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夫君第72次為了他義妹罵我惡毒。
他抬手要打我的瞬間,我們靈魂互換了。
我反手就抽了他一嘴巴。
他警告我不準傷害他義妹。
後來卻跪著求我弄死她。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臉,“打是親,罵是愛,著什麼急啊。”
……
“薛眉,你又欺負雲兒?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她一個小姑娘無依無靠已經夠可憐了,為什麼你就是容不下她,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
陸河將白雲雲護在身後,一臉厭惡地質問我。
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夫君,把另一個女人護在身後緊緊的,生怕我害了她。
好像他身後的才是他的妻子,而我是想要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人。
白雲雲躲在陸河的身後滿臉得意地看著我,抓著他的衣袖柔柔地喚著:“侯爺我怕。”
陸河回身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地說道:“別怕,我在。”
再轉頭看向我時卻是一臉不快。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我舍不得放手,是因為他們兩個並無實質行為。
就像是一個壞蘋果,你知道它隻是爛了一點,但隻要挖下去,就還可以吃,所以舍不得扔,卻忘了爛蘋果本身對人就是有害的。
“陸河,我容不下她,我把我嫁妝裏最值錢的那個宅子送給她?我容不下她,她一句喜歡,我就把價值千金的發釵送給她?我容不下她,我把本是準備給我們未來孩子的院子讓給她?終究是我容不下她,還是你沒有腦子啊?”
我冷聲質問道。
陸河眼底有一絲動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白雲雲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姐姐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何必說這些東西羞辱我。我以為是姐姐喜歡我才送我,沒想到姐姐是在等著這一日,那我還給姐姐,我自己一個人離開。”
說著就要往外走去,陸河抓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走,她象征性地掙紮。
我看著眼前你儂我儂的兩個人,突然笑了,“戲演得真不錯。”
白雲雲身體一僵,陸河轉頭怒瞪著我。
“薛眉,你想逼死她嗎?你怎麼這麼惡毒?”說完抬手就要打我。
我還沒來得及躲開,突然一陣眩暈。
等我定了定神,就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感覺到我的右手正在高高舉起,我頓時明白了,我們兩個這是靈魂互換了?
說句實話,我想過有朝一日他會發現白雲雲的真麵目,來找我認錯,也想過我們會漸行漸遠,從此我隻是侯夫人。
但我從沒有想過他會因為另一個女人對我動手。
他抬手的這一刻,也終於讓我清醒了,我的少年早就不在了。
我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無比。
他裙擺飛揚旋轉了半圈,直接砸在了地上,像一隻斷了膀的撲棱蛾子。
還想打我?老娘給你這個人渣臉了?
他坐在地上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放肆!”
他掙紮著起身,想向我撲來,我遞了個眼神,旁邊的丫鬟把他按跪在了地上。
他眼睛氣得通紅:“薛......”
我撿起那不知道被誰踩過的手帕,一把塞進他的嘴裏。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卻隻能跪著仰視著我,怎麼都掙紮不開。
我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還敢跟我動手,來人,給我杖責二十。”
我的貼身丫鬟翠翠,嚇得一下子就跪了下來:“求侯爺開恩啊,夫人體弱,受不了刑,您若杖責她,她以後該如何見人啊,她是您的妻子啊!”
我當然知道自己體弱,所以才隻是二十杖,若是換了他的身體,我怎麼也得打他兩百杖。
名聲也好,身體也罷,這些我都不在乎了,與其這樣窩窩囊囊地活著,還不如幹個痛快。
翠翠見我麵色冷峻卻不說話,一下一下地磕著頭,“求侯爺開恩,求侯爺開恩!”
我心裏不忍,但現在也不能表露出來,便讓丫鬟給她拖到一邊。
“怎麼,還要本侯請你們嗎?”我冷冷地掃視了一下旁邊的護衛,他們看出我的認真,便應聲準備了。
下人將他拖了過去,摁在了長凳上,我讓人給我在視野最好的地方搬了把椅子,好好欣賞。
剛想抬步,袖子卻被扯住,我一回頭,白雲雲淚眼蒙矓地看著我,“侯爺,姐姐......”
她哭哭唧唧地也不往下說,我明白她的意思,想向陸河表示她的溫柔善良,又想看我真的挨打,讓我侯夫人的臉麵徹底被踩在腳下。
當那啥還立那啥,我可不慣著她。
餘光看見陸河一臉期待地等著他那性情高潔的妹妹來救,我心裏冷笑,輕輕地替白雲雲擦了擦眼淚,溫柔地問道:“雲兒,你想說什麼?你說吧,不用怕。”
白雲雲可能沒想到,以前隻要聽到她欲說還休,就會衝上去的陸哥哥還要追問。
於是繼續侯爺姐姐地哭著叫。
我微笑地看著她:“雲兒,你放心地說。”
白雲雲急得臉都紅了,她吭吭嘰嘰,我默默等待。
最後為了她的形象,隻好眼睛一閉,向我一倒。
我故意慢了半拍接她,她整個人直接砸在了地上。
“咣”的一聲,地上的灰都砸起來了。
我假裝心疼地給了她貼身婢女一巴掌,“混帳東西,怎麼照顧你家小姐的!”
婢女捂著臉嚶嚶嚶地哭,也不敢解釋。
我心裏冷笑,當初跟她主子一起陷害我,又打翠翠的時候不是挺能言善辯的嗎?
都說打人不打臉,但自從沒了素質以後,我心裏痛快多了。
讓人把白雲雲抬走後,我一撩袍坐在了陸河的麵前。
看著他麵目猙獰似乎想吃了我的樣子,我笑了,“使勁地打!”
我看著陸河滿頭大汗,裙擺慢慢滲出血跡,心裏幫他默默地數著,三,四......十九,二十。
疼嗎?我曾經比你還要疼。
看著他徹底地昏了過去,我心裏卻毫無感覺。
那趴著的是我男人嗎?
不,那是我敵人,滿府都是我的敵人。
我讓人把他送了回去後,就去了白雲雲的屋子。
*
“雲兒。”
白雲雲坐起身,她的臉上抹了藥,紅一塊黃一塊的,看起來滑稽極了,卻仍楚楚可憐地看著我,“侯爺,姐姐沒事吧,都怪我身體不好,我真是對不起她。”
我強壓住笑意,學著陸河的樣子,滿臉厭惡地說道:“有什麼對不起的,像她那種惡毒的人就是活該。”
話音一轉,我又憐惜地看著她,拍了拍她的手,“都怪我讓你受委屈了。”
白雲雲反手握住我的手,含情脈脈地說道:“為了侯爺怎樣都不委屈。”
“雲兒,雲兒啊。”我婆婆快步走了進來,擔心地抓著她反複檢查。
我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垂下了眼眸,我讓他們杖責之前是留了時間的,她都沒有派個人來攔我。
而白雲雲不過是摔了一下便如此緊張。
我剛嫁進來的時候,她喜歡什麼我就送什麼,無論多麼名貴,我都會用我嫁妝的錢給她買來,就想換個家和萬事興。
可結果呢......
我與陸河的婚事是公公和我爹定下來的,我家是皇商,雖然沒權,但卻不差錢,我不願意嫁入高門失去自由,我爹便順著我解除婚約。
後來我在河邊放燈的時候,不小心失足,差點掉下河,是陸河出現及時挽住了我的腰,當我知道他就是我曾經的未婚夫時,還覺得我們之間的緣分天定,現在才明白不過是孽緣罷了。
成親之後我才知道,原來當初婚約解除得那麼容易,是因為婆婆看不起我家世,在府裏鬧了好久,恰巧我也要退婚,正中她心意。
可沒想到兜兜轉轉,她的兒媳婦還是我。
所以公公還在的時候她隻是漠視我,公公去世後,她便想方設法給我立規矩。
就在這時,白雲雲出現了,因為她娘為救婆婆身亡,婆婆憐惜她,就認她為義女帶了回來,有了白雲雲的百般討好,她就更厭惡我了,總是拿軟刀子來磨我。
現在我看著白雲雲眼底藏著的不耐,又看了看噓寒問暖的婆婆,心中冷笑,她們兩個的母女情深還會堅持多久?
婆婆轉頭看向我,有些責怪:“你這當哥哥的是怎麼照顧妹妹的,又是讓她被那個女人欺負,又是摔倒的。”
我低頭認錯:“都是兒子不好,兒子沒用。”
白雲雲嬌揉造作地搖頭,“都是雲兒不好,不關侯爺的事。”
婆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道:“要我說你就把她休了,換個懂事能生養的,三年了連個蛋都不下,要她幹嗎?這府裏成天烏煙瘴氣的,找個像我們雲兒這樣乖巧懂事的多好。”
白雲雲嬌羞地低下頭,我知道她誤會了,其實婆婆是想讓陸河找個身份高貴,溫柔賢淑的妻子。
然後將白雲雲嫁給跟我們有來往的家族,也算是聯姻。
雖有利用,但也是費心籌謀了。
隻不過白雲雲心高氣傲不想離開侯府,以她的身份,侯府是她能夠到的最好的機會。
但我卻配合著婆婆說道:“娘,我對薛眉是有些失望,但我對她是有感情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在手底下挑個好的把雲兒嫁出去,絕對不會委屈了她。”
婆婆看我跳過休妻的話題,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那你記住了,一定給我們雲兒挑個好的。”
“放心吧娘,兒子心裏已有人選。”
白雲雲臉色發白,僵硬地笑笑。
晚上我宿在了書房,並且撤走了周圍的守衛,隻留下了一個小廝。
我拿起桌子上的書,隨便讀了讀,很快就等來了我想看見的人。
“侯爺。”白雲雲做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
白雲雲端著托盤進來,“侯爺,這是我特意為您熬的湯,您嘗嘗?”
她將碗端起,非得等我接過去。
我接過來,輕輕地舀著,卻沒入嘴。
她有些著急,撒嬌著說:“侯爺,你快嘗嘗,雲兒熬了好久,補身子的。”
*
我笑著一飲而盡,誇她心靈手巧,又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
她笑容滿麵地端起茶杯,品了品,“侯爺的茶就是好喝。”
我手托著下巴,寵溺地說道:“那就都喝了。”
她喝得幹幹淨淨,我在心裏倒數三二一。
“咣”的一聲,她就砸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