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最得寵的兄長,已經中邪六七年。
算命的說,我哥要娶一個佛緣深厚的女人,有肌膚之親就能痊愈。
而我的妻子則是算卦先生口中那個世間少有的佛女。
所以我老婆要嫁給我哥哥,用她的佛緣幫我哥祛除邪氣。
可老婆答應了,更縱容我哥帶走了我女兒。
直到女兒斷氣的那刻我才醒悟。
原來佛女真的是無心的,且隻是對我無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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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卿卿婚後第6年,一向不關注我的父母和哥哥找上了門來,
他們上門的理由隻有一個,我哥中邪再次惡化,
要我跟白卿卿離婚,然後讓白卿卿嫁給我哥哥。
讓她身上的佛緣祛除掉我哥哥身上的邪氣。
“媽,您說什麼?”
可媽媽卻一臉愧疚和心虛的拉著我的袖子,
媽媽開口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的耳朵聾了。
“浩浩,就當媽媽求你了好不好?”
“隻要你哥哥和卿卿結婚3個月,隻要3個月,你哥就能徹底康複了啊!”
“媽也不願這樣,可浩浩啊,你哥當初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啊!”
“咱們是一家人,想必你也不願意看見你哥哥這麼受折磨吧?”
這件事再次被提起,我心中那個結痂很久的傷疤再次被狠狠撕開,
劇痛再一次席卷了我的心臟。
媽媽痛哭流涕,哥哥徐銘睿一直安慰著媽媽,眼睛卻看向我。
眼裏閃過一抹愧疚和對我的懇求。
然而在這時,我的妻子白卿卿靠近我,眼底是對我的愧疚。
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柔潤的嘴唇張了張,
“阿浩,你就答應了吧,我們兩個...先離婚。”
我呆住了,不敢置信看著白卿卿,更不敢置信看著這3個一臉期待我離婚的家人。
在我6歲那年,我和哥哥一起出門放煙花,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向十分健康的我,那天剛出門便沒來由的暈倒了,
昏迷三天不醒,整個人處在沒有意識亂說胡話當中,
而徐銘睿為了讓我醒過來,硬是在寺廟裏不吃不喝跪了三天。
可等我醒來後,哥卻中邪了。
流口水,傻笑,渾身抽搐,翻白眼,各種瘋癲的樣子嚇壞了我和爸媽。
在我哥發生變故的這些事件,爸媽帶著我看了無數醫生和算命先生,
可這些人就是看不出哥哥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變成了這樣,
直到後來有個算命的人說,其實是我衝撞了鬼神。
可我哥為我祈福這件事,將鬼神帶來的邪氣轉移到了他自己身上,
讓父母對哥哥多家照顧,不要刺激他的情緒和心理,免得複發後更加嚴重。
我從不信鬼神之說,以往我爸媽也不信。
可就因為算命的這句話,那之後爸媽將所有關注和愛全給了我哥。
隻要我哥沒有的,爸媽便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去弄,再從我這兒拿給我哥。
以前是玩具,長大後是學習成績,成年後便是工作,薪水,等等等等...
而現在,爸媽告訴我,要我把自己心愛的妻子讓出來。
就連一向很愛我的白卿卿,在這次也選擇和我站在了對立麵。
“我不會離婚的。”我靜靜看著他們。
表麵上平靜,可我內心滿是瘡痍,心臟像有誰悶悶砸了一拳般,
鈍疼,疼得我渾身都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媽,徐銘睿因為中邪這件事,我被糟踐了多少年?”
“我也是你們的兒子,可你們眼中始終隻有哥,他想要什麼都我要去弄,你們卻從沒在乎我過需要什麼。”
“小時候是玩具,長大了是工作和薪水,現在是我自己的愛人!”
“難道最後一定要看我一無所有了,甚至讓我去死了,你們才覺得心中好受,是嗎?”
徐銘睿此時皺著眉,看向爸媽。
“算了吧爸媽,別再找阿浩說這件事了,中邪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我已經麻煩阿浩太多次了,我不想看到阿浩為了我再失去弟媳婦了。”
“爸,媽,我們還是回去吧,不要再給弟弟添麻煩了!”徐銘睿說完之後,咳嗽了幾聲。
徐銘睿說完後,爸爸卻更加生氣了,他猛地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我咆哮:
“徐鳴浩!要不是因為你哥哥去寺廟不吃不喝的為你祈福,你那會兒說不定就死了!”
“你哥邪氣入體極為嚴重,要有佛緣的人化解,卿卿正好就是!你不和卿卿離婚,是要看著你哥哥受折磨而死嗎?”
“沒心沒肺的白眼狼!這麼多年我和你媽真是把你給養廢了!”
我剛想回嘴反駁,卻被白卿卿摁住了,回頭一看,
發現白卿卿正用一雙不讚同的眸子看向我:
“阿浩,你哥哥是為你擋災才變成這樣的。”
“你不幫你哥,難道要見死不救嗎?阿浩,你以前是很善良的啊,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難道是我愛錯你了嗎?”
我咬緊牙關,男人的自尊心在這時可恥的作祟,
可即便是這樣,心臟的疼意還是蔓延至全身,疼得我近乎蜷縮了起來。
“那徐銘睿如果要我這個人去死,他人才能康複,我也必須去死,是嗎?”
我看向白卿卿,開口時,就連嗓子眼兒都是疼的。
白卿卿眼中閃過了一抹不耐煩,她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想要對我發脾氣,
但還是強行壓製住了。
“我隻是和你哥結婚3個月而已,時間不長也不短,等你哥痊愈後,我們再複婚就是了,”
“這件事不僅對你有利,更能讓你哥恢複正常,一舉兩得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反對呢?”
白卿卿說得輕鬆,可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愛了6年的人!
讓我的愛人跟我離婚,再跟自己的親哥哥躺一張床,誰他媽不膈應!
我咬死不答應,媽媽卻開始發脾氣了。
“行了!今天這個婚你必須離!要是你哥出事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見死不救,我和你爸真是後悔生了你,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在我不讚同時,爸媽便會瘋狂發脾氣來讓我妥協,
在他們眼中,我就這麼掉價嗎?每個人都可以來糟踐我!
我沉默著,可這時白卿卿從客廳的抽屜中拿出了一份東西,遞到了我眼前。
我一看,是一份早已簽好白卿卿名字的離婚協議!
上麵還標注著讓我淨身出戶!
我嘴唇張合了一瞬,一股涼意從我腳底蔓延至大腦。
離婚?讓我淨身出戶?
“阿浩,你...你還是把它給簽了吧,另外你先搬到出去住。”
“這個房子我會當成我和你哥的婚房,等這件事結束了,你再搬過來。”
“你放心,這份離婚協議對你來說其實沒什麼影響,我那兒還有一套房,你可以去我那兒住!”
聽見這施舍性的口味,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嘲弄地笑出聲來。
太諷刺了,一家人全都瞞著我,
我是白卿卿的丈夫,
可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要和白卿卿離婚的人。
甚至離完婚我還要被趕出門去,一無所有。
太可笑了...
“白卿卿,你在做這件事情時,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女兒?”
“我們的女兒還那麼小,現在離婚,對她難道就沒有什麼影響嗎?”
白卿卿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她嘴一張想說些什麼,但還是轉過了身,沒再看我。
白卿卿是佛女,為人一向心善至誠,可她的心善在今天卻是一把毀了我的刀。
我拳頭握了又握,最終也隻能顫抖著手,拿起筆簽下名字,
一筆一劃,力透紙背。
簽完以後,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了...
簽完後,媽媽又哭又笑拿起離婚協議護在了自己的懷裏。
“阿睿,你有救了!”
“你再也不用為中邪的事情困擾了,太好了!”
白卿卿也衝徐銘睿笑了笑。
“阿睿,接下來我們先去商量一下房子裝修的事情...”
徐銘睿被三個人擁著走出了門外,他們仿佛忘了,身後還有一個我。
我四肢疼得麻木,已經提不起力氣來再走一步,
外麵天氣炎熱,明明馬上就入夏了,可為什麼我覺得很冷呢?
和白卿卿離婚後,我帶著女兒嫿嫿住進了一間破舊的小閣樓裏。
我原本以為嫿嫿會不習慣這種環境,但還好嫿嫿適應得很快,還幫我做家務。
今天我和往常一樣去幼兒園接嫿嫿,
可到了學校後卻被老師告知我的孩子已經被接走了。
“卿卿,嫿嫿是不是你帶走的?”我打了個電話詢問白卿卿。
“嗯,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你現在就過來。”白卿卿沒否認,但也沒說原因,
電話掛得很快,我根本來不及問出其他的問題。
可不知為什麼,我心裏總有一種難以忽略的慌亂。
加急趕回原本的住所,眼前的一幕讓我心臟狠狠一沉,
隻見徐銘睿強製性的拉住了我女兒嫿嫿的手。
徐銘睿的臉色很難看,眼神裏帶著滿滿的不耐煩。
“快點叫我爸爸,快叫我爸爸啊!!”
腦中的弦在這刻徹底崩斷,我不顧一切衝過去推開了徐銘睿,
再緊緊的抱起了嫿嫿,心臟此刻還在砰砰劇烈跳動著。
“阿浩...我...”徐銘睿看見我來,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來。
“徐銘睿,你瘋了?憑什麼吼我的嫿嫿,你他媽憑什麼讓我的女兒叫你爸!”
徐銘睿皺眉看向我,“阿浩,你冷靜一點,我——”
“阿浩,那位算命先生說,想看看嫿嫿能不能治你哥的病,我打算將她帶去寺廟。”
這時白卿卿走到徐銘睿身邊衝我道。
“那位先生說,我們的孩子也有佛緣,能更快祛除你哥的邪氣。”
“所以我覺得嫿嫿暫時過繼給阿睿是很好的辦法,等阿睿病好了,再讓嫿嫿回來。”
“不行,這件事沒得商量!”我心中咯噔一聲,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白卿卿,嫿嫿是過敏體質,而且還有哮喘,徐銘睿沒當過爸爸,他怎麼照顧孩子?”
白卿卿終於不耐煩了,她皺眉看向了我,
“徐鳴浩,你是不是有些太冷漠了?”
“我是嫿嫿的媽媽,孩子給我,讓我來照顧,難道還比你這個當爸爸的做得差嗎?”
“有我在你還怕女兒受不到照顧嗎?你最近怎麼了?你以前從來不會像這樣失控!”
“難道你真的忍心你哥以後被體內的邪氣折磨死嗎?你要知道你哥是因為你才遭罪的!”
白卿卿長呼一口氣,壓製住自己的脾氣。
“你放心,我全程陪著嫿嫿,你忍耐3個月可以嗎?”
“我愛的始終隻有你,等這件事過了,我們兩個再好好的過日子可以嗎?”
我閉上眼,“不行,嫿嫿才5歲,她離不開我!”
“白卿卿,你是嫿嫿的媽媽,你不能眼睜睜——”
“夠了!徐鳴浩你給我閉嘴!”爸爸在這時終於怒吼出聲。
“既然你拿不定主意,那我就來替你做主!阿睿,你去把嫿嫿帶過來。”
爸爸使了個眼色給媽媽,媽媽領會之後直接攔在我了麵前!
“不!爸媽,你們不能這樣!”我心慌意亂想要掙紮,
可我是男的,如果蠻力衝撞的話,我媽也會受傷的!
可嫿嫿就這樣哭得撕心裂肺離開了我的懷抱,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放開我!!”
“嫿嫿,嫿嫿你過來!”我嘶吼著想要過去抱女兒,可爸爸和媽媽兩人死死攔住我,
我壓根沒力氣掙脫!媽媽還一直把我往門外趕,
“阿浩,就這最後一次了,等你哥好了我們再好好補償你好嗎?”
“你聽話一點,忍耐3個月就好,3個月一過,我們保證不再煩你了!”
他們將我推了門,任憑我怎麼呼喊都不開。
白卿卿更是叫上了管家把我綁回了租房的地方。
我被他們收走了手機,鎖在家裏,還有白卿卿叫來的保鏢把守,
這期間我一旦情緒激動,後背便會挨上一次電擊而昏迷。
而這期間,白卿卿隻留下了一句話:
“等我和你哥結了婚,我再放你出來”就離開了。
這樣讓我崩潰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周。
直到第八天早上,守著我的保鏢才離開,但他們卻把門反鎖上了。
我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天都快亮了,白卿卿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帶著嫿嫿睡了。
我要養精蓄銳,準備第二天奪回我自己的女兒,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爸爸...爸爸!嗚嗚嗚嗚!”
是嫿嫿的聲音?!
我連忙跑到門口,嘴緊緊的貼在門縫處:
“嫿嫿,是你?”我顫聲問道。
這麼晚了,她一個人來找我?白卿卿呢?她怎麼沒照顧好嫿嫿呢?
“爸爸...舅舅讓我喊他爸爸,我沒喊,被打了,嗚嗚嗚嗚...”
“爸爸,讓我回家吧...嫿嫿好痛啊...”
我不敢置信,我不在的時候,白卿卿和徐銘睿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女兒的嗎?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我的嫿嫿隻有5歲啊!
我使勁的拍打著房門,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外麵,不過卻沒有人回答我。
而嫿嫿此時已經有了哮喘的症狀。
我拚命地砸爛了房門,可門終於被打開之後 ,
嫿嫿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此刻她的皮膚青紫,滿臉的痛苦!
我顫抖著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卻沒有發現她有哮喘藥!
我給白卿卿打了個電話,但白卿卿那邊顯示的是關機。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我抱著孩子沒命的跑到離家最近的醫院,在搶救室外,我焦急地等著我的嫿嫿。
“對不起,孩子已經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機!”
兩個鐘頭以後,大夫走了出來,對著我惋惜地搖搖頭。
耳朵裏嗡嗡作響,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
我的女兒,我最可愛的嫿嫿,就在剛剛沒有了...
怎麼會呢?她兩個小時前還在叫我爸爸啊...
可嫿嫿就這樣死了?
手機在這時響起,我接起來,是白卿卿的電話。
“阿浩,你有什麼事嗎?”她帶著困倦的聲音問我。
“你在哪兒?”我的聲音幹巴巴的,異常嘶啞,可透著我不敢想象的平靜。
“我剛起來,今天是結婚的日子,我要早起化妝。”
我差點忘了,今天是白卿卿和我哥結婚的日子。
“白卿卿,嫿嫿跑回來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我聲音絕望又空洞。
“回來了?是你接走的嗎?徐鳴浩,我說你怎麼盡給我添亂啊?”
“你把孩子接走,會影響你哥的病情!你還要我怎麼說啊?”
“你趕緊把孩子送回去,你能不能為我和你家人考慮一下?等3個月後,我們——”
“白卿卿”我聲音空洞的打斷了她。
“嫿嫿已經死了,現在屍體在太平間。”
“你說什麼?”白卿卿在電話那邊傳來了尖銳的質疑聲。
可我已經不想聽她說話了,徑直掛掉了電話。
我呆呆坐在太平間,嫿嫿的屍體就在我旁邊,可我貪戀的女兒的溫度,
已經沒有了...
直到天亮,他們一家人才趕到了醫院,可他們身上穿的是結婚要用到的禮服。
可憐我的嫿嫿到死都不知道,她那麼難受的時候,
自己的媽媽在準備第二次的婚禮...真是可笑啊...
“我的天爺啊!我孫女怎麼變成這樣了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媽媽看見嫿嫿屍體時,差點暈厥過去。
爸爸和白卿卿也愣在當場,可徐銘睿卻眼神亂瞟,根本不敢看向屍體和我。
白卿卿渾身發著抖,眼淚頃刻間落下。
嫿嫿的身上,還有一道道的刀傷和淤青,她伸出手,卻不敢碰。
“為什麼?我的孩子這是怎麼了?她前段時間才好好的啊!”
白卿卿哭著道,她眼中第一次閃過了迷茫。
可我比白卿卿更加迷茫和痛苦!
“白卿卿,我隻問你一句話,為什麼你這個當媽的沒在孩子身邊?”
我的聲線顫抖,我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恨意。
白卿卿眼中閃過一抹心虛,眼淚不斷地掉,過了許久她才小心翼翼開口。
“那幾天,我正好在閉關禮佛,就,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扇了白卿卿一個耳光,她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我並沒有憐惜眼前這個女人,抓著她的衣領絕望嘶吼:
“嫿嫿是一個人跑回來的!一個5歲大的孩子,在路上那麼危險!你讓她一個人跑回來!”
“她身上還沒有哮喘藥!她身上穿的是帶著浮毛的衣服,你他媽是嫿嫿的媽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白卿卿被我的歇斯底裏徹底嚇癱了。
她哆哆嗦嗦倒在地上,呆滯地聽我嘶吼著。
“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嫿嫿!你他媽讓徐銘睿害死了嫿嫿!”
“你還佛女?你是個狗屁的佛女!還有你們,你們都是一群畜生,你們想要就要我的命,別要我女兒的命啊!”
“我什麼都沒了,女兒也沒了,你們還想要什麼!還想要什麼!”
我絕望的聲音在太平間回蕩著。
媽媽臉色青黑,眼中含著愧疚。
爸爸被我罵得一身狼狽,他向前一步想過來拉我的手。
“兒子,你先冷靜一下...”
白卿卿像是突然醒悟過來一樣,在地上抬起頭拉著我的手。
“老公...老公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你現在很衝動,等這件事結束了,我會回到你身邊的,孩子也還會再有——”
我狠狠推開了白卿卿和我爸,憤怒和絕望侵蝕著我的理智。
“還會再有?難道我還要再讓你和徐銘睿傷害一次無辜的生命嗎?”
可悲啊!
那是我的女兒,可眼前這個女人不珍惜,不關心。
隻利用自己的心善做出一件件讓我揪心絕望的事情。
誰能來幫幫我這個當爸的?
佛祖嗎?佛祖怎麼可能幫得了我?
“畜生...一群畜生...”我輕輕搖頭,
輕輕抱起身體已經僵硬了的嫿嫿,不顧醫院人的勸阻離開了太平間。
在路上緩緩走著,我雙眼無神抱著孩子的樣子引起了很多人的警覺,
我空洞看向馬路,一輛輛疾馳的汽車從我麵前飛速而過。
死了算了吧?反正我也一無所有了,嫿嫿還在天上等著我。
腳,在這刻無意識的踏入馬路間,恍惚中,我好像聽見嫿嫿在呼喚我。
劇烈的汽車鳴笛聲響徹在我耳邊,我一驚,摔在了馬路邊。
冷汗,在這瞬間流了下來。
理智,也在這一刻回籠。
我要活下來!
我要看著白卿卿他們跌入深淵,為我的嫿嫿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