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妹妹非要去深山畫畫采風,我擔心她的安全百般也沒有讓她改變主意,我隻能同行。
沒想到在那裏我們遇到兩個村民,他們想強行將我們帶回村子。
我奮力拖住那兩人才讓妹妹得以逃脫,而我被打暈帶走。
我以為逃出生天的妹妹會去找警察,會告訴爸媽來救我。
但她沒有,她害怕讓父母知道是因為她我才出事。
於是我在深山老林裏受盡屈辱時,她繼續享受原本美好的人生,甚至因為我的消失,爸媽給予了她更多的愛。
多年後我好不容易逃回家,家裏早就沒了我的位置。而一身的病也讓我早早死在了老家的村屋裏。
重活一次,我回到了她即將出發去采風的那一天。
1.
“藝術家是離不開采風的,隻在家裏靜坐才不會出什麼好作品!你和爸媽這種一身銅臭味的商人才不會明白!!”
妹妹夏荔抱著畫板,另外一隻手攥著車票倔強地衝我吼著。
“我不是想阻攔你去采風,隻是你不應該去那麼偏遠的地方。”
我一邊說一邊走向她,可原本無奈又寵溺的表情倏然沉了下去。
夏荔沒有發現還在衝我發小孩脾氣:“我好不容易發現一個沒人去過的地方,你還要阻攔我!你就是見不得我比你好,見不得我出名!”
我瞳孔顫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尚且是稚嫩長相還矮我一頭的夏荔,以及我行動自如的雙腿和有些老舊風格的家,此刻都在告知我一件事情。
我竟然回到了妹妹要去采風的這一天!
前世,她也這般胡鬧,非要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采風。
我勸阻無效,為了安全隻能強迫她同意我和她同行,以此保證她的安全。
沒想到我們在那很快就遇到兩個原住民。
兩個男人貪婪的眼神在我和夏荔之間輾轉,並且他們還不斷靠近。
我自然知道大事不妙,趕忙把手機給了夏荔讓她報警,而我憑借自己平時的一點跆拳道功底和兩個男人撕打起來。
但我終歸打不過常年勞作的莊稼漢,而夏荔卻因為驚慌連報警電話都打不出去,我被壓在地上隻能絕望地讓她快跑。
這一下夏荔倒是反應很快,抱著她的畫板和包還有我的手機瞬間沒了蹤影。
那時候我以為她跑了,我們就都還有救。
於是我拚死阻攔兩個男人想要去追她的步伐,最終被打得暈死過去。
再醒來我已被關在一處廢棄地窖裏,那裏陰暗潮濕,我看不清楚任何東西,隻能聽見老鼠的吱吱叫,蟲蟻震動翅膀的頻率,還有草蛇滑行以及男人們那讓人膽寒的笑聲。
我在地窖裏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但慢慢地我在毆打裏學會了偽裝和順從,所以我從那些男人嘴裏終於知道了,這是我被關的第四年。
整整四年,無人來尋我,我想不明白為什麼。
後來因為我實在太過順從,再加上懷孕我被容許出現在地麵。時隔七年再見到太陽,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再之後就是痛哭。
因為我看到了鏡子裏我從未見過的自己。
臟汙的長發,腫脹的身體被破布勉強包裹,散發著和那些人一樣的臭味還大著肚子。
後來的日子裏,我在村民嚴格的監管下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孩子,然後在日複一日的認命中終於找到了回家的機會。
我丟下鋤頭,不理會身後小孩牙牙學語的聲音,隻狂奔在比我還高的莊稼地裏,尖石劃破我的腳掌我不停歇,銳利的植物戳向我的肌膚我也沒慢一秒。
那時候我自私地想,我早該在十幾年前就這樣瘋狂逃跑了。
逃命成功後我在鎮子上遇到了善良的人,他們給了我吃喝送我到警察那,警察又將我帶到了爸媽的新住址。
一棟在一線城市帶著花園的連棟別墅。
別墅陽光充沛,兩個傭人各司其職,妹妹在草地上光著腳擺弄畫作,時不時衝男友露出可愛的笑容。
不過下一秒那笑容在看到我時變成了驚慌,她應該沒想到我會回來。
父母也是,他們抱著我痛哭流涕一番後才終於意識到,我已經不是曾經讓他們自豪的大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