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老夫人的金絲炭都用不起了,更別說當季的新衣、新茶,還有那水頭極好的首飾。
這些哪樣不是我給他們置辦的。
想到他們不僅瞞下楚青青的存在,讓我像個笑話。
還親眼看著我被楚青青所殺,為她隱瞞,將全部的過錯推給我這個死人身上。
一切都隻是為了時府的名聲,為了將我的嫁妝留在時家,為了留住時景葉家女婿身份,扭曲了事實,讓我冤死。
如今重來一次,居然還想我為他們做牛做馬,如老媽子般操持著內宅事務,供他們錦衣玉食。
而時景和楚青青享受著我為他們提供得一切,他們安心在外攢名聲。
誰還會知府裏有一個葉箏。
我咬了咬下唇,而後堅定地說,“我不同意!”
全部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畢竟我從來沒有反抗過老夫人。
別說對老夫人,即使是對時家二房的人,我從來都是一副懦弱討好的樣子。
如今竟然敢公然跟老夫人唱反調。
廳堂裏人的臉都黑了。
直至看見楚青青摸上身側的那把劍。
我瞥了一眼,而後大聲道:
“楚將軍風華絕代,軍功卓絕,我等無用婦人,怎能與楚將軍以姐妹相稱!”
楚青青一副我識時務的讚賞樣,放下了手中的劍。
“你這是要做妾?”老夫人疑惑地看著我。
“時老夫人,即使我想做妾,時景也不願的。想當初,時家來葉家求娶我時,便是以永不納妾的誓言打動了我爹娘,也打動了全京城人的心。”
“滿京無人不知時將軍是個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楚青青有些不快地看著我:
“那你想怎樣?”
她實在不想跟內宅婦人討論這些瑣事,隻覺得太掉她副將的身份。
如果不是真的心悅時景,她才不會來時家。
“楚將軍,你是做大事的人,跟時景一樣,定也不願意內宅不安,我嫁入時家三年,侍奉長輩,操持內務,雖不敢說有什麼功勞,但也沒有踏錯過半步。”
“當日成親還未圓房,時景就出征去了。而如今有了楚將軍,想必時家的嫡子必是要出自楚將軍名下的,我未犯七出,而楚將軍也必會嫁入將軍府,唯有我與時景和離,才是萬全之策。”
“你願意和離?”楚青青有些不相信,時景立了大功,過幾日必會受賞,前途無量。
一個被和離的女子,還是一個商賈家之女,又會有什麼出路。
“不可以!”還未等我反應,老夫人厲聲說道。
我知道老夫人定知曉府中的開支情況,怎會讓我這棵搖錢樹離開呢。
“如果你想離開時府,隻能被休,嫁妝一分別想帶走!”廳堂裏的其他人全都附和著老夫人。
我知道,他們都在想如果我的嫁妝拿走了,他們的日子定沒有現在這般好過。
“時將軍和楚將軍也是這麼想的?想要我一個女子的嫁妝?你們是守護百姓的大英雄,這次凱旋歸來,朝廷必有重賞。”
“我並未踏錯行錯半步,如今為了成全兩位將軍的情意,自請下堂,未來日子也不容易。”
“二位將軍冰清玉潔,難道連我甘願背上被休的名義,安身立命的嫁妝也要克扣嗎?這不是逼我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