這些身外物嗎?
“陳舟,你說,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周棋見我沉默不語,放軟了語氣像是哀求道問我。
我頓了頓看向他:“我沒有苦衷,我也想好好的休息了,公司交給你我也很放心。”
周棋無奈的看著我,卻又無力反駁。
“她知道你為她做的這一切嗎?”周棋忍不住開口問我。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也不會愛我。沒有關係了。”
“我真希望你自私點,陳舟。”周棋還是吐出這句話。
“對了周棋,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幫我來收個屍吧。”這是我最後留給周棋的一句話。
周棋瞪大了瞳孔看向我,我拎起外套就往外走,沒有過多的解釋。
畢竟我死的時候大概率也是一個人,總得有個人幫我收個屍吧,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謝安。
顧殤離開的日子裏,謝安的工作和生活都是一團糟,
每日都像是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在那個承載著她與顧殤的房子裏,我像是透明人一樣照顧著她,
哪怕她連話都很少和我說。
攻略顧殤這三年,她的心也是對顧殤徹底淪陷了,對於大男子主義的顧殤,她愛的太過卑微。
我幾乎每晚都在客廳裏聽到她與顧殤打電話,而通話時長幾乎很短,幾乎都是謝安在說,顧殤不耐煩的回應著。
我打聽到顧殤到了英國幾天後就和林霜舊情複燃了,幾乎每時每刻守在林霜身邊,
仿佛他們要把過去缺失的三年在這段時間裏都補償回來。
謝安躲在被子裏壓低聲音斷斷續續說著電話,但也壓抑不住抽泣的聲音:
“顧殤,你還會回來嗎?”
英國和我們這兒相差了八個小時的時差,謝安在這邊夜不能寐,
顧殤估計正抱著林霜坐在倫敦的街頭看著黃昏喝咖啡,
“謝安,你難道就沒有自己的生活嗎?”顧殤這些天裏第一次大聲的嗬斥她,幾乎衝破她的耳膜,連站在門外的我都能聽到。
“我..不是,我..”謝安無力的辯解道。
“你不覺得自己下賤,我都替你可憐。你以後都不要再來煩我打擾我幸福行不行?”顧殤在那頭冷漠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隻剩下忙音。
站在房門外的我握緊了拳頭,下一刻,我終於忍耐不住爆發起來。
我直接衝進了謝安的房間,掀開謝安的被子,奪過手機再次回撥過去。
在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秒,我當著發愣的謝安麵前狠狠地訓斥著他:
“顧殤你他媽雜種是吧,你把謝安當什麼了,你不要忘了這三年的導演生涯是誰在背後幫你的!”
“沒有謝安幫你寫劇本,幫你找演員拉投資,現在誰認識你現在的顧導。”
“你當年白月光嫌你窮丟下你跑國外的時候你怎麼不提幸福了?你狗娘生的胎盤.....”
正當我罵的起勁的時候,手機被狠狠地扯走,同時一耳光落在了我的臉頰。
謝安狠狠地把手機摔在地上,屏幕頓時黑屏了,我沒緩過神來呆呆的看著她。
謝安此刻已經淚流滿麵的看著我歇斯底裏的吼道:
“陳舟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有資格替我出頭啊!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你,你自己舔著臉你不知道嗎?”
“你不要自以為是插手我的事情,很討厭!非常討厭!”
明明早已知道她心所向,但此刻我痛的還是喘不過氣....
謝安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撿起地上的手機對我說:“明天你搬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我聽到一些東西碎掉的聲音,是我僅剩不多的自尊又或者是那顆壓抑已久的心,
我沉默的轉身走了出去,離開了這個一直不屬於我的家。
我裹著一件單薄的外衣走到了小區門口,還是停了下來,扭頭看了一下。
不出意外的謝安沒有追出來,而手機裏也沒有她發來的任何信息。
午夜時分,街道上冷冷清清,連部車都打不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既不想回自己的家,謝安也不會歡迎我回去。
我往前走了一段路,剛想穿過馬路到另外一邊,耳朵邊卻猛地聽到一陣刹車的聲音....
緊接著是我的身體騰空,又狠狠地摔倒了地下,有溫熱的液體不斷流出....
我隻感覺到巨大的痛感持續了大概幾十秒,然後耳邊一切都變得很是安靜。
安靜的我覺得我身上的疲憊已經被完全解脫了。
這時我居然能睜開眼睛,我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躺在路中間,被車撞的散架,一地的血肉模糊。
“你的生命結束了。”係統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
“比我想象中要來的快。”我笑著說,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可以任意的移動,變得透明。
“希望你不會後悔。”
“對了,我的魂魄還能留在這裏多久?”我望著那一片狼藉緩緩開口。
“允許你留下來十天吧。”
緊接著係統消失了,我想它再也不會出現,而我也再也沒有了束縛。
我甚至沒有對那具身體有過多的留戀,就起身走了,準確來說是飄。
我在空中飄了一段路,穿過夜晚的城市街道,忽然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正開上了高架橋。
車裏的駕駛位上坐著謝安,她堅定不移的握著方向盤往機場的方向開去,
是什麼讓她連夜開長途車都要趕去機場的?
應該隻有顧殤吧。
我飄進了她的車內,坐在了副駕駛,車裏正播放著我之前錄進去的歌。
這輛車是我之前買下來送給謝安的,當時的初心是希望她擁有一個人也能說走就走的勇氣。
沒想到謝安沒有切換掉我錄進去的歌,她大敞著車窗,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
呼嘯的冷風把她的頭發吹的亂糟糟的,她卻渾然不顧。
我想了想還是伸出手抱著她,她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迷茫的神情,耳邊的風像是突然減少了一樣。
即使她看不見我,我還是想替她擋擋風。
下了高架橋後,謝安卻忽然在前一個路口掉了頭,無頭蒼蠅般亂開著。
我知道她有去見顧殤的心,卻沒有這個勇氣。
這三年裏她是真心真意的愛上了那個男人,就像我也是真心真意愛上她一樣。
我就靜靜的在車裏陪著她,看著她在黑夜裏無聲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終於車停到了一處海灘外,她像是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的一樣垂下了雙手。
此時距離日出還有三個小時,她坐在車裏靜靜的看著那片黑漆的海,空氣裏夾雜著海水的鹹味。
我知道謝安為什麼來這裏,她以為自己等不到日出了,但是要死也要死在離海最近的地方。
謝安在車裏睡著了,我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這一次我可以大膽的摸一摸她的頭發。
要是謝安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沒有被抹殺,她會發現我的死訊嗎?
不知道她知道我死之後,會不會也為我哭一次。
我覺得眼皮很重,原來鬼魂也會累,我輕輕把頭靠在她的肩上,一同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色的光輝灑落在車窗上,謝安像是驚醒一般睜開了眼睛。
已經日出了,她不敢相信的摸著自己的心跳,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還活著。
我也被她的動作驚醒,看著她臉上從疑惑到驚喜的神情,不知怎麼的,我也笑了。
“係統,我沒有被抹殺嗎?我不是,攻略失敗了嗎?”她突然朝係統發了話。
係統看了看坐在她旁邊的我,我朝係統做了個手勢請求它不要出來。
“嗯....你可以選擇離開這個世界了。”係統還是選擇了幫我隱瞞。
我欣慰的看著謝安,離開這吧,忘掉這些讓你痛苦的事情。
“我還不想走。”謝安突然開了口,讓係統和我都愣住了。
“???”係統有些抓狂,一個奇葩不夠還得湊雙是吧。
“等我做完一些事情再走可以嗎?”謝安軟糯的聲音朝係統哀求道。
係統又看了看我,謝安也朝我的方向看過來,可惜她什麼都看不見。
係統什麼也沒說,隻是沉默著,隻有係統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謝安載著我又開回了那個家,途徑我死亡的那個路口時,謝安發現那邊被封起來了。
我看見她臉上露出一些擔心的神情,從包裏翻出手機正想給我撥過去,
正當我心裏一緊,怕她得知我的死訊時,手機恰好沒電關機了。
我不知怎的,心裏舒了一口氣,說我是英雄主義也好,我不想讓我愛的人有負擔。
隻是知道她還有些擔心我,我心裏就很滿足了。
謝安回到家將手機插上電後,就開始著手清理著房子。
我看見她終於狠下心來把屬於顧殤的東西裝進了一個大紙箱裏準備扔掉,
黯淡無光的家裏終於被謝安拉開了窗簾,透進了陽光。
正當我以為謝安的生活開始有轉機的時候,
謝安的手機開始振動起來,是昨晚的那個號碼。
謝安走過來看到了屏幕上的號碼有些手抖,但還是接了電話。
“有事嗎?”謝安平複著情緒問。
“安安,助理告訴我你打算去意大利是真的嗎?”顧殤的聲音少有的開始顫抖。
“和你無關了。”謝安變得平靜。
我知道謝安一直向往著威尼斯,金獅獎是她的遺憾,可惜顧殤一直都沒放在心上過。
謝安掛斷了電話,一向性格柔弱的她第一次拒絕了顧殤,
她呆呆坐在沙發上看著我還沒來得及搬走的東西走了神。
周棋幫我下了葬,他麻木的抱著我的骨灰盒發呆。
他不知道我正杵在他肩上看著他:“別難過啊,笑一下。”
我伸手想扯一扯他的嘴皮,才想起自己碰不了任何東西。
他突然抬起了頭看向我在的方向,像是可以感受得到我的存在一般:
“如果死亡對於你來說是解脫的話,我會尊重你,陳舟。”
我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說:“謝了,兄弟。”
過了兩三天天謝安才發現我徹底的從她的生活裏消失了,
她打了許多個電話給我,都發現一直在忙音。
三年來無論我身處何地我都會風雨無阻的回複她的電話,
此時她終於有些慌了。
“周棋,你聯係的到陳舟嗎?”我看見她朝周棋打去了電話,我身邊的聯係人她隻記得一個周棋。
周棋沙啞的聲音響起:“他不在了。”
謝安以為我是在生她的氣:“是生我的氣不想再見我嘛?如果他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也會祝福他。”
周棋沉默了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樣,謝安等不到回複便結束了這通電話。
在我死後,謝安才慢慢的回憶起我來,她翻著手機裏我給她拍下的照片發著呆。
在我麵前,她總是大笑著,大膽放肆的露出她的虎牙以及臉上的法令紋。
而在顧殤麵前總是矜持的笑著,生怕自己露出一絲的不完美。
“陳舟,你真的,永遠的離開我了嗎?”她輕聲的自言自語。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謝安為了我難過,我明明應該欣喜的,但是此刻的鬼魂卻表達不了任何的情緒。
還沒等到謝安飛去意大利,顧殤居然回了國。
他擋在謝安家門前攔住她:“安安,就當是我求你不要走好嗎?”
謝安抵著門輕聲開口道:“顧殤,你別這樣。”
“你告訴我,你要和誰走,陳舟嗎?可是你最愛的不是我嗎?”
從顧殤的嘴裏聽到我的名字,我還是十分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