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一具女屍停放在停屍房內。
掀開白布,隻見屍體全身赤果著,身體被折磨的破爛不堪,除了性別什麼也看不出來。
韓豐臨瞳孔猛縮了一下。
阮蘇蘇居然真的死了!
阮父阮母冷漠地看著屍體,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阮沁妮捂著嘴,眼淚簌簌落下,“姐姐!”
她哭的真切,阮蘇蘇卻看到她藏在手下揚起的嘴角。
阮蘇蘇冷冷看著她,“阮沁妮,現在沒人跟你搶韓豐臨了,終於安心了吧!”
醫生:“確定是你們家屬的屍體,就可以認領回去了。”
“是姐姐沒錯!一定是她!”阮沁妮斬釘截鐵說著,話裏帶著一絲急切,像是說晚一秒,屍體就會複活。
阮父阮母點頭,“妮妮說是,那就是吧。”
“不!這不是我的屍體!”阮蘇蘇突然大喊,“爸媽你們看清楚,這不是我!”
可沒人聽見阮蘇蘇的呼喊聲,大家都默認了這就是她的屍體。
阮蘇蘇覺得悲涼,可笑!
她手臂上有蝴蝶胎記,但這具屍體沒有。
這麼明顯的特征,爸媽像是沒看見一樣!
他們從來就沒在意過她!
翌日。
天氣陰沉。
烏雲籠罩著莞城,整座城市變成深沉的灰色。
潮濕悶熱的天氣壓抑著胸口,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天空下著暴雨。
阮父阮母草草處理了喪事,買了最便宜的墳墓,將骨灰盒安置好後就離開了。
阮沁妮停留在墳墓前哭泣:“姐姐,你好好安息吧。我會替你好好愛豐臨哥哥的。”
韓豐臨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別難過了。這都是阮蘇蘇該有的報應!她死,也是她......活該!”
阮沁妮咬著唇,“嗯!希望姐姐來世能做個善良的人。”
“閉嘴!你們給我閉嘴!”阮蘇蘇對著兩人瘋狂揮舞雙臂。
她又氣又恨,甚至大罵老天不公。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他們!
為什麼她連死了還要受他們的侮辱!
幾分鐘後,阮蘇蘇跟著兩人一起下山。
迎麵上來一個男人,韓豐臨不小心和他撞了一下。
“抱歉。”韓豐臨道了聲歉。
男人冰冷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往上走。
“這人真沒禮貌!”
阮沁妮嘀咕了句,韓豐臨安慰她別在意,牽著她的手繼續往下走。
阮蘇蘇嘲諷的笑了,“阮沁妮,你哪來的資格評判別人!”
她跟著兩人繼續走。
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自己走不動道了。
怎麼回事!
阮蘇蘇感覺靈魂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牽引。
那股力量非常強大。
根本來不及反應,她就被那股力量給吸走了。
阮蘇蘇看著自己離他們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靈魂像被什麼東西用力撕扯開......
再緩過神。
阮蘇蘇感覺自己像是剛從冰窖裏出來,冰冷、僵硬、麻木。
她居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滴——滴——
耳邊傳來各種儀器的聲音。
她這是在哪裏?
阮蘇蘇想睜開眼,眼皮卻沉重的過分。
她又試著開口說話,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皮膚突然被冰冷鋒利的東西割開來。
沒等反應過來,阮蘇蘇又感覺有針線刺入皮膚,撕*裂的肌膚被強行縫合在了一起。
噗嗤噗嗤——
縫合的聲音像棒槌擊打著耳膜。
痛!
好痛!
阮蘇蘇痛得渾身抽搐。
腦子裏一團亂麻。
當時她就是這麼死的嗎?
到底是誰在傷害她?!
臉上傳來一片柔*軟,帶著絲絲溫熱。
殺人犯居然親了她!
不!
胃裏頓時翻江倒海。
父母的拋棄,妹妹的誣陷,愛人的背叛,一切的一切如同幻燈片在同一時間湧入她的腦海,心臟像被刀刺一樣痛苦。
阮蘇蘇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她猛地睜開了眼......
男人冰冷的臉映入眼簾。
所有儀器在同一時間亮起了紅燈,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
......
“呱呱呱......”
破爛不堪的廢棄工廠,烏鴉迎著月亮叫著。
一股寒風透過破窗吹進來,阮蘇蘇猛地打了個哆嗦,驚醒過來。
她迷茫地看著周圍漆黑的環境。
這裏......是哪裏?
她記得自己坐車來到萬和酒店,結果剛下車就被人擄走了。
之後她一直陷入昏迷,等醒來後就變成了一縷孤魂出現在訂婚宴上。
可她現在卻身處異地,手腳被麻繩反著捆綁,身體被放倒在地上,嘴巴也被膠布牢牢貼著。
又一陣寒風吹來。
阮蘇蘇打了個噴嚏,腦子徹底清醒!
她這是重生了!
沒有高興太久,阮蘇蘇又想起很嚴峻的問題。
她現在必須得馬上離開這裏!
殺人犯不知道去了哪裏,但如果坐以待斃,她隻有死路一條!
廢棄的工廠外一片荒涼,連一盞路燈都沒有,唯一能照亮東西的就是那抹清冷的月光。窗外是一座黑漆漆的大山,上麵立著好幾座長草的墳墓。
借著月光,阮蘇蘇看到窗戶下有幾塊玻璃殘渣。
她心下一喜,連忙起身。
結果忘了手腳被麻繩綁住,還沒起來就又跌了回去。
這時候越著急,越想不到辦法。
阮蘇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隨即眼睛一亮,胳膊抵著地麵用力一頂。
身子往前翻滾了一下。
見有效,阮蘇蘇眼裏染上喜色,一邊滾著身體,一邊調整位置。
很快,她就滾到了牆邊。
過程中,她碾過細碎的玻璃碎片。玻璃刮破了袖子,把胳膊割出幾道血痕。
阮蘇蘇忍著痛,反手摸索著地上的玻璃碎渣,摸到後就開始對著手上的麻繩割去。
一開始她的手法不熟練,總會割到自己的手腕。但摸索了幾次後,她就找到了地方,對準麻繩最細的位置快速割了下去。
不一會兒,手上的麻繩就被割斷了。
阮蘇蘇欣喜若狂,連忙從地上坐起來解開腳上的麻繩,並撕下嘴上的膠布。
“呼!”
她靠在牆上喘著氣,此時她的後背已經濕透了,額頭也冒出涔涔的汗水。
貼著牆麵稍微喘了口氣,阮蘇蘇便立馬起身逃出了廢棄工廠。
還沒跑幾步路,一輛車迎麵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