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娶了徐婉,我幾乎事事以她為先,飲食都按她的口味來。
她喜辣,但我口味偏清淡。
為了她,我忍了。
我的忍,換來的是她認知裏的理所當然。
上次我胃疼,徐婉不管不顧,堅持要和我一起吃爆辣川菜。
直到我住進醫院,她還嘲笑我,說我太弱,說陳遠就不這樣,她能吃辣,都是和陳遠從小一起吃飯吃出來的。
到底是我當時看不清,還想著要把陳遠這個竹馬擠出她的心裏。
可她要是真的愛我,難道會舍得在我生病時候拿我跟別人比嗎?
“梟哥胃疼啊,抱歉抱歉,都怪我,平時就愛吃些辣的,婉婉也比較遷就我。”
聽著陳遠這番話中帶刺的言論,我隻是笑了笑,接過話:
“是啊,她挺在乎你的。”
話音剛落,徐婉陰沉下臉,重重地放下筷子。
生氣?我說的是實話,她有什麼可生氣的。
正好,我的粥來了,我低頭吃自己的,徐婉卻起身,硬要坐在我這一側。
留下陳遠一個人坐在對麵,咬著後槽牙瞪了我一眼。
兩人沒再聊天,這頓飯吃得很安靜。
我吃了飯就要走,徐婉拉住我的手:“我們說好要談談的。”
“婉婉,我爸媽發信息說很久沒見你,讓我帶你回家,你待會有時間嗎?”
陳遠插進來,自然而然地攬過徐婉的肩。
徐婉卻意外主動和陳遠隔開了些距離,讓他的手落在半空,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我答非所問:“我昨天發給你的新聞,你看了嗎?”
她怔愣,忙拿出手機翻看著我倆的聊天記錄。
我看著她的臉色一點點慘白,緩緩開口:
“徐婉,昨天飛機出事,我擔心你會為我難過的時候,你呢?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得幾天才會知道?”
留下無措的徐婉,我打車回了父母家。
我思考再三,還是把自己離婚的決定,以及這些年的苦悶都告訴了爸媽。
這次坦誠,也換來了爸媽的理解。
從小到大,他們對我的期望就是希望我幸福。
接下來幾天,我都住在父母家裏。
以前隻顧著徐婉,我很少時間陪爸媽。
很多事,真的隻有在瀕死那刻才會想通。
得不到純粹的偏愛,那就不要了。
這幾天,徐婉一下班就提著各種補品上門,又是對我爸媽噓寒問暖,又是向我媽學做我愛吃的菜。
這些都是以前的她不屑於做的,她認為有失她獨立女性的風範。
她還給我買了禮物。
有領帶,還有男士香水。
我瞥了一眼,沒動。
“你不喜歡嗎?”
徐婉小心翼翼地問我。
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我一臉奇怪地看著她:
“你見過我戴過這種款式的領帶嗎?香水也是,太刺鼻,不適合我。”
眼看徐婉的臉色變了變,我毫不留情地指出。
“都是陳遠建議你買的吧,不好意思,我不習慣用和別人一樣的東西。”
要是以前的我,能收到她送的禮物,怕是已經感恩戴德了。
徐婉咬了咬唇,猛地起身,暴怒地把這些禮物掃落在地。
“你非得這樣陰陽怪氣嗎?和陳遠去爬山是提前約好的,而且飛機出事我又不能控製,再說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