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豎起耳朵聽著,也是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並不是爸媽第一個孩子。
在我之前,他們還有過一個孩子。
“你就這命,生幾個都是丫頭片子,好在是死了,以後想生得吃點偏方了。”
原來是這樣。
在我之前,我爸媽有過一個孩子,也是個女孩兒,所以她也死了。
我周身散發出一陣陣寒意,不止我妹妹,連我姐姐也算上,說不定也成為了這片土地不起眼的肥料。
也許是我命大吧,活了下來,可卻從未被人重視。
聽到這,我爸來了精神“哥,你說的是啥偏方啊?”
我大伯湊近了我爸,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偏方不少,但是有用的就一個,吃蛇肉,大補!”
見我爸不懂,他又耐心的解釋道“不是說蛇性本y嗎?而且蛇有兩個那玩意兒,男女吃了都好!”
說完,他又一臉的壞笑著, “都說這女的啊,越浪越能生兒子!你家那口子是不是不好使?”
我爸恍然大悟,看了我大伯一眼,兩人眼中皆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這讓我一陣惡心。
他們把夫妻之事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來,然後去評價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女人。
女人在他們眼中並不是妻子,而是一個可以隨意點評的物品。
這些話被我爺聽到了,他眼睛冒出了精光“蛇肉?這好辦!”
他敲了敲煙袋鍋子,盤腿坐在了炕上“這端午的日子口蛇最多,吃了飯我就上山去抓!”
在我們這種偏僻的小山村,有著很多外麵的人見都沒見過的動物,蛇反而比貓狗還要常見。
想到被我埋起來的那些死蛇,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麼嚇人的東西,他們竟然要當做生兒子的偏方!
我爺是個行動派,吃了午飯就一個人背著簍子上山了。
晌午剛過,他就進了家門。
“老大老二,快來看看!”
他一臉喜氣的從簍子裏抓出一條蛇,青綠色,上麵長滿黑棕色的花紋。
蛇被他捏住七寸,微張著嘴無法動彈,隻有那細長的尾巴在來回擺動。
我爸拿出刀想把蛇劈成兩半,卻被我爺阻止了。
“你不懂,吃蛇肉得把皮剝了,這蛇皮又叫龍衣,可是好東西,曬幹了掛牆上鎮宅用。”
我躲在遠處看,那條蛇雖然不大隻,但那滑膩膩的感覺依舊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隻見我爺一手抓住蛇頭,一腳踩住蛇尾,用繩子牢牢捆綁住蛇的脖子。
剛才還拚命掙紮的蛇現在已經無法動彈了。
然後他把蛇懸掛在樹上,一手抓住蛇尾,另一隻手用鋒利的匕首插入了蛇的身體,一直向上劃開了蛇的腹部。
直到劃到脖子,橫著將蛇皮劃斷,‘唰’的一下,一條完整的蛇皮被我爺爺生生剝了下來。
原本還拚命扭動的蛇此刻就是垂直的樣子,瞪著眼睛還在不停地扭動。
“嘔.......”
這腥的場麵讓我直接吐了出來,然後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冷汗濕透了後背。
“看看,多好!”
我爺甩了甩手中的蛇皮炫耀,我爸也不住連連稱讚:
“爸你真行,今晚上可有好的吃了!”
“這就讓你媽燉上,要是吃得好,以後我天天上山抓蛇去,早點生個兒子!”
說完,我爺從一邊拎過來已經嚇得哆哆嗦嗦的我“去,把地上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