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時,我跟同學起了衝突,他們罵我是沒爹媽養的雜種。
我衝過去就跟他們撕打在一起,可我寡不敵眾,被打的鼻青臉腫。
宋致走到我的邊上,給了我一袋冰塊。
他說:“林冉,你以後不會孤零零的一個人,我會保護你,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他帶了一夥人,將欺負我的人全都教訓了一遍。
那天後,宋致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
後來有一天,宋致向我表白了,他說,我是他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堅強勇敢善良。
到現在我才明白,我跟江微的區別,我沒有她聰明,沒有她可愛,也沒有她活潑。
我就是這麼死氣沉沉的一個人。
宋致要出國留學的那天,他紅著眼眶,緊緊抱著我。
他說,等他回來娶我,可回國後,他卻隻字不提。
我問,他又說,現在事業還沒穩定,等穩定了再說。
宋致一次次的騙我,敷衍我,我卻又一次次的選擇相信他。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把宋致當做是我的守護神,覺得隻要有他在,我就不會收到一丁點的委屈。
可現在也是宋致將我傷得體無完膚。
“那個負心漢,分了就分了,有什麼可惜的。
姑娘,你的腿還在流血,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我在一個阿姨的提醒下,才回過神來。
一陣劇痛突然襲來,疼的我站都快站不穩。
我不知道是我哪根筋不對,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打給了宋致。
既然打都打了,我說:“我受傷了,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電話那頭傳來江微的哭聲,宋致的語氣不耐煩道:“小冉,你別鬧。”
然後就傳來幾聲嘟嘟嘟的聲音。
我隻好自己一個人打了車,一瘸一拐的去了醫院。
我的左腿開始越來越疼,隻好單腿蹦著,做完了各項檢查。
醫生說我小腿骨折了,他給我打了石膏,又給我開了住院。
我給公司請好了假,自己一個人辦理好了住院。
護士看著孤零零的我,問道:“你的家屬呢?你現在行動不便,最好要有家屬陪同。”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了江微撒嬌的聲音,“宋致哥哥,人家真的好痛啊,你幫我多揉一下。”
我的胃突然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原來他們私底下就是這麼哥哥長,妹妹短的稱呼對方啊!
最可笑的是,我們僅僅隻隔著一個簾子。
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不知道我的爸媽是誰?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宋致當做我的家人。
現在我的“家人”正在陪著別的女人。
我笑著搖搖頭。
護士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深深的同情。
“你真的很堅強,傷這麼重都一聲不吭,隔壁那床就蹭破了點皮,就叫苦連天的,本來也沒多大的事,她男朋友非要讓她住院,都哄了好久了。”
我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隔壁秀恩愛的聲音,時不時地傳進我的耳朵裏,我惡心的想吐。
我打開朋友圈,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就看見江微發了朋友圈。
“這麼貼心的好男人,哪裏找去?”
配圖是宋致那張近乎完美的側臉,低著頭,給江微揉腳的照片。
我原本跟江微不會添加好友,是她主動加我的,說要跟我成為朋友。
我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可我還是同意了,果不其然,她的每條動態都是有關宋致的。
宋致總說我別小心眼,他們隻是朋友。
我就想問,哪個好朋友會旁若無人的接吻,會拋下受傷的女友去照顧她。
我就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一次次的相信宋致,把自己搞的傷痕累累。
沒過一會兒,江微嬌嗔的聲音又傳來,“宋致哥哥,我突然好想吃芒果蛋糕啊。”
“好,我現在就給你買。”
宋致的聲音溫柔極了。
我突然想起以前,有一次我生病了不肯吃藥,我嫌那藥太苦了。
我就隨口一說:“要是能吃上一口甜甜的草莓蛋糕就好了。”
結果宋致真的跑去買了,回來時氣喘籲籲的,“草莓蛋糕已經買回來了,現在可以乖乖吃藥了吧。”
回國後,宋致也給我帶過幾次蛋糕,但不是我愛吃的草莓味,每次都是芒果味的,他忘了我芒果過敏。
愛吃芒果味的是江微,給我的都是順帶的。
突然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底一點點的撕裂,又一點點的組合,最後到雲淡風輕。
我發覺,我已經不愛宋致了。
我平靜地打開手機,給他發了五個字,“我們分手吧。”
宋致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僅僅隔著一個簾子,那不耐煩的語氣像是要撲到我的臉上來。
“林冉,你鬧夠了沒有?我要跟你解釋多少遍,你才會信我?”
我笑著說:“芒果蛋糕好吃嗎?我在你們隔壁,拉開簾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