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被送進醫院,下午我就打算出院。
即使醫生和護士極力勸我,說我現在身體很虛弱。
畢竟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已經初具人形。
如今意外流產,胎盤還存在體內,需要做清宮手術。
如果我不好好休養,怕留下什麼後遺症。
可是醫院就是個燒錢的地方。
為了備孕,我身上的積蓄已經所剩無幾。
而且當初支持付陵川創業,將我多年來存下的錢都給了他。
雖然現在他也算小有成就,但是錢財一直是他管。
我現在的窘境不敢告訴父母,我怕他們擔心。
父母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好。
當初我為了和付陵川在一起。
爸爸還氣得生病住院。
他說一看到付陵川這人就不靠譜,還說他們男人最懂男人。
我沒有將爸爸的話放在心上,還一意孤行。
現在看來,是我辜負了爸媽。
我不顧醫生的反對,堅持要走出醫院。
手裏還提著那條還未出生的小生命。
剛走到門口,一對男女從邁巴赫上走了下來。
付陵川扶著沈玉,臉上寫滿了擔憂。
這輛車是當時結婚時,父母給的陪嫁禮。
車子付陵川開的比較多,他要經常談業務。
但是據我所知,坐得多的卻是沈玉。
他沒有注意到我,而是直接往急救室走去。
神色慌張的大叫起來。
“醫生快來,救人啊,我妹妹手指割破了,流了好多血。”
而沈玉也是表現出一副非常難受的模樣。
整個人癱軟在付陵川的懷裏。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就要死了呢。
值班的護士聽到付陵川心急如焚的聲音。
也跟著慌忙的跑了過去,但是很快又臉色一沉,臉上寫滿了無語的表情。
“先生,這位小姐還好來得快,不然這傷口啊都快愈合了。”
在場的醫護人員也忍不住笑出了聲,暗諷他們小題大做。
但是作為一名醫生的職責,還是象征性的給她貼了枚創可貼。
打理好一切後,他才注意到角落下的我,整個人的臉突然冷了下來。
“蘇瑾,你怎麼在這裏?我說你要鬧能不能有個度?發我的脾氣發到醫院來了?哪裏有像你這樣的女人?你就不怕肚子裏的孩子被你說得折壽嗎?”
大概是穿得衣服比較肥大,渾然沒有看到我那已經扁平下去的肚子。
見到我在場,剛剛還軟弱無力的沈玉立馬來了精神。
她不緩不慢的走近我,開始打起了圓場。
“嫂子,你別生付哥哥的氣好了嗎?隻怪人家膽小,哥哥怕我受了驚嚇,所以才來陪的我,這才沒有接你的電話,玉兒這就向你賠給不是,你可以原諒哥哥嗎?”
一股嬌嗔諂媚的陳年綠茶味,讓人聽了作嘔。
以前她這樣我忍忍就算了,但是想到我肚子裏的孩子。
就是因為她間接害死的,我就恨得牙癢癢。
之前就是我的一再忍讓,才讓這女人蹬鼻子上臉,現在我決定反擊。
我衝她翻了個白眼,語氣不悅道。
“你給我閉嘴吧你,什麼哥哥哥哥的,叫得這麼親熱,你惡心不惡心。”
“這深明大義楚楚可憐的模樣是要裝給誰看啊?付陵川吃你這套,我可不吃。”
“他是我男人,不接我電話陪你算個什麼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我不想看到你,現在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說完這些話,我的乳腺都像打通了一般。
這幾年在她身上的怨氣,得到了釋放。
顯然沈玉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對她,臉上瞬間沒有了笑臉。
立馬裝作一副受驚了的小白兔摸魚。
哭唧唧的跑到付陵川的懷裏哭了起來。
付陵川看到沈玉被我數落的狗血淋頭。
則是心疼的將她護在懷裏。
眉頭緊皺,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憤憤不平。
“蘇瑾,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沈玉還小,經不起你這麼罵,她能有什麼壞心思?隻是為了我們夫妻感情好而已,你不要像個潑婦一樣好嗎?”
他一向如此,心永遠向著外人。
沈玉並不小,按年齡來,她還比我大幾個月。
但是永遠能讓付陵川站在她這一邊為她說話。
二十好幾的人了,天天在付陵川麵前撒嬌。
為了夫妻感情好的事情根本是空穴來風。
試問哪一個做妹妹的人,會在大婚之夜。
嚷嚷著自己生病了,讓新郎官付陵川送她去醫院。
我想讓別人送她,她還不肯。
鑒於是個好日子,我也怕觸了黴頭。
便同意了,付陵川連夜將她送晚醫院,陪了她一整晚。
事後還發了個朋友圈。
“付陵川哥哥對我最好了,看到我生病了,新婚之夜都來陪我。”
好朋友看到了這條朋友圈,還不忘調侃我。
說自己的老公新婚之夜去陪另外一個女人。
我還替他們說話,說他們隻是哥哥與妹妹這樣的關係。
“這裏是醫院吵什麼吵?趕緊散了。”
一個男醫生大聲嗬斥了一聲。
此時付陵川才意識到這裏是醫院。
他立馬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咬牙切齒的瞪著我。
醫生走近了我,關心起我來。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你的老公或者家人都沒有來接你嗎?”
這個醫生便是剛剛為我救診的醫生。
他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刮宮,流產 ,對於一個女人的身體來說,是如此大的傷害。
連一個外人都如此擔心,可我的老公卻陪著另外一個女人。
隻因手指割破了一點皮,就擔心的不得了。
還黑白不分的怒罵一個剛剛流產的妻子。
我長歎了一口氣,微笑的回答了醫生。
“沒關係的醫生,我老公應該沒空,我可以自己回去。”
醫生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無奈的搖搖頭。
而付陵川則是站在一旁,手臂搭在沈玉的肩膀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