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兄相愛百年。
他曾許諾,等我升上元嬰境界便可同他結為道侶。
但在新婚之夜,師兄竟然親手剖出我的蛇膽,拿去治療大師姐的內傷。
原來他對我的好都是為了大師姐。
可他們不知道——
蛇性本淫又兼殘暴,而蛇膽正是蛇身上最有蛇性的。
大師姐一日比一日殘暴,師兄卻後悔了。
而我沒了蛇性,因此勘破情劫步步高升。
我一腳踢開攔路的師兄:“臟東西,你擋我成神的路了!”
......
新婚當夜,師兄黎澤用我親手為他煉製的淩霜劍狠狠剖開了我的身體,掏出了我的蛇膽。
鮮紅的血順著我的身子淌在了我們的大紅喜床之上,和那床的顏色混雜在了一起,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我疼得要死掉了。
但師兄卻捧著我的蛇膽,臉上帶著溫柔笑意,遞給了我身前的白衣女子。
“大師姐,等你以這結元纓的蛇膽入藥,當年擊殺魔族的內傷定然可以痊愈。”
黎澤的聲音溫柔至極,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以往我都以為他少年天才,冷漠一些是正常的。
如今方知不是對我不溫柔,而是他的溫柔都給了大師姐餘晚。
餘晚朱紅色的唇輕啟:“我看小師妹疼得厲害,不會不樂意吧。”
她的聲音雖然帶著對我的心疼,可眸子裏的神情卻是鄙夷。
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嘲諷。
可黎澤卻笑得眉眼彎彎,看著大師姐說:“怎麼會,阿夭不是那等小氣之人,一顆蛇膽而已,又不是內丹。”
他們二人言笑晏晏,而我被剖蛇膽鮮血直流,如同塊破布被扔在一旁。
我心中難受,打斷他二人的對話,雙眼直直盯著黎澤問道:“當年你從綠幽山下救我就為了我這蛇膽?”
黎澤被我盯得眼神閃躲。
他的語氣愧疚:“阿夭,我當時救你確實是為了用你的蛇膽治療大師姐,可後來我也是真心喜歡你,你放心,成婚後我會好好護著你的。”
我諷刺一笑,原來黎澤對我的好都是因為大師姐。
餘晚因為聽了黎澤說喜歡我,頓時臉上帶了幾分不悅:“師弟,師妹這是對我不滿了,是我讓你們今日新婚不快。”
我看著眼前惺惺作態的餘晚心中怒火更勝,用身上僅剩不多的靈力化為刀刃打向她。
我並沒有打中,被黎澤攔了下來。
黎澤眉心蹙起大喝道:“阿夭,你胡鬧,大師姐是修煉的奇才,區區一顆蛇膽竟讓你同室操戈!”
餘晚躲在他的身後朝著我嘴角輕輕挑起一笑。
那是餘晚對我的嘲諷。
她什麼都不用做就有黎澤出手相護。
而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做不了,我疼得厲害連直起我的身子都不能,如同一隻苟延殘喘的老狗。
我忍著疼道:“黎澤,我們今日這婚就算了吧,明日我會和師尊說明,準你我二人取消婚契。”
黎澤沒想到我會說出取消婚契,整個人愣了一瞬。
他原本蹙起的眉心蹙得更緊,滿臉的怒氣道:“阿夭,你就因為這點小事與我取消婚約?!”
聞言我心疼更甚,原來我的疼我的痛不過是一點小事,哪怕我可能因沒有蛇膽喪命。
這都不重要。
什麼都沒有大師姐在他心中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