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大周國最受寵的嫡長公主。
父皇母後偏愛於我,太子哥哥嬌慣於我,駙馬也待我心一意,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被愛澆灌長大,是他們捧在手心裏的嬌嬌兒。
直到那天我魂穿到了另一個世界,還是個男兒身。
在那個世界,我以男兒之身學騎射禮藝,曉家國天下......
原來最尊貴的嫡長公主也是困於深宮的雀兒,在閨閣之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再次醒來,我還是那個千嬌百寵的柔嘉公主,但我卻想換種活法了。
長公主府中,昏睡了三月的我費力睜開了眼睛。
旁邊的侍女翠柳見我醒來,連忙告知了父皇母後,並將太醫請來。
我躺在床上,慢慢地適應著我原本的身體。
床邊被父皇母後、太子哥哥和一眾太醫圍地水泄不通,我麵上無奈地打趣,“不知道的還以為兒臣在交代遺言呢。”
母後連忙上前捂我的嘴,讓我莫要胡說。
望著母後鬢邊的幾根銀絲,父皇微紅的眼角,太子哥哥眼下的青黑,我心下也是說不盡的酸澀。
想我剛到那個世界的恐懼與絕望,再看現下被親人環繞,剛忍住的淚意瞬間決堤,我將頭埋在母後的膝間放聲痛哭,好似要將我魂遊在外數十年的委屈都傾瀉而出。
不知哭了多久,我收拾好情緒想要安慰父皇母後幾句,倏然想到了什麼。
我轉頭在床前一眾間環視了一圈,卻不見那人身影,“母後,嶼白哥哥呢?”
話音剛落,我敏銳地察覺到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呼吸一滯,隨及追問道,“我醒來已有一會兒,他向來以我為先,且他身為駙馬,身無要職,雙親體健,也無需侍奉,怎得這會還未到?”
眾人齊齊震驚於向來敦厚溫良的柔嘉公主竟能說出如此犀利的言辭,我卻顧不得他們的打量和猜忌,心下擔心嶼白是不是真出了什麼意外。
我抬眼望向母後,希望她能為我解惑,誰知她卻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緊了緊眉,這下是真察覺出不對來。
還不等我追問到底,門外便響起了嘈雜之聲。
“夫人,您不能進去......”
“小心您的身子哎!”
我還在想這堂堂長公主府何時多了一位夫人時。
一位身著藕荷色長裙的女子便已娉娉嫋嫋地跪在了我麵前,她用那雙滿含秋水的眼睛定定將我望著,將她與我夫君是如何相識、相知、相守的過程娓娓道來。
我隻覺得荒唐!荒唐至極!
雖說我在另一個世界度過了幾十載春秋,但在這邊不過短短三月......
我尚處於震驚之中,還未緩過神來。
我那遲遲未到的駙馬,攜著一身甜膩的桂花香氣風塵仆仆而來。
他一進門便將地上的可人兒扶起,護進懷中。
我看的出,他望向我的眼神中充滿著埋怨,但顧及著父皇母後以及太子哥哥皆在場,他才沒有發作。
他說他替白芷向我道歉。
那他以何種身份呢?我的駙馬嗎?
他說他們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定終身。
那我和他青梅竹馬十五載,成親兩載,又算什麼?
他又說知我大度,定能容的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