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桂花這癲狂的模樣,指不定怎樣虐待過孩子。
越想越心焦,我用腳踹倒一人,又逮住一個大媽猛捶。
“小奇,小奇你在哪兒?”
小奇膽子小,這會可能被嚇壞了。
再聽到這些惡毒的咒罵,一定會造成巨大的心理陰影。
圍攻的大媽越來越多,她們開始撕我的衣服,砸我的行李箱。
“打扮得這麼妖豔,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嘖嘖,箱子裏有蕾絲內衣,和奸夫玩得花呀。”
“還有這麼多口紅香水,說不定外邊的男人不止一個。”
她們本性中的惡被徹底激發,把我當成泥人一樣又打又罵。
我起先還能反擊,可她們人多勢眾,
加上我剛下飛機還沒倒好時差,身子沒勁越來越無力。
就在我倒下時,透過人堆的縫隙,我看見樓頂站著一個小身影。
那熟悉的黃色短袖,一看就知道是小奇。
我渾身血液結冰,隨即扯著嗓子大喊:
“小奇,快下來。”
“不要呆在樓頂,媽媽給你買了最愛吃的榴蓮。”
“小奇,聽到了嗎?我是媽媽。”
我嗓子都喊啞了,可是大媽們的辱罵更加大聲。
王桂花對著直播鏡頭又是一頓哭訴。
說我花他兒子的錢精心打扮,在外麵勾引野男人。
“要不是我來了,我兒子一定會被這個女人吃得連渣都不剩。”
“說,你奸夫是誰?讓他把我兒子花在野種身上的錢還回來。”
我不理會她,發瘋般張開嘴撕咬,
想要把人嚇走,好看樓頂的兒子。
她幹脆一腳踹向我的頭,劇痛之下,我差點暈過去。
王桂花又把我的行李箱翻過來,每一樣東西都用腳踩爛。
其中包括我為甲方公司研發的新型芯片樣品。
彙景小區的人受了她的鼓動,也從窗戶中探出腦袋大罵:
“跟這樣的人住一個小區,簡直丟人到家了。”
“就是,說出去會影響房價的。”
“她再敢進來,我們就把她和她的野種趕出去。”
“對,蕩婦和野種沒資格住我們小區。”
我被她們按倒在地,一動也不能動。
臉上是一個接一個耳光,身上每一處都被人用力踐踏,嘴裏的腥甜味越來越濃。
“我兒子在樓頂,他有危險。”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
“停手,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
我轉動眼球,看見樓頂那個小小的身影在無助地抽泣。
可沒有人理會他,也沒人理會我。
她們沉浸在自以為是的正義審判中得意忘形。
“小奇,別害怕,媽媽馬上就來。”
我咬著後槽牙,從地上抓起一把香水瓶的碎片。
狠狠地向四周劃去。
一開始她們被玻璃片劃傷,收回手。
可隨即是更猛烈的報複。
她們撬開我的嘴,把玻璃渣子往裏倒。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巨響在我耳邊炸開。
大媽們的動作頓住,看向聲音來源。
我聞到濃烈的血腥味,趕緊爬起來往外看。
小奇,我的兒子小奇。
他躺在一片漸漸蔓延的血泊裏。
脖子扭成一個詭異的形狀,睫毛上還有未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