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後隱婚十年,她始終和前任糾纏不清。
“景深生氣打你幾個巴掌怎麼了,別忘了你隻是個替身!”
“要不是你跟景深長得有幾分像,我是不會嫁給你的,認清自己的身份不好嗎,非要把我對你的感情耗幹淨是嗎?”
我罕見地沒有回應她,她更生氣了:
“你最好是死了宋雲義,不然我挖地三尺也要讓你過來給景深道歉!”
她猜對了,賀景深等不到我的道歉了。
我死了,就在三天前。
1
我死那天,是我和梁雪結婚十年的紀念日。
我做好了飯,點好了蠟燭滿心歡喜地等她回家過節,給她發去微信:
“今天能早點回家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梁雪不耐煩地回複我:
“宋雲義你煩不煩啊,我今天要陪景深去商場約會,沒空回家。”
我的情緒在聽到“賀景深”這個名字後激動起來,質問她說: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才是你的老公,你陪著別的男人算什麼?”
梁雪被我寵壞了,見到我生氣脾氣更大了:
“宋雲義,你別是在搞笑吧?賀景深是我的初戀,我陪陪他怎麼了?”
“別忘了我是因為什麼嫁給你的,要不是你跟景深長得有點像,你以為我能看得上你?”
“別來煩我,有事就去死。”
說完,她反手把我給拉黑了。
我再發消息就已經發不出去了,心痛得全身發抖。
可我還是擔心她的安全,撫平心情出了門找她。
半路上我的車被一輛大貨車給攔腰撞斷了,我命喪當場。
如梁雪所願,我真的死了。
可是我實在是執念太深,靈魂不聽話地滯留在了人間。
就飄在梁雪和賀景深身邊。
我看見梁雪像個小女生一樣挽住比她高了一個頭的賀景深的胳膊,笑得幸福又委婉。
他們親密地走進了一家男士服裝店,給賀景深買衣服。
“雪雪,這個怎麼樣?是不是太張揚了?”
賀景深挑了一身白色西裝穿在身上,笑著讓梁雪給他提建議。
“這個最適合你了!我就喜歡這樣亮麗的顏色,不跟宋雲義那樣,整天穿得死氣沉沉的,看著就煩。”
“話說,宋雲義剛剛是聯係你了嗎,我看他好像確實有事找你,不用回去看看嗎?”
梁雪一提到我就冷笑,一副不屑的樣子:
“他能有什麼事,無非是看到我跟你約會嫉妒了,小心眼得很,別理他。”
我的心臟在這時好像是被鋼刀給扭了一圈一樣疼得厲害。
我想起來曾經和梁雪甜蜜的時候,她也曾像現在挽住賀景深這樣挽住過我,朝我撒嬌,我也會吃她跟別的男同事的醋,她從來不避諱,也不像這樣暗諷我。
結婚十年後,賀景深回來了,她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處處看我不順眼。
如今我死了還要被說小心眼,我不由得自嘲了下。
此時店員走到了梁雪身邊,向她推銷一雙男鞋:
“小姐,看看我們這雙新款男鞋吧,43碼限量款的,買給你男朋友最適合不過了!”
賀景深滿懷期待地看著梁雪,也許是篤定梁雪能買給自己。
但是不知道怎麼,梁雪盯著這雙鞋失了神。
我想到熱戀的時候,梁雪送給我的第一雙鞋就是不合腳的43碼,而我是45碼的腳。
現在看來,原來她是照著賀景深的碼數買給我的嗎?
“隻有43碼的嗎?”
“對的小姐,這雙是限量款,我看你身邊這位男士的碼數應該也是43碼的,很適合呢。”
“雪雪,怎麼走神了,在想什麼?”
賀景深看梁雪遲遲不付款,有點急了,在旁邊止不住地敲打她。
梁雪罕見地沒有接賀景深的話,低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消息進來。
“沒什麼,你喜歡我就買給你吧。”
付完款,梁雪又低頭看了眼手機,除了工作消息依舊是空空的。
我想也許她是在像往常那樣等我給她發短信認錯吧。
平時我們吵架,她總是會習慣性地把我的大多數聯係方式都給拉黑,但是總會給我留一個能聯係上她的方式,以便我能給她認錯,跟訓狗沒什麼差別。
以往吵架過後半個小時我就會認錯,可現在已經四個小時過去了,我依舊沒有找她。
她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梁雪莫名有些煩躁了,和賀景深說:
“景深,今天逛得有點久了,我想早點回家休息了。”
賀景深也很有紳士風度地回她說:
“好,我送你回去。”
“也好,宋雲義在家裏做好了飯,你有胃病,正好一塊吃點。”
聞言我隻想冷笑。
她連賀景深有胃病都記得這麼清楚,卻不願意記得今天是我們結婚十年的紀念日。
這差別對待,當真是讓我覺得心寒。
2
我的靈魂跟著梁雪和賀景深回到了家。
家裏的布置還是我出門之前那樣沒變,我做了一桌子梁雪愛吃的菜,還有很多根渲染氛圍的紅蠟燭,還有我精心為她準備的十周年禮物都在桌子上放著。
進門的時候梁雪習慣性叫我過來給她換鞋,我沒應。
之前梁雪每次回家的時候我都會先一步幫她把拖鞋給準備好,包括她的洗澡水我都會放好,就算是我們在吵架,我也不舍得不理她太久。
這還是我第一次對梁雪的呼喚視而不見,梁雪有點生氣了:
“宋雲義,你死哪兒去了?”
“你不是讓我回來嗎?人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回應她說我死了。
就死在她和賀景深有說有笑約會的時候,死在了一場無比慘烈的車禍裏。
賀景深很有眼力見,急忙上前安慰梁雪,和她說:
“雪雪別生氣,男人夜不歸宿總是有的,你要理解,也許宋雲義玩夠了明天就回來了呢?”
“你這麼生氣把身體氣壞了就不好了。”
梁雪對賀景深的安慰很是受用,立馬就把我不在家這件事理所當然地理解為我出軌了。
“他要是真敢這樣,等他回來我就跟他離婚!”
賀景深為了寬慰梁雪,拉著她的手坐到了原本我準備好的餐桌位置上。
我做的基本上都是梁雪愛吃的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梁雪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胃口,隻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她在看入門玄關一個粉色的手工娃娃。
我想起來那是我和梁雪熱戀的時候她纏著我去小地攤上買的塗料,要我和她一起塗的,我很喜歡這個娃娃,把它放在了入門玄關上最顯眼的地方。
但是賀景深一回來,梁雪就不喜歡那個娃娃了,多次讓我把它扔掉,看著心煩。
現在她盯著那個娃娃,在想些什麼呢?
賀景深看著梁雪盯著那個娃娃,起身走到門邊把那個娃娃拿了起來,問她:
“這個娃娃很可愛呢,我也很喜歡,可以送給我嗎?”
不可以!
那是我和梁雪戀愛中唯一不多的紀念了,梁雪一直知道我把這些看得很重的。
我以為梁雪至少會拒絕的,畢竟這是屬於我和她的東西,她不能隨便給別人的。
可梁雪隻是短暫地猶豫了一會,點頭朝賀景深笑了:
“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宋雲義的小玩意兒了,不值錢。”
“雪雪,你今天好像提宋雲義的次數有點多,是在意他嗎?”
梁雪冷笑了起來,估計是在想怎麼反駁賀景深吧:
“他連我們的結婚結念日都能缺席,指不定在外麵玩多花呢,我在意他?”
“景深,別吃這樣的醋,他不配。”
“要不是他長得有幾分像你,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這句話是真的。
我和賀景深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我和他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要是再穿得一樣,估計很多人都會把我錯認成他。
當初我遇見梁雪的時候,她就看著我的臉愣了好久的神。
我以為她是對我的一見鐘情,沒想到是把我當成賀景深的替身。
賀景深對梁雪說的話很滿意,走到她身邊勾起了她的下巴就想吻下去。
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氣自己死了。
不然我怎麼能容忍梁雪在我麵前給我戴綠帽子!
在他們馬上要接上吻的那刻,桌子上的花瓶被風吹到了地上。
梁雪不知道為什麼一把推開了賀景深,對他說了句抱歉。
賀景深應該很生氣自己的計劃沒有得逞,臉色不太好了。
梁雪沒有再去安慰賀景深的情緒,反倒是蹲在地上把碎的花瓶給一片片撿了起來。
突然她愣住了。
她看見了花瓶上我走前給她留的便利貼了:
“小雪,結婚十周年快樂!希望以後每個十年我們都一起過!”
然後她又看見了桌子角落我給她準備的禮物。
是一個待在她購物車裏好久的手鏈,我存了好久的錢才買下來,準備今天送給她的,可惜我沒能送出去就死了。
她這個時候又看了看手機,發現我還是沒有給她發消息。
她比之前所有時候都煩躁了,站起身來對還意猶未盡的賀景深說:
“景深,今天太晚了,我先打個車送你回去吧。”
賀景深愣了會,估計是沒有想到梁雪竟然沒有要他留下來。
但是為了維持他在梁雪心裏紳士的形象,他還是說了句好:
“既然這樣,雪雪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
送走賀景深後,梁雪把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了。
她剛才洗澡的時候發現沐浴露用完了,下意識地喊我:
“宋雲義,新買的沐浴露在哪裏?快給我送過來!”
我已經沒有辦法回應她了。
她還沒意識到我已經出事了。
給我發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我跑到哪裏鬼混去了,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
“宋雲義,你讓我回來我回來了,現在你玩消失是怎麼回事?故意搞我心態是不是?”
“你最好是一直死在外麵別回來,不然回來我就和你離婚!”
這句話她說對了,我的確是死在外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