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養過我,我跟他沒有關係,誰欠的債你就找誰還。”我強裝鎮定,目光冷漠的看向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男人。
“沒有錢,誰信?”
“季家的少爺不是追著你,你陪他睡一覺什麼都有了。”
大漢一臉不信,要求我向季宴時打電話要錢。
季宴時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自然是不同意的。
在一陣推拉中,電話還是被打通了。
季宴時接到電話,什麼都沒說,立馬趕來。
麵對大漢的威脅,他絲毫不怕。
不但動用季家的力量將大漢趕走,還將我的父親送進了監獄,刑期足以讓他在監獄度過一生,確保永遠不會找上我。
那時季宴時好像上天派來的騎士來到了我這個灰姑娘身旁。
花花公子的愛意是輕浮的,而騎士的愛意注定是忠誠無比的。
麵對季宴時的好意,我的心就好像正在融化的冰川,現在雖堅硬無比,但總有一天會化成一汪春水。
6
我和季宴時在一起無比自然,也許是那次他的從天而將,也許是他傻乎乎的宿舍樓下等著我......
我無法否定我的春心萌動了,就像是鯨魚溺斃於季宴時的愛意的中一片汪洋之中,無法控製,無法擺脫。
我和季宴時在一起後,他當晚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絢麗無比,我二十年的荒蕪人生也仿佛被照亮了,內心空缺的一塊終於得到補救。
他還將我們在一起的消息掛在A城最大的熒幕上,請來了記者進行了大規模的報道,之後更是處處順著我。
少年的愛意永遠都拿得出手。
我不喜歡煙味,他便戒了煙,也不再去酒吧,怕我擔心他的安危,最愛的賽車也不再接觸,他朋友因為我的家世看輕我,便和以往的朋友斷了聯係。
因為他承諾過一定要給我一個美好的將來。
他接手了季家的企業,季家企業關係複雜,他一個新人不服眾,每天隻能熬夜到深夜,用實力來說話。
看著他如濃墨般的黑眼圈和日益削瘦的臉龐,我總是心疼的讓他多睡一會,每當這時,他隻是寵溺的看向我,點頭同意。
但轉身就堅持每天抽幾個小時專門來陪我,見到我什麼也沒說,隻要靜靜的將他的頭靠在我的頸窩處,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後來,所有事情漸漸走向正軌,他也坐穩了季家董事長的位置。
一年前,他和我訂了婚,計劃三個月後結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苦盡甘來的時候,他卻跟我提了分手。
7
那是一個稀鬆平凡的晚上,和往常一樣,我為喝得通醉的季宴時煮好了醒酒湯。
怕他第二天頭痛,我貼心的給季宴時按摩太陽穴。
屋頂的燈光為他打上了一層陰影,他半張臉隱匿於陰影之下,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季宴時舒服的發出了一聲喟歎:“時時,我們分手吧。”
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討論次日的天氣,卻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遲遲不能平靜。
我喉嚨幹澀,良久才開口:“你是不是騙我的?這一點也不好笑。”
季宴時冷漠的回答:“你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氣,我不喜歡。”
“可是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我帶著哭腔問他。
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差一個月,一個時辰於我而言都不是一輩子,何況他是半路要將我拋下,巨大的悲傷如潮水一般要將我淹沒,我忽然呼吸不上來。
季宴時冷笑一聲:“時時,你太單純了。”
“男人一輩子不可能擁有一個女人的。”
這些年,季宴時已經褪下了曾經的少年稚氣,逐漸變得冷漠矜貴,在商戰上對對手亳不留情,如今他的雷霆手段終將用在我身上。
我記憶有些混亂,曾經少年充滿愛意的臉和如今季宴時冷漠的神情不斷在大腦切換。
愛與不愛,都由他說的算,我現在隻想問一個為什麼。
就當......就當給我五年一個交代。
為什麼?
季宴時臉上帶了一抹溫柔,不複剛才的冷漠,像是想起了什麼甜蜜的事:“林菲回國了。”
我知道林菲,她是季宴時自幼認識的青梅,高中畢業後,就出國留學了,最近剛回國發展,事業如火中天,大街小巷都掛著她的巨大頭像。
想起我和她相似的麵容,我心中條然一緊,麵色發白。
之前我和季宴時在一起後,參加了季宴時朋友的見麵會。
其中有一個人像是喝醉了,大著舌頭打趣著說“鐘木時,你真的是走了大運,要不是和林菲長得像,怎麼會得了季大公子的青睞。”
事後,季宴時向我解釋他朋友一時喝醉說胡話,讓我不必放在心上。
盡管我有一肚子的疑惑,我也未有過多懷疑。
隻不過,從那天開始,我再也沒有見過他朋友了。
季宴時當初追我,單單就因為我和林菲長得像,原來這世界就是一場巨大的替身文學。
隻是我疑惑的是——
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8
想起季宴時這些天的行為,其實出軌早有預兆。
就在這個月,他回家越來越晚,衣服上開始沾染女人濃烈的香水味,西裝衣領還有曖昧的吻痕,和她的主人一樣,大膽又曖昧,像是宣示某種主權。
問他,他也是推托,滿臉不耐煩,說是正常的甲乙方聚會,叫我疑心不要這麼重。
還說我不愧是小家子出身,一點大局觀都沒有,讓我多學學林菲,處事圓滑,舉止投足間皆是優雅。
五年前的子彈正中眉心,當初的苦難變成了他刺向我的利刃。
我才知道善變的不是女人,而是天底下所有的負心人的。
以往他會心疼我,恨不得以身代之,而現在卻是我活該。
隻怪他五年間給我編織的夢太過美好,明知道是假,但也甘願沉溺其中,不願清醒,我隻能咽下滿嘴苦澀。
而在此期間,不斷有陌生短信給我騷擾信息。
“你趕緊離開宴時,也看不看你出身配不配上他,畢竟不愛的才是笫三者,別到了真正的人老珠黃才後悔。”
“你知不知道,宴時說你在床上就是一條死魚,一點都不像我,熱情似火。”
“宴時說過一段時間就和你分手,娶我,不過我人美心善,我希望由你提出來,也算是給你留點麵子,不算太難堪。”
和這些短信發過來的還有大量色情照片。
男人和女人身著暴露躺在大床上,一室旖旎,讓人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上麵男主人公戴的熟悉的訂婚戒指赫然刺痛了我的眼。
我懷疑季宴時不忠,但出於信任,拿這些短信和照片去找季宴時,得到了也是一貫的敷洐。
“鐘木時,你能不能不要疑心那麼大,這就是我的競爭對手發給你的。”
五年,他對我實在太好了,好到讓我忘記了他放縱的過往,骨子裏就是不安於室的。
我再一次選擇了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