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舟一工作就是好幾天,這麼久卻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
爸媽從鄰市趕過來,看到小雨的遺照時,差點眼睛都哭瞎了。
我是家中獨生女,賀瑾舟家裏這邊也是人丁稀薄,操持起小雨的喪事來我竟然連一個幫手都沒有。
好在我們在這小區住了很久,鄰居們算是看著小雨長大的,心裏動了惻隱之心,這才幫我把該準備什麼、有什麼注意事項都包攬好了。
可到了葬禮這天,我依然聯係不上賀瑾舟。
鄰居們也有些不滿:
“小賀平時看著這麼禮貌的一個人,沒想到私底下這麼冷血。”
“到底是孩子的父親,不來也實在不像話。”
有個平時比較仗義的年輕人直接站了出來:
“我看小雨的死跟他脫不了幹係!當初要不是他趁著薑姐你出差帶那個女人回來,小雨就不會出那檔子事。”
“當時輿論沸沸揚揚,小雨的親爸都說東西是她拿的,網友們偏聽偏信,就算是有一百張嘴,都洗刷不了冤屈了。”
“更別說小雨隻是一個小姑娘,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網暴全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流言蜚語害死人啊......”
平日裏陽光積極的年輕男人在說完後,竟然也紅了眼眶。
屋內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我細細地擦拭著小雨的遺照,又想起了那日倒在血泊中,幾近破碎的小雨。
小雨平日裏是多麼愛幹淨怕疼的小女孩啊,她笨拙地越過那生鏽斑駁的柵欄,獨自站在了天台,決絕地一躍而下。
可想而知她心裏有多麼痛苦。
我隻恨那天沒有及時發現救下他,也恨那個將她推向深淵的惡魔。
年輕人越說越氣憤:
“這狗東西肯定是愧疚所以躲起來了,跟我來幾個力氣大的,我們今天就是綁也要!”
我攔下了衝動的年輕人,然後撥通了賀瑾舟單位的電話:
“喂,是賀瑾舟單位的領導嗎?我是他的妻子薑寧,今天是我們女兒的葬禮,我聯係不上他,煩請您通知他盡快回來。”
“另外,我要舉報,貴司記者賀瑾舟和宋思淼虛假報道、惡意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