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寢殿內,我被徐策之放在床榻上,額角的血暫時止住了,但是依舊很疼。
徐策之拿著白紗布替我裹好傷口,又給我輸入靈力,痛感漸漸退去。
“行了,別裝了,人都走了。”
我聽著一下子睜開眼睛,慢慢從床上坐起來,低著頭,長發如瀑,溫順得很。不再似剛剛一般張牙舞爪了。
“師尊,我錯了,你別生氣了,還不好?”
我慢慢抓著他的衣袖,故意撒嬌道。
“下次不許了。”
我笑著點頭:“我保證不會了。”
“我是說這樣摔下去。”
我一愣,我還以為他說的是我剛剛胡攪蠻纏。
徐策之,你真是讓人驚歎,驚歎你可以明明不愛任何人,卻可以裝作那麼會愛人的樣子,然後讓她們甘心為你所用。
上一世,徐策之不僅騙了我,似乎也騙了傅水月。通過得到傅水月的歡心,進而得到傅掌門的信任,可是等他坐上掌門之位後,卻一再冷落傅水月,而傅水月能忍到今天,怕也是擔心徐策之將她偷換仙骨的事情說出來,讓她在眾仙門麵前顏麵掃地。
果真是相配得很,下輩子你倆也鎖死吧。
我想著出了神,徐策之喊了我好幾次才聽見。
“阿顏!”
我立馬笑道:“師尊日後都喊我這個好嗎?”
徐策之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問我:“為何對水月仙尊敵意這麼大?”
怎麼,這是要開始試探我了嗎?
“我隻是不喜歡她故作姿態,還喜歡纏著師尊你。”
“誰和你說她在纏著我?”
“外麵的人都這麼說,不然師尊你為何不娶她呢?不娶她不就是不喜歡嗎?不喜歡還總看見,不就是纏著你?”
徐策之被我的講歪理的樣子逗笑:“好了,她畢竟是你師伯,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我聽話得點頭:“我聽師尊的。”
望著徐策之離開,我立馬下塌,赤著腳往不遠處的屏風處走去。
我沒想到他竟允許我在這裏留下,這幾天聽這裏的仙侍說徐策之很少待在在寢殿,就連夜裏也未必在。
怎麼是壞事做多了,都不敢在屋子裏睡覺了?我在心中吐槽。
屏風後麵竟然一幅畫,一副美人圖。
上麵的背景是鳳凰花樹,但看周圍的環境似乎不是後崖,青崖山哪裏還有鳳凰花嗎?
我的思緒飄到上一世,青崖山後崖原本並沒有鳳凰花,而是種滿了傅水月喜歡的白薔薇。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裏是青崖山的一個山穀,有著整片的鳳凰花林。
我記起來自己是曾去過鳳凰山穀的。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驚,再去看那女子身影的時候,我認出來那是前世的自己。
上一世,我初上青崖山,因為亂跑,在鳳凰山穀迷路,後來見鳳凰花太美,邊在林中起舞。
可是,又是誰講此景畫下的呢?
但一定不是徐策之,我被仙侍找到的時候,他還在照顧生病的傅水月呢。
我伸手去摸畫,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但這氣息微弱,原主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看來是要找機會去一趟鳳凰山穀了,我暗下決心。
5
時間轉瞬既逝,宗內迎來第一次試煉。
因為徐策之隻收了我一個弟子,所以為了表示公平,這次試煉為個人戰,也就是最後隻有一個勝利者。
“此行目的是找到太虛山上的十種草藥,最先回來者勝。”
青崖山上飛掠出去不少身影。
我出發前看了一眼那布帛上所畫的草藥,不難尋找,我帶著幾個同門很快找得差不多了,正準備去找最後兩個的時候,樹林深處傳來一陣猶如雷動的巨響。
那股強悍的氣息撲麵而來,甚至壓迫到了人的靈脈,我暗叫不好。
想起臨行前,傅水月在我頭頂撒的符水,那怕不是什麼真的符水。
“快走!立刻!”
“師姐,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走!”
“我被人下了追蹤引,要是一起,會害死你們的!快走,出去立刻聯係雪落仙尊,就說有人要害我!”
一陣撕裂空間的聲波差點把我掀翻在地,整個太虛山脈都在顫抖。
該死的傅水月,等老娘出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這是篤定我會屍骨無存,才敢這麼明目張膽。
我飛躍而起,隻見與古樹幾乎齊平的身軀,黑色的背脊在林間湧動,那是——饕餮!
這樣的看來,憑借自己如今的能力隻能動用魔道否則別無他法。
我調轉周身全部的靈力,十指在胸前變幻出極其複雜的手勢,一個金色的巨大法陣在眼前快速向空間四周延展開來。
“以我之心,敬獻魔魂!開!”
我的雙眼變成血紅之色,毀天滅地般的靈力裹挾著血色的魂絲,與張著血盆大口撲上來的饕餮猛然相撞,整個太虛山脈甚至出現了山崩。
饕餮被重傷,將山林砸出一個大坑,而我也因靈力枯竭直直地摔了下去。
難道,我就這麼結束了嗎,還沒有奪回我的仙骨,還有給父親母親族人報仇血恨,我不甘心!
恍惚中,我並未摔下去,而是被一股熟悉的靈力裹挾著,將我送往遠處的山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