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欲開口辯解,又覺得沒必要。
最後我一言不發離開他的公寓。
房子和車我都不會要。
隻要一百萬。
我拿著錢開了一家畫室。
在繪畫的領域上我非常有天賦。
當年要不是為了陪伴顧恒走出人生低穀。
我想我已經在國外混出知名度了。
在我開畫室的半年裏。
從電視上知道了顧恒重新出道的消息。
他領著國際影後洛清雅在舞台上深情對望。
歌聲磁性富含眷戀。
我以為我會崩潰痛哭。
沒想到我可以做到心靜如水。
淡定地看完他們每一次的公開活動。
這麼多年的熱情和精力早在對他的一次次期待中抽幹了。
「看那個負心漢做什麼,過來嘗嘗我新研究的菜色。」
蕭瑾謙關了電視。
不由分說把我按在餐桌上。
我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圍裙,氣呼呼為我夾菜的大男人。
心裏不由覺得好笑。
大概在我開畫室一個月左右。
蕭瑾謙背著一個大包袱可憐兮兮出現在我麵前。
「我離家出走了,看在我們小時候穿一條褲子的份上,你就收留我吧。」
蕭瑾謙以前是我的鄰居。
家境優越是個富二代。
同時也是家裏的二世祖。
他父母寶貝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讓他無處可去。
我下意識想拒絕。
又擔心他磨人的能耐會讓我新開的畫室辦不下去。
勉為其難同意與他合租。
他除了每天晚上莫名消失兩個小時。
倒沒有其他的怪癖。
關鍵是他竟燒得一手的好菜。
「唔,好吃!」
我一連吃了兩碗飯。
蕭瑾謙的臉色才逐漸好轉。
告訴我下個月有畫展。
要我好好表現。
我放下筷子。
眸光複雜地望著他。
眼裏水光隱現。
畫展當天。
我的作品得到一致好評。
準備收展的時候顧恒帶著洛清雅包場了。
「清雅,你覺得這幅畫掛在我們的婚房怎麼樣?」
我循聲望過去。
那是我的新作,寓意和和美美。
我把它放在比較高的位置。
好讓進來的客人一眼看到。
他們要結婚了?
我低下頭失神地望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痕跡。
用力攥緊了手。
壓下心底的起伏。
「太高了我看不太清楚。」
洛清雅眯著眼睛,狀似苦惱。
顧恒輕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
讓她站到一邊。
輕而易舉取下了壁上的畫作。
這一幕不禁讓我想到剛結婚的時候。
我和顧恒逛超市。
想讓他幫我拿一下貨架頂部的鹽。
他卻雙手插口袋,興致缺缺地敷衍:「拿下麵的醬油就好,講究!」
我輕笑著搖了搖頭。
巧妙地掩去眼底的苦澀。
到底不是他心尖上的人。
他又怎會在乎我的感受。
以前真是我貪婪了。
妄想憑借陪他走出低穀,就可以虜獲他的心。
得到洛清雅的認可後。
他們十指相扣來到我麵前。
「你好,請幫我包起來。」
顧恒清冷的聲音在我頭頂炸開。
我深吸一口氣。
微笑地抬起頭。
「你好,一共八萬,請問刷卡還是付現?」
四目相對間。
顧恒瞪大眼睛看向我。
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白羽希,怎麼是你?」
顧恒很快反應過來,眼中充滿了困惑:「你,你聽得見?」
我微微頷首。
快速掩去眼底的惆悵。
顧恒是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
當初要不是顧及他的的感受。
我一個正常人又可至於裝聾接近他。
說來也可笑。
我隻有成為聾子才能陪伴他左右。
心裏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發散。
我以為我會落淚。
沒想到眼睛幹涸得什麼都沒流下來。
我再次揚起職業般的微笑:「顧恒,我不是聾子,請問是刷卡還是付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