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侄子自從進我家之後，屢屢霸淩同學校的學生，更是偷我們家的錢。

我當麵拆穿後，我媽卻拍了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滿臉寵溺：

“大孫子，別怕，這個家裏還輪不到你姑姑說話，隻要奶奶還在一天，就是奶奶說了算！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用不著背著她！有奶奶給你撐腰呢！”

有了我媽的底氣，侄子更加得意。

我冷笑。

好啊，仗著有奶奶撐腰就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吧？

1.

“李超！你再敢把鞋脫在我沙發上，我就把你腳剁下來！”

在我家的沙發上，躺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一隻腳還穿著鞋子，另一隻腳直接把鞋脫在了沙發上！

他手裏啃著零食，渣滓和包裝袋散落得整個客廳到處都是，有些紅油都流在了我新買的地毯上，看的我是一陣怒火中燒。

李超眼睛都沒抬一下，像是挑釁我一般，把那隻還穿著鞋的腳故意在沙發上跺了兩腳，然後用力一踢，把鞋子甩到了廚房，砸中了鍋蓋。

而後他竟然還得意地哼著歌，搓著手裏的遊戲機，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

“媽！看看你孫子！”

廚房裏正在做飯的我媽，把李超的鞋子收拾起來，自顧自地擦了擦鍋蓋，卻是沒說一句埋怨的話，反而是充滿溺愛：

“小孩子嘛，都淘氣。淘著淘著，就長大啦！”

李超聞言更是得意不已，竟然懟我：

“我跟著我奶奶，你憑什麼管我？！”

“李超，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收拾！”我強忍怒意。

“嘁！你算老幾啊你！”

李超的囂張態度徹底激怒了我，我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遊戲手柄。

原本還一臉得意的他表情錯愕地看著我，我二話不說，一個大耳刮子就狠狠地甩了上去，清脆的聲音是那麼動聽悅耳，把我這段時間積攢的怨氣都釋放了個幹淨。

李超臉上的表情，從錯愕變成震驚，轉而雙眼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嘴角止不住地抽動：

“你......你竟敢打我？！連我媽都沒這麼打過我！你你你......奶奶！我不活啦！！！”

李超突然嘶聲裂肺地哭起來，赤腳從沙發跳到地上，飛奔到廚房，一把將我媽手裏的菜刀奪過，然後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哭得越發大聲，隻說是被我欺負得一天也活不下去。

我媽看見大孫子受委屈更是心疼得要命，一個勁地勸，李超則是越勸越來勁，說什麼都不聽。

可我卻是半天沒看到他的一滴眼淚，菜刀比劃了半天，別說自殺，連點皮都沒蹭破。

“想死是吧，好，我幫你！”

我衝到李超跟前，一把搶過他手裏的菜刀，把他拎起來抱在了窗戶口上，26樓的高度摔下去那絕對是有死無生。

“啊！！！姑姑！姑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眼看著我來真的，李超再也不敢造次，嚇得趕緊求饒，臉色發白，嘴唇發紫。

但卻是很有成效，剛一下地就趕緊收拾起了自己的鞋子，把地上的垃圾也打掃幹淨，客廳恢複了本來麵貌。

熊孩子？

老娘專治熊孩子！

2.

交房兩年後，政府給我們片區規劃的學校終於建成，正式開始招生。

育才小學是我們全市最頂尖的小學，這一分校落成，頓時把我們小區的房價炒得翻了一番，變得炙手可熱。

雖然我還沒生孩子，但這對於我來說也是個好消息。

正當我和老公準備為此而吃頓好的慶祝一番時，我嫂子突然找上門來。

她滿臉堆笑，手裏提著幾個蘋果，身後還跟著一個半大的小娃娃，跟她長得很像。

自從我哥結婚之後，我們就像是斷絕了兄妹關係，幾乎沒了聯係，這裏麵我嫂子占了很大的功勞。

在我的心裏，嫂子是個極度拜金的女人，無利不起早。

當初我哥結婚，她開口就要了30萬彩禮，後麵下車費、改口費雜七雜八的又要了大幾萬，其餘操辦婚禮，酒席五金，樣樣不缺，全都進了我嫂子兜裏。

可這些錢，卻是實打實從我兜裏拿出來的。

當時我嫂子獅子大開口，愣是卡著我哥不嫁，而我媽則是找上了我老公，開口就是八十萬彩禮，用戶口本卡著不讓我嫁人。

當時年幼無知，以為被我媽卡住了命脈，最終是我和老公一起負債為我哥和嫂子結了婚，也就是到今年，我倆才把債務全部全部還完，這也是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沒生孩子的主要原因。

所以後來的許多年，我都不跟家裏有一丁點的聯係。

至於我哥嫂，更是巴不得躲我躲得遠遠的，生怕我欠了這麼多債去跟他們借錢。

我們窮得租工地板房住的時候，連他們夫妻一句關心問候都沒聽到過！

現在我們的房子升值了，變成學區房了，這老嫂子就登門問好，讓我不得不懷疑她來此的目的。

“哎呀，妹妹早上好哇！你看我最近忙的都沒顧上來看看你，今天難得有空，特地帶孩子過來坐坐！這親戚親戚，就是得越走才越親呢！”

我剛一開門，還沒來得及說話，我這便宜嫂子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樣，很是自來熟地跟我打了聲招呼，接著就拉著孩子徑直走進了我家。

她把孩子往沙發上一放，自己則是去廚房洗好了那幾個蘋果，還不斷地誇讚著，那是她托同學從什麼蘋果之鄉帶來的優質蘋果，名貴的很。

然而蘋果就是蘋果，再貴也是平民水果，嫂子那拜金摳門的習氣，分毫未減。

裝模作樣地洗好果子之後，嫂子就盯上了我的化妝台，那裏麵擺滿了我新買的名貴化妝品，那是我為了慶祝還完債務，給自己的獎勵。

“呦！妹妹，我還說來看望看望你呢，沒想到你這日子過得這麼滋潤啊！瞧瞧，這可都是名牌！嘖嘖嘖......虧我還一片好心，看來妹妹也是瞧不上我們這些窮苦人家......”

老話說的真沒錯，親戚是嫌你窮怕你富，嫂子酸溜溜的諷刺讓我心中十分不爽：

“嫂子，你來就是為了串串門？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如果不是看在還有一絲親戚的情分，我已經想要下逐客令了。

嫂子把玩著我的化妝品，裝作不經意地跟我說起了學區房的事，旁敲側擊，左右回旋，良久才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超超今年上小學，你也知道我們那沒個像樣的學校，就想送孩子來育才念書。”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她一句“挺好的”，便裝作沒聽懂，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完全把嫂子當成了空氣。

嫂子的表情頓時變得豐富起來，青一陣白一陣，有些生氣，但又不敢發作。

“好妹妹，你怎麼說也是超超的姑姑，我想這孩子還小，放學回家那麼遠也不安全，留宿又太小，所以我琢磨著......”

“租個房子？你可以去下麵物業中心問候一下，我們小區應該有不少房源。”

我故意打斷了她的話，被我噎住的嫂子臉上比吃了屎還難看。

“你家這房子也不小，讓超超寄住也不礙事，你老公還是高材生，可以輔導輔導他，我們兩家這不也能多增進增進些感情嗎？”

臉皮是真厚，趕都趕不走，白吃白住也就罷了，還想讓我老公給她當家教，主打一個白嫖是吧。

“嫂子，你看著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我還要去上班，你自便。”

我沒給她麵子，連推帶搡地把她和孩子推了出去，反手把門一鎖，懶得再搭理他們。

晚上下班回家時，卻發現我媽在家門口靠牆站著，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平日裏無人登門，今天卻是一個接一個地來做客。

看來是替我嫂子當說客來的，真不知道我和我嫂子哪個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我故意不跟我媽說話，自顧自地開門，留了條縫，讓她可以進來。

進家以後我也沒有搭理她，自己靠在沙發生看電視。

“閨女......嗯......你哥......”

我按下遙控器，把聲音加到最亮，完全蓋住了我媽的說話聲。

我媽一下子怒了，氣衝衝地一把將電視插頭拔掉，怒斥道：

“媽跟你說話，你就這麼沒禮貌？！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你是我生的，就得聽我這個當媽的話，你侄子念書的事，你這個當姑姑的必須出一份力！我做主，讓孩子寄宿在你家！”

“不行！”我媽還以為我是以前那個任她擺布的小娃娃。

她臉上表情錯愕，愣了一下，接著便更加憤怒地開始指責我，我卻依舊不為所動，她便開始罵街。

見我仍舊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她氣得更厲害，直接把家門敞開，站在樓道裏罵，把村裏罵街的動靜搬了出來。

可惜她罵了半天，卻沒見樓道裏有半個人出來看熱鬧。

城市鴿子樓裏的陌生鄰居，又豈是她這個農村老太太能懂的？

我走到門口，看著她咧嘴一笑：

“媽您還有事沒了？沒事我就先睡了，明一早還上班呢~”

我媽張嘴又要罵，我卻直接關上房門，把她留在門外，家裏瞬間清靜了許多。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晚上回家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我媽在我廚房裏做飯，李超也正趴在我書桌上寫作業，而我老公......就坐在他旁邊在輔導他！

客廳裏還擺了許多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

我媽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看到我還很熱情地招呼我上桌吃飯，仿佛昨天的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我偷偷跑去問老公。

原來是我媽今天將了他一軍，畢竟他隻是個女婿，不敢像我一樣跟我媽唱反調，這才給我媽鑽了空子。

我看了一眼正在做作業的李超，還算認真乖巧，心中也安慰自己暫時接受這個事實。

畢竟上一代的恩怨也沒必要強加到下一代的頭上，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3.

木已成舟，我也沒再折騰，反正有我媽照顧李超，我也懶得上心，無非是多添雙筷子的事，我也就逐漸接受了這件事。

而李超的表現也還尚可，在家裏總是很有禮貌，對我和老公都是客客氣氣的，完全一副乖小孩的模樣。

我甚至都有些喜歡他了，真不知道我哥嫂那副德行，何德何能生出這麼乖的小孩。

甚至我還會主動給他買零食玩具，老公也對他關愛有加，我們三個像是一家人一般。

現在看來，讓這孩子寄居在我家也不算壞處。

看老公對李超這麼疼愛，我們也抓緊時間把備孕的事提上了日程。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學校開家長會的邀請，以往都是我媽去的，今天我媽臨時有事不在家。

李超的成績單我看過，門門都是滿分，這成績是妥妥的第一名沒問題，給學霸開家長會，那絕對是臉上有光。

就為誰去參加這事，我還和老公爭搶了一番。

第二天，我專心梳妝打扮了一番，來到學校，不少家長也已經到了，我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

但在互報家門之後，家長們一聽說我是李超的姑姑，頓時表情變換，然後若有若無地開始疏遠我。

我正奇怪的時候，老師已經進來，講了一番開場白之後，請全班第一的家長分享教育心得。

我興衝衝地就站起身來，卻見前排的一個家長也站了起來，而周圍的家長們卻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接著便是一陣竊竊私語，甚至還有嘲笑聲。

“那是李超姑姑吧？”

“人家讓第一名分享教育心得，她個吊車尾的分享什麼？分享孩子是怎麼教育壞的？”

“不害臊！”

辱罵的聲音不絕於耳，我隻覺得臉上一陣發燙，連老師也一臉不悅地看著我：

“李超家長，不是讓倒數第一分享，請您坐下！有關於李超同學的事，我們稍後再說。”

老師的話頓時讓我一愣，接著家長們對我的嘲諷之聲便更大，我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滿是羞愧地坐下，翻看著手裏的那張成績單，細看之下才發現，成績單竟然有著明顯的偽造痕跡！

很明顯，我被李超騙了。

那些成績優異孩子們的家長在互相交流吹捧完之後，都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學校，唯獨我，被班主任老師特地叫住留了下來。

老師看了一眼我手裏的成績單，沉聲道：

“李超這是又偽造成績單了吧？真是惡習不改！我以前跟李超奶奶說過很多次了，你們這些做家長的也要起到監督的責任！”

我現在心中已經是一片惡寒，我媽......李超......奶奶孫子合起夥來蒙騙我是吧？

“老師，我想知道李超在學校的表現究竟怎樣？他在家裏表現得還蠻聽話的......”

“聽話？！”老師的聲音抬高了八度，“李超可以說是我教過最不服管教的一個學生，處處跟老師對著幹，不學習也就罷了，還影響其他同學，打架鬥毆，翻牆逃課的事他都幹遍了，如果不是他奶奶屢次求情，說他是留守兒童，學校可憐他，他早就被開除了！”

好好好，本以為是個乖娃娃，沒想到是個熊孩子！

披著羊皮的狼！

我賠著笑跟老師賠禮道歉，低聲下氣地說了許多好話，並保證一定好好管教李超，這才算是結束了這場讓我尷尬無比的家長會。

本著不能冤枉孩子的原則，會後我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在學校裏到處找小朋友打聽李超的事跡。

這不問不得了，問了我才知道老師對李超的了解還是太過保守。

從孩子們嘴裏聽到的真相，讓我背後冷汗止不住地流。

李超是全校出了名的惡霸，與高年級的小混混們成天混在一起，仗勢欺人的事情做了不知道多少，全校幾乎就找不到沒被他欺負過的人。

攔著同學的上學路跟人家要零花錢，這跟攔路搶劫的土匪有什麼區別？！

有些家庭不好的同學，更是被他打得不是一頓兩頓，堵在廁所裏群毆。

這也就罷了，班上長得好看些的小女生也沒能逃脫他的魔爪，被她左右騷擾，動手動腳！

他才多大！竟然做這種不要臉的勾當！

那些跟我訴苦的學生們，提及李超無不是咬牙切齒，顯然是憎恨到了極點。

可笑我還本著懷疑老師的態度來跟同學們求證，沒想到成天在我家裏裝成品學兼優的乖小孩的，竟然是一個惡魔！

我心情沉重地回到家，李超已經先我一步回來了，正坐在書桌前人模狗樣地看書。

看到我回來，他很是溫文爾雅地笑著向我一笑，跑過來幫我提東西，幫我取拖鞋。

可如今我看到他的這副表現，隻覺得心中一片惡寒。

李超演完戲又回去“學習”，我卻冷著臉走到他身後，一把將他手裏的書奪過——

《金鱗豈是池中物》！

除了書的封麵上是《城南舊事》，裏麵的內容與名著可謂是毫不掛鉤，那色情粗鄙的語句，令人麵紅耳赤！

李超顯然沒想到我會搶他的書，一下子愣住了。

“李超，你挺會表演啊！你姑父為了給你騰地都去茶幾上辦公了，你占著書房就看黃書？！”

李超結結巴巴有些慌亂。

我媽則是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從我手裏搶走了那本書，開始和稀泥：

“孩子長大了嘛，這都是正常的，不通這一竅還麻煩了呢，以後怎麼給我們老李家傳宗接代，你也真是大驚小怪！”

說著便護犢子一樣，把李超藏在身後，一邊數落我，一邊帶著李超進了臥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我此時已經動了要送走李超的心思，即便有我媽阻攔，我也不可能留著一頭惡狼在我家裏。

晚上我正要和老公商量這事，他卻先找我說了悄悄話，告訴我他的私房錢少了許多，本以為是他自己花的忘了多少，眼見李超這副德行，他也不由得有所懷疑。

我沒有責怪老公藏私房錢的事，男人嘛，手裏總要有點錢，而是在臥室裏偷偷藏了一個攝像頭。

如果真是李超幹的，我到時候要趕走他也算是有了正當理由，即便是我媽來撒潑打滾也不管用。

很快，老公的手機就發來了提示，我們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功夫，李超就假裝上廁所，偷偷溜進了臥室，輕車熟路地翻出了老公的私房錢，從中拿走了幾張。

我怒火中燒，家裏出了個大賊寇，這還怎麼過日子，當即站起身來便衝進了臥室，把還在作案的李超嚇了一大跳。

“你在幹什麼！！”

李超神色慌亂，一隻手攥得緊緊的，露出了紅鈔票的一角。翻出來的老公的私房錢錢包還沒來得及放回去。

“我，我，我......”

李超吞吞吐吐說不出個字，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拿走他偷的錢：

“在學校裏搶錢還不夠，回家裏還要偷是吧？來我今天就把你送到公安局裏去，讓警察教育教育你怎麼做人。”

說罷，我便拉著李超的手朝門口走去。

李超被我嚇得臉色煞白，掙紮著不走，但畢竟是個小孩，我又是苦出來的有把子力氣，生生把李超拖走。

李超見逃不過，便扯著嗓子大哭，一個勁地叫奶奶。

我媽便像個召喚獸一樣，跑過來護犢子，說什麼也要從我手裏把李超搶走，我不退讓，老太太索性抱著我的腿躺在地上撒潑打滾，把村裏那一套手段用在了親女兒身上。

眼見老太太耍起了無賴，我也隻得暫時作罷。

卻沒想到，這一老一少卻是像打了一場大勝仗一般，變得牛氣了起來。

我媽拍了拍李超的肩膀，寵溺道：

“大孫子，別怕，這個家裏還輪不到你姑姑說話，隻要奶奶還在一天，就是奶奶說了算！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用不著背著她！有奶奶給你撐腰呢！”

有了我媽的底氣，李超眼神之中原本還有的不安和驚恐，霎時間一閃而空，轉而是一臉的得意。

他藏在我奶奶的身後，竟然給我做了一個鬼臉！

嘲諷我！

從那以後，徹底撕掉偽裝的李超再也不複往日模樣，回到家裏那是一點都不裝。

讓我媽給買了不少零食，一整個全部都鋪撒在了客廳。

仿佛寄人籬下的不是他，反而是我一樣，我反倒要看他的臉色。

老公在那邊開會，他卻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饒是老公脾氣那麼好的人，都有些無法忍受。

夜裏他心煩地問我怎麼辦，顯然是受夠了李超，但人是他接進來的，他也不好意思跟我發難。

我輕笑了一聲，卻是計上心來，既然趕不走，那就讓他自己主動離開！

“老公，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台PS5嗎？我明天就去實體店給你買一台回來！”

“真的？！”

老公興奮得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覺，而我第二天也沒有怠慢，起個大早就去給老公把遊戲機買了回來，雙手柄。

老公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開心得像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而這一幕這自然也落入了剛放學的李超眼裏。

剛上小學的小男孩，連打王者榮耀都要受到防沉迷的限製，見到這麼牛逼的遊戲機自然是走不動道。

老公也正好缺一個遊戲搭子，李超順其自然地加入，兩個人玩得那叫一個開心。

被吸引了注意力，李超也不再幹壞事，家裏反倒是清靜了許多。

從那之後，李超便徹底迷上了遊戲機，有時候一玩就是一個通宵，甚至好幾天都不去學校。

我甚至聽見有好幾次班主任給我媽打電話，我媽一個勁地說好話，撒謊說孩子生病。

反過來勸李超去讀書，李超卻根本不搭理她，畢竟這可是她一手溺愛出來的大寶貝兒~

我媽急得不行便來找我：

“閨女，你看你買這麼個東西做什麼，孩子都不去學校念書了，我這怎麼跟你哥哥嫂子交代啊，他怕你，你幫媽去勸勸他。”

我不為所動，優哉遊哉地吃著橘子：

“媽，本來我還能鎮住這孩子，可自從你上次給他撐了腰，他現在就是家裏的霸王，我說話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