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們一樣,不被人接納,他們自然將我納入了自己的同類。
而他們之所以幫我治好臉,也不過是因為我臉上的膿水,對他們這個族類的修煉有益。
他們用最殘忍的方式,以毒攻毒,將我臉上的膿包整個剝離了下去。
把我嫁給族中最優秀的青年,也不過是因為我被人侮辱了,丟了清白,沒辦法用我體內積攢了很久的毒素,幫助他們殺了高貴獸人。
落到他人的眼裏,倒成了我極受重視。
可他們哪裏知道,我每天在那個獸人家裏,像個老媽子一樣,幫他照顧成群的孩子,還要忍受著不同毒物對我身體的侵蝕。
其實,就算江秋月不對我下手,我體內的毒素也已經深入肺腑,活不了多久了。
老鼠獸人雖是對江夏星的主動接觸有所懷疑,可也隻剩下了她一個人,隻能皺著眉頭,帶著她走向了自己的馬車。
我也在侍衛的帶領下走向了狐清野的馬車,正準備上去之時,狐清野身邊的侍女拿著一盆水就潑向了我。
「我不喜歡這麼臟的人坐我的馬車。」
江夏星看著狼狽的我,腳下的步子都輕快了幾分。
路過我時,她挑釁地對著我揚了揚下巴,滿眼的嘲諷。
一番折騰下,我總算是換了身衣服,順利地坐到了狐清野的馬車裏。
他的馬車裏麵全是純白的裝飾,雪白的毛絨地毯上,沒有一絲的雜質。
見我上了馬車,他慵懶地睜開眼睛瞟了我一眼,隨手指了個角落讓我坐下。
「我不喜歡你這種無能的人類,弱小到需要靠別人保護,隻會成為別人的累贅!」
我看著他那副高傲的樣子,心頭頓時升起了一絲不悅。
「以為我會喜歡你這種特別裝的獸人?不就血統高貴嗎,有什麼高傲的!」
狐清野似乎沒想到我會開口懟他,怔愣在原地,片刻後,他坐直了身體,嘭的一聲將手裏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我本以為他想要打我,下意識就要躲,可他卻默不作聲地倒了杯水,氣呼呼地放到了我的麵前。
「你......」我眯著眼睛,打量著那杯子,「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想毒死我!」
狐清野一臉無語地看著我,「我張嘴就能咬死你,下什麼毒!」
說得也是,我拿起杯子,正準備一飲而盡之時,卻在裏麵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緊皺著眉頭,在狐清野疑惑的目光中開始翻動著他桌上所有的食物,裏麵無一例外的,都有著和我臉上的膿水相同的成分。
「你最近是不是覺得自己實力大增,隱隱有突破的感覺?」
狐清野點了點頭,正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之時,馬車外麵突然傳出了異動的聲音。
一個獸人護衛的屍體砸在了馬車窗子上,留下了一片暗影。
狐清野吸了吸鼻子,轉過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戲謔一閃而過。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外麵流浪獸人作亂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能在他們手裏活下來。」
一道白光閃過,原本在我眼前那高大帥氣的獸人已然變成了一頭七尾白狐。
他高昂著腦袋,對著我輕笑一聲,「希望我一會兒還能見到你的全屍!」
說完,他抬起腳徑直衝出了馬車,徒留我一個人坐在原地,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什麼高貴血統,一點也不仗義,遇到事情自己先跑了!」
但現在不是埋怨他的時候,我能聽到那些流浪獸人離我越來越近,當務之急,是離開這馬車。
可我剛打開車門,一個白色的身影就飛進了馬車,將我壓在了身下,我費力地爬了出來,就看見了昏迷不醒的狐清野。
「狐清野,狐清野,你怎麼了!」
我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可他卻是一點沒有反應都沒有,他原本的七尾,此時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仿佛隨時都要消失。
看來,是有人在暗算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