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回娘家,大嫂和婆婆趁我不在,把家裏這些年存的全部錢占為己有。
等我回家的時候,五歲的女兒下落不明,隻剩一個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
再次醒來,我選擇帶著女兒還有存款一起離開。
1、
意識恍惚中聽到女兒的聲音:“紅燒肉,媽媽也吃。”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重生了。
老公是一名送貨司機,連著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他在去城裏送貨的路上,撞上了馬路牙子,當場身亡。
因為是沒保險的原因,老板將一切責任推在了老公一個人的身上,隻給了兩千塊錢的賠償金。
留下我和暖暖兩個人,孤兒寡母一起生活。
婆家又因為我生的是個女兒,所以一向比較刻薄。
尤其是家裏的婆婆和大嫂,張口閉口就是我的命太硬,克死了老公,幾次三番欺負我們娘兒倆。
我和暖暖每天都要看著婆婆和大嫂的臉色行事,家裏吃肉根本沒有我們的份兒。
暖暖一直都很懂事,公公好不容易給她夾了一塊兒肉,還想和我分著吃。
前世在老公死後,暖暖高熱驚厥,公婆把著老公用命買來的補償金死活不肯撒手。
實在沒辦法,我隻能跑回娘家借錢,我就這麼一個女兒,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也走在我前頭,讓她跟著我一起吃苦受罪。
一聽說我要回娘家借錢給孩子治病,婆婆和大嫂對視一眼,罕見地好說話,不僅沒有像以前一樣冷嘲熱諷,還勸我路上注意安全,孩子留在家裏交給他們照顧。
我想著,暖暖總歸是向家的孫女,她們哪怕是看在死去的老公麵子上,也不應該刻意虐待。
可我不知道,人性會那麼惡毒。
我這一回娘家,無異於把女兒扔在了火坑。
向家這一家子心眼比碳黑的東西,總覺得暖暖是個女孩兒,再加上高熱驚厥送醫院需要花一大筆錢,純粹是浪費,所以他們托人找了拐賣孩子的人販子,用暖暖換了300塊錢。
娘家和婆家離得遠,那個時代公交車沒出現,得五六十裏地才能到家。
前世等我從娘家借了200塊錢回來帶暖暖去看病的時候,暖暖早已下落不明。
大嫂說暖暖高熱驚厥,在我走後沒多久就沒了,村裏老一輩的說話沒成年的孩子隻能用一卷草席,後山挖個坑,當天夜裏就埋了。
我緊緊攥著手裏的那200塊錢,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撲上去撕爛她的嘴。
可我一個沒有老公護著的女人,即使力氣再大,也打不過一身蠻勁的婆家大哥,沙包似的拳頭不停向我砸下來,幾乎要了我半條命。
可我不能死。
我不相信暖暖就這樣會離開,她一定在等我救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用盡全身力氣壓住心底的恨意,整個人低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公婆,把暖暖的下落告訴我。
婆婆卻搖了搖頭,說不過一個丫頭片子而已,沒了就沒了。
大嫂還在一邊嗤笑:“我說弟妹,你這命也夠硬的,也是克死了自己的老公,後是克死了自己的女兒,我要是你,早就跳了河了,一了百了。”
高熱驚厥雖然危險,可隻要搶救及時,不是沒有安全存活的可能。
尤其是身體一向健康的暖暖,怎麼可能突然就沒了。
我想跟他們同歸於盡,可隻要一想到下落不明的暖暖,我的心就揪的生疼。
暖暖還活著的消息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夜深人靜時我常常躲在他們的牆角外聽他們聊天,期盼能得到一點點有用的消息。
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一再隱忍堅持下,終於聽到我想要的消息。
暖暖被人販子賣給了城裏一戶沒孩子的人家,兩口子都在廠裏工作,接到孩子那天就帶去了醫院,輸液吃藥花了三十多塊錢,退了高燒。
暖暖那個小家夥一向聰明又機靈,雖然心裏很想媽媽,但也隻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敢一個人偷偷藏在被窩裏哭。
我總想著找機會從婆婆手裏拿出來錢,然後盡快去找那對夫妻,把暖暖帶回我身邊。
可我沒想到,不到半年的時間,暖暖的屍體就被那戶人家送了回來。
小小的一團躺在我的懷裏一動不動,再也不會喊我一聲“媽媽。”
那兩口子自從得知自己肚子裏有了親生孩子,對暖暖再也不像之前一樣盡心盡力,動輒打罵。
暖暖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在家,肚子餓了想要找點吃的,卻不小心觸電而亡的,等他們下班回家,屍體都硬了。
一旁傳來大嫂冷嘲熱諷的聲音:“一個臭丫頭片子,死了也就死了。”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無人注意的角落裏眼裏寫滿了陰狠惡毒。
把暖暖小小的身子埋在後山後,我在做飯的鍋裏放足了農藥。
我的暖暖死了,向家這一大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都應該陪著一塊兒死。
看著眾人一個一個接著倒下,口吐白沫的那一刻,我也跟著倒了下去。
意識渙散的前一刻,我仍在想,終於是解脫了。
未曾想過再一次醒來,我竟然回到了事發之前,我還沒有回娘家借錢,我的暖暖也沒有出事。
2、
碗裏的湯麵就像刷鍋水一樣,清淡的能照出人影。
自從向陽出車禍死後,我和暖暖兩個人的生活就過得越來越差,大嫂不禁攛掇著婆婆將那筆賠償金據為己有。
甚至還空口白牙汙蔑暖暖不是向家的孩子,如果不是村長幫忙說了幾句話,我們娘兒倆怕是會被趕出向家。
向家所有人吃飯的碗裏,隻有我和暖暖碗裏的麵少的可憐,更別提肉和雞蛋。
明明之前老公跑運輸送貨掙得少除了少部分交給我應付家用,其他多半兒全部交給了婆婆管理。
美其名曰是為了還結婚欠下的債,可整個向家誰不知道,我和向陽結婚的時候隻是請村子裏的簡單吃了一頓飯,連住的房子也隻是一間西房。
不像大嫂一家,仗著有兩個兒子非要占著五間房,還說如果把房子分給我們,就離婚帶著兒子回娘家。
向來重男輕女的婆婆又怎麼肯點頭,隻能咬牙答應大嫂提出的所有條件。
所以向陽掙得那些錢,不是養我們一家三口,而是養整整一大家子,包括好吃懶做隻生了兩個兒子的大嫂一家。
自從向陽意外出事以後,公婆和大嫂他們立馬翻臉不認人,仗著我當年嫁進向家年紀小還沒有領結婚證為理由,強行把那筆5w塊錢的撫慰金占為己有。
不僅如此,他們還汙蔑暖暖是我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和向家沒有半毛錢關係。
時常陰陽怪氣的嫌棄我和暖暖在向家光吃白飯不幹活,不僅不給好臉色,有時候還動手打暖暖。
想到這裏,端碗的手指都無意識的用力發白。
向陽這麼多年掙得錢加起來也不少,更別提那兩千塊錢的撫慰金,我不能便宜向家這一群人。
之前婆婆晚上睡不好覺從醫院裏開了點安眠藥,每次隻能吃一粒。
晚上做飯的時候,我直接在鍋裏放了整整6粒。
那天晚上,不論是公公婆婆,還是大嫂一家四口,全都睡得像死豬一樣。
婆婆那個人一向財迷,到了她手裏的錢根本沒有人能摳出來。
前世她為了以防萬一,全部把現金裝在了一個又一個信封裏,一個信封200塊錢。
我穿上老公生前留著的一雙男人穿的膠底大鞋進了公婆房間。
拿鑰匙打開藏在公婆房間衣櫃最下邊那個帶鎖的箱子裏,足足一共有十個信封。
除此之外,還夾雜著八十塊錢的零錢。
拿走那筆錢後,我又恢複原樣悄悄關上門回了房間,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
由於村子的位置比較靠近馬路,所以平時半夜有小偷光顧的可能性居多。
第二天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假裝無意提到了回一趟娘家看看的事情:“媽,趁家裏這段時間不忙,我想回我媽家去看看。”
婆婆冷哼一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想回去就回去,隻要別問我要錢,我可沒錢讓你貼補娘家。”
大嫂聽到這話,和婆婆對視一眼,隨後又擠出笑容說道:“美英,你就放心回娘家去吧,至於暖暖就放心留在家裏吧,她還小不適合走遠路,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我抬頭看了眼她們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得意視線,看來她們心裏早就有了要把暖暖賣到別人家換一筆錢的想法。
我低下頭嗤笑一聲,再抬頭眼裏都是感激。
“那就麻煩大嫂和媽了。”
我知道她們早和中間拉線搭橋的人販子說好了,就等找時機催我離開。
即使我這次不回娘家,她們也會想方設法想辦法逼我離開一段時間。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已經收了人家送的錢,總要用同等價的來交換才能堵住別人的嘴,如果買孩子的人家到時候沒有找到人,我就不信那麼輕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起碼也得把要來的2000塊錢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再加上依婆婆鐵公雞一毛不拔的性格,我不信她舍得把這筆錢拿出來。
這樣一來,得不到錢,大嫂一家隻能把自己的女兒送過去。
前世她口口聲聲說我的暖暖沒福氣,送出去是享福。
那麼這一生,這個福氣也該成全她的女兒去享一享福。
暖暖一臉害怕的看著我,我知道小家夥怕我真的丟下她一個人在家裏,受大嫂家的三個孩子欺負。
可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和她說,隻能將目光轉向婆婆:“媽,暖暖是您的親孫女,您會照顧好她的,對吧?”
婆婆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剛準備破口大罵,隨即接收到大嫂傳給她的眼神:“你這說的都是什麼廢話,暖暖她也是我的親孫女,我還能虐待她不成?”
我壓住心底滿腔怒意,隻能裝作平靜的口吻:“媽說的對,是我說錯話了。”
原來她也知道暖暖是她的親孫女是死去的二兒子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孩子,可她還是選擇偷偷瞞著我把暖暖送出去,絲毫不顧念母子情分。
3、
吃過飯回房間之前,我隻留下一句:“明天一早我就出門,在我媽家住兩天就回來。”
向家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我心裏打的其他主意,因為我在向家一向是個透明人。
更何況老公死了,我要想帶著女兒在向家生活下去,隻能依靠討好她們。
基本上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
向家男女老少的衣服都是我一個人洗,一大家子的飯也是我一個人做。
為了孩子,這些我都可以忍受。
可她們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在我孩子的身上。
向家所有人都是一窩畜生,心狠手辣的畜生,畜生又怎麼會有一顆善心。
吃完晚飯後,婆婆和大嫂在房間裏說悄悄話:
“暖暖就是個丫頭片子,待在家裏也隻是吃閑飯,以後還得上學念書花錢,長大了還得嫁人,送給別人換一筆錢當然是好的,問題是被喪門星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鬧。”
“媽,你說過在向家,最疼的人是你的乖孫子,反正她明天就要回娘家了,等她回來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就行,就說被路過的人販子拿一顆糖拐走了,您還怕她鬧?”
“說的也對,向陽一走,她們母女倆待在家裏也隻是吃白飯,等將來分家的時候還得把那筆補償金給她們分一份,想想就心疼,還不如趁早趕出去的好。”
......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貪婪和算計。
她們嘴裏的那個喪門星除了我不會有別人,畢竟自從向陽出意外死去以後,她們張口閉口就喊我“喪門星”,克死了她的兒子。
公婆歲數又大,一年到頭隻能靠著家裏的十畝地為生,再加上大嫂兩口子又懶又饞,掙得錢還不夠家裏的花的。
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從小也學的他們好吃懶做的臭毛病。
哦,對了。大嫂家的兩個兒子分別叫向東,向北,女兒叫向蜜,諧音甜甜蜜蜜。
以前有向陽跑運輸貼補家裏開銷,生活總算還能過得下去,基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吃一頓肉。
向陽一走,家裏就隻能靠著他留的那些錢坐吃山空,現在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女兒暖暖身上。
很好,這一次我倒要親眼看看,等你的小甜蜜被送去別人家過好日子的時候,你還會不會像前世一樣無謂涼薄。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收拾好東西,把睡夢中的暖暖喊醒,讓她從後門溜出去,藏在村口的樹叢裏等我。
正當我提著一個尼龍繩捆著的麻袋準備出門時,剛好公公出來茅房撒尿。
我臉色如常,聲音很平靜:“爸,家裏的早飯做好了,現在溫在鍋裏,我先回娘家了,暖暖還小,麻煩您和媽了。”
公公麵無表情的向茅房走去,哼都沒哼一聲。
我當然不在意,直接打開房門背著麻袋走了出去。
到了村口,暖暖小小的一團躲在草叢裏,模樣很是乖巧,一點動靜都沒發出來。
看到我過來,才開心地跑到我身邊,一路走,一路拉著我的手不停地問:“媽媽,我們真的要回姥姥家了嗎,那爺爺奶奶他們會不高興嗎?”
暖暖這孩子雖然年紀小,但早早地就懂事,知道心疼我這個當媽的。
我溫柔笑笑,拉緊她的小手:“不怕,到時候就說暖暖是想媽媽了,所以才追了上來,記住了嗎?”
暖暖重重點頭:“暖暖記住了。”
親眼看著這一生還好好活著的女兒,一臉懵懂不知道自己剛躲過一次災難的女兒,眼睛瞬間就紅了。
強壓住喉頭的那一陣哽意,拉起暖暖的小手:“走,媽帶暖暖去喝羊肉湯。”
自從向陽走後,我們娘兒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過肉了。
我媽家離婆家比較遠,中間要穿過縣城,再走幾十裏山路,才能回去。
縣城裏好吃的東西一向都很多,握著女兒熱乎乎的小手,我心裏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讓她跟著我挨餓受凍。
暖暖聽到要喝羊肉湯,大大的眼睛滿是期待。
到了縣城,我先帶暖暖去街邊支起的攤子上點了兩碗羊肉湯,又要了一個大花卷。
母女兩個吃得狼吞虎咽,恨不得把碗都舔幹淨。
暖暖舍不得吃碗裏的肉,隻吃了一塊兒就停下了動作,隻喝碗裏的湯。
最後把碗裏留的那幾塊羊肉全部放在了我的碗裏,眼神亮亮地看著我:“媽媽吃。”
一看我準備把肉給她夾回去,扁起嘴巴就準備哭。
我隻能摸摸她頭頂的小揪揪,一臉欣慰地笑著:“好,媽媽吃,暖暖也吃。”
吃飽喝足以後,付了3塊錢,然後帶著暖暖去商店裏給娘家買了些東西,然後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石溝村。
我是家裏最大的,下邊還有一個弟弟。
因為是家裏第一個孩子,所以從小到大爸媽對我都挺好的。
見我回了娘家,爸媽都很高興,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一直笑眯眯地看著我和暖暖。
弟弟弟媳婦也很熱情,暖暖被弟弟家的兒子女兒帶出去一塊兒玩兒了。
我媽摸了摸我的臉,一臉心疼地說了一句:“怎麼幾個月不見,你又瘦了?”
我抬頭看了看我媽,又看了看我爸,還是決定將向家的這些事情都說了出來。
還有他們背著我打算把暖暖送人換錢的事情。
我爸一聽這話,當下就氣的捏起了拳頭,臉紅脖子粗的罵道:“一家子黑心肝的畜生,連自己的親孫女都能下得去手,他們就不怕報應嗎?”
就連我弟聽了這話,都氣的臉色鐵青:“爸,他們就是仗著咱們家的人好說話才敢這樣對我姐,我現在就就去村子裏叫人,收拾那一家狗東西。”
我上前一步,攔住了一臉怒容準備出門的兩個人:“現在不要去,他們既然已經收了人家給的那三百塊錢,現在找不到暖暖,對方不可能輕易就放過這件事的,現在該著急的人,是他們。”
我爸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一臉讚歎的表情看著我:“還是英子聰明,就該讓他們試試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再讓他們害人。”
我笑了笑,聲音支支吾吾:“隻是這一段時間,我可能要在家裏住一段時間,避避風頭,不能和他們麵對麵起衝突。”
不等我爸說話,弟媳婦已經開口:“姐,這也是你的家,不用擔心,我們都是女人,有人不心疼女人,還有誰會心疼我們,你就踏踏實實地帶著暖暖在這兒住著。”
聽到這話,我一路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雖然爸媽對我一向不錯,可畢竟弟弟現在已經結婚成家,來之前我確實擔心弟媳婦會不樂意。
聽到這話,我終於才安心住了下來。
當然,在娘家住的這段時間,我也不白住,一有時間就幫著做家務,洗衣服做飯收拾家,來的時候還在縣城給侄子侄女扯了一大塊布做衣服鞋子。
本來我還打算給家裏點錢,就當作這段時間和暖暖在這裏吃住的夥食費。
可不等爸媽說話,弟媳婦就強烈表示拒絕。
就這樣,我帶著暖暖安心在娘家住了下來,短時間內也不打算回向家。
暖暖那個小家夥自從知道這個消息,一臉欣喜的圍在我身邊跑來跑去,問了好幾回:“媽媽,我們真的不回爺爺奶奶家了嗎?”
再怎麼懂事也是個小孩子,之前在向家大嫂家的幾個孩子一直欺負暖暖,暖暖嘴上不說,可我知道她心裏不高興。
回來娘家,弟弟家的兩個孩子比她還要小,一直追在她屁股後邊“姐姐,姐姐”的喊個不停。
暖暖不想回向家,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
所以我笑了笑,摸摸她的小鼻子:“暖暖想在姥姥家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聽到肯定的回答,暖暖才放心的帶著弟弟妹妹去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