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重生後,雲衫依舊派人挖掉我的器官,移植給他的白月光。
“阿衡,反正你還能重生很多次,根本不差這一次!可是他要是沒有你的器官,就活不過這個夏天了。”
雲衫自以為愛極了白月光,殊不知我每重生一次,她的壽命就會縮短三年。
再重生一次,我就能讓她和她的白月光雙宿雙飛了。
01
再次睜眼,還是在冰涼的手術台上。
這次,我猜他們應該要取我的腎臟。
醫生猶豫再三還是問靠在門邊的女人,雲衫戴著墨鏡,雙手抱胸,鋒利的指骨快要鑲進她的皮膚裏,她看起來很緊張,生怕這次手術失敗。
“你們快動刀啊!耽誤一秒,宇軒的生命就浪費一秒,不就是取個腎嗎?你們這麼囉裏囉嗦的到底是要幹什麼!”
雲衫終於忍不住衝醫生發怒。
這是全市最好的私人醫院,隻要給錢,任何手術他們都能做。
腎臟移植這種手術對醫生們來說簡直太容易了,這根本就是白白送錢。
但這次,為我主刀的醫生們卻遲遲沒有動手:“傅衡先生的身體狀況簡直太差了,會出生命危險的,所以這次手術我們做不了....”
醫生說話的聲音越小越小,快要進入夢鄉中的我甚至有點聽不清。
雲衫雙眼通紅,她正在為救不了自己的白月光而感到自責,隻能再次將怒氣發在醫生身上。
“不是說隻要給錢你們什麼手術都能做麼?是不是錢不夠?”
她又從包裏拿出重重的三遝鈔票扔在醫生臉上:“這次夠了吧?我命令你們馬上動刀取腎,宇軒還在外麵等著拿腎做手術呢!”
醫生看著那些錢搖搖頭:“根本不行,傅衡先生的身體顯然像短時間內做過多次手術的,如果硬要取腎的話,傅衡先生怕是會喪命在手術台上。我們負不起這個責任啊!”
潛台詞就是錢不夠多,再給點。
雲衫是混娛樂圈的,她當然不傻,於是又拿出一遝錢來。
醫生頓時笑容渙散:“其實這手術是可以做的,隻要本人同意就好。”
本人同意?我現在不能動不能說話,要我同意有什麼用?
雲衫真的信了,她低下頭,貼在我耳邊小聲呢喃:“阿衡,你就答應做這次手術吧好不好?反正你可以無限重生很多次,但是宇軒就這一次機會,如果你拒絕移植給他的話,他就要撐不過這個夏天了。”
我閉上眼睛沒再說話,任由手術刀割破我的皮膚,汲取我的血液。
隻要再重生一次,我就能送兩人雙宿雙飛了。
02
我和雲衫新婚第一天,她的白月光沈宇軒回國,並且帶了一身半死不活的病回來。
本以為雲衫會對他置之不理,沒想到她卻很在意,為沈宇軒忙前忙後的找器官,甚至忘記回門的日子。
她媽媽打電話過來,是我給隱瞞的。
為此,我和她大吵一架。
“雲衫,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是我的老婆,你整天和你前任混在一起,你想讓圈子裏的人怎麼看你,還有,別忘記你的身份。”
雲衫是電視劇演員,經常暴露在大眾麵前對她來說不是件好事,更何況還是和男人在一起。
“傅衡,你別管的太寬了!我們結婚本來就是身不由己,現在宇軒生病,我不可能坐視不理,畢竟他是我曾經的初戀,我們之間有許多美好的記憶是不允許被抹滅的。”
雲衫說完後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她意味深長的看向我:“阿衡,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能無限重生很多次對不對?”
到這時候,我猜有些後悔把這個秘密告訴雲衫。
曾經我也以為我們會走到白頭,所以才會毫無防備的把這個秘密告訴她。
沒想到這個卻成為了她在我身上不斷汲取的武器。
最開始她隻是讓我去給沈宇軒輸血,慢慢的,沈宇軒的身體越來越差,她和沈宇軒不在滿足於我的血液,開始朝我身體最重要的地方攻擊。
我的眼角膜、心臟、骨髓....
全部都被強行捐獻給了沈宇軒。
我曾經多次拒絕過雲衫的請求,但每次我一拒絕,她總是找出那件往事來讓我無理由的遷就她。
既然她這麼想和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在一起,那我還不如成全他們。
隻是雲衫不知道,我每重生一次,就會奪走她三年的壽命。
拿自己的壽命來換沈宇軒的命,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可惜。
這次取腎的手術完成的不太好,我喪命於手術台上。
但是我重生了,這是我的第八次重生。
既然雲衫和沈宇軒都要死了,那我就趁著這最後的時機來陪他們好好玩玩。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有些無聊,我拿起手機打開微博,點開雲衫的微博主頁。
她已經連續三個月沒有更新過微博動態。
在她最新的一條微博底下,還有評論在質問她是不是偷偷去生娃了。
難道現在的女明星不更新微博除了偷偷生娃之外就沒有別的事能幹了嗎?
三百多萬的粉絲賬號,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都是我一手操控起來的。
想毀掉她,簡直輕而易舉。
於是我主動聯係了她超話裏最大的粉絲。
雲衫沒敲門直接進了我的病房,此時的她溫文爾雅,完全不像上次挖我腎時的模樣。
難道這就是女演員的自我修養?
“阿衡,我親手燉的雞湯,我知道你最愛喝雞湯,特地給你燉的。”她笑眯眯的望著我,等著我下一步的動作。
而我也沒讓她失望,徑直打開那盅雞湯。
裏麵黑黢黢的東西差點讓我吐出來。
我直接將那盅雞湯扔在地上。
雲衫倒退幾步,緊接著蹙眉:“阿衡,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千辛萬苦做出來的雞湯,你不想喝就不喝,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
“你都弄疼我了...”
適當撒嬌,是想讓我哄她。
她每次這樣,就是有事要求我。
我順著她的話茬往下接:“我是愛喝雞湯,但是我對烏雞過敏,雲衫,你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
我對烏雞過敏,可這是沈宇軒最愛吃的東西。
雲衫分明就是為他做的,隻不過有求於我,所以才分出一杯羹來給我。
她好像是突然記起,彎彎的柳眉再次垂下去,聲音嬌軟:“阿衡,對不起,最近事情太多我有點糊塗,我馬上回去給你重新燉。”
03
大可不必,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雲衫會往裏麵放什麼東西。
我拉住她即將要轉身的手:“不用了雲衫,我舍不得讓你做飯。”
讓她放下戒備心,然後再一網打盡。
雲衫笑笑,她覺得,我還是愛她,我還是離不開她。
“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最近有個紅毯要走,你能不能幫我照顧宇軒;兩天,他剛做完手術,離不開人。”
有的時候我還是不理解雲衫,是怎樣在一個男人的雷點上反複橫跳的。
她是我的妻子,卻要我去照顧別人,明明我自己還是個病人。
我挑眉:“你可以找個保姆啊。”
雲衫好似早就知道我要說這句話似的:“對,這也是個辦法,但是宇軒不同意,說別人照顧他有點不舒服,還是你照顧他他比較安心。”
“畢竟你們曾經不是最好的兄弟麼,想來你也應該會同意的。”
話音剛落,我立馬接話:“我不太同意。”
雲衫沒預料到我會拒絕,她結巴道:“不同意,你有什麼不同意的?當年要不是我為你出麵作證,你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當年要不是我力排萬難,傅衡,你現在就該待在監獄了吧?”
之前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都會感到愧疚,從而滿足她無理的要求。
以往下去,她便站在我的頭上來挑戰我的權威。
我悻悻道:“然後呢?”
“雲衫,短短三個月內你拿走我身上六個器官,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還是說你和我結婚,就是為了和沈宇軒賭氣。”
這句話不用問,我也知道雲衫和我結婚是為了賭氣。
當年沈宇軒倉促出國,什麼都沒留下,隻給雲衫留下了一批懷孕的前任。
她替他料理這些前任之後本以為沈宇軒會回來找她,但是沈宇軒沒有。
家裏還在不停催她結婚,無疑,我是最好的選擇。
雲衫的眼淚落到我的手背上。
她小聲綴泣:“阿衡,我嫁給你不是我賭氣,我隻是覺得很對不起宇軒而已。”
“我保證,等宇軒身體好了之後我馬上離開他,重新回到我們的小家庭裏麵。”
她說的簡直驢唇不對馬嘴。
出軌留下一大把懷孕前任的人是趙宇軒,不是她。
她有什麼對不起趙宇軒的。
我露出一抹安心的笑:“雲衫,我理解你。”
“阿衡,你理解我就好,最近我特別想演一部戲的女主角,可是導演不選我,你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
04
我白手起家創立了這家傳媒公司。
創立公司的最初念頭是想完成雲衫的夢想。
一個沒背景的女人最難在娛樂圈站穩腳跟,為了成為她堅硬的後盾,我不惜花光所有積蓄開傳媒公司,至今公司旗下隻有她一位女演員。
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最好的資源都給她。
可就算是這樣,雲衫還是不知足,想盡一切辦法奪走我身上的器官來救她白月光的命。
“當然了,你想要什麼角色我都會替你搞到手的。”我對她忠誠的笑了笑。
她這才滿意的離去,離開之前還給了我好大一疊照顧沈宇軒的資料。
上麵標注了沈宇軒不能吃的食物以及他的喜好。
這是真把我當成男保姆了啊。
我看都沒看,直接將資料扔進垃圾桶裏。
我叫回病房外的秘書,俯在他耳邊低聲安排了些事情。
不過半小時,我的手機提示我有陌生來電。
是沈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