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我第一次服軟,用劍割破手指,以血為引,感應錕鋙。
不過轉瞬,我就被挪到了錕鋙的仙府大殿之上。
三年未見,他端坐在寶座之上,身上的血腥氣濃了許多,雙眸更是寒如深淵。
他目光挪到我身上,伸出右手。
「來。」
我按捺心中恨意,深吸一口氣,跑到他身前,過於急切,竟摔了個踉蹌。
旁邊陪侍的仙娥都紛紛忍不住笑出了聲。
錕鋙也笑了一聲。
他扶起我,理了理我的額發,眼中的冰寒漸漸被柔情替代。
「三年了,一點沒有長進,還是如此莽撞。」
我眼含淚水,順勢靠進了他懷裏,抽噎起來。
錕鋙撫摸著我的肩背,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性子倔強,這樣逼你,我也不忍。然而這昊天之位我勢在必得,若沒有骨女相助,難成大事。」
我心中升起期待:「如今大事已成,骨女再無用處。錕鋙,會如何處置她?」
話音一落,我嘴角驟然僵硬,心口痛極,仿佛什麼如絲如縷之物紮穿。
一股巨力襲來,天旋地轉之間,我狼狽摔落在地,口中滿是腥甜血氣。
「一介凡人,也妄想處置我?」
骨女的聲音在我耳畔森然響起。
「雪卿,她隻是個凡人。」
錕鋙不滿開口。
我捂著胸口,在原地瘋狂喘息,顫抖地摸著唇邊的鮮血。
骨女終究沒有再對我動手。
「按照天宮律法,冒犯天後,可就地誅殺。不過嘛,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她眼波流轉,看向錕鋙。
「雪卿的大婚妝飾,還差一副霓裳,一隻花冠。莫離天妃生得骨肉勻停、雪膚花貌,正是上好的骨料,錕鋙可舍得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