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一命換我心愛之人一命。
我嫁入沈府,他流放邊關。
再相見,他是謀反的大將軍,我夫家全死在他的刀下,隻留下一個癡傻的兒子。
我和孩子被他囚禁在將軍府聽他夜夜笙歌。
他的寵妾趁著他不在府內浸死了我的兒子。
我抓著他的衣襟聲嘶力竭。
「裴城,我後悔了,早知今日,我就應該讓你死在獄中。」
我恨不得殺了他,但在那把刀向他衝過來的時候,我還是本能地護在了他的身前。
他抱著我的身體瘋了一般地找太醫。
「求求你,婉娘,別丟下我,是我錯了,求你回來好不好?」
今天天氣不錯,幺哥的風寒好得差不多了,我給他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讓他在院子裏玩耍。
我坐在廊下縫衣服,不時地抬頭叮囑幺哥慢點跑。
這幾天照顧幺哥我幾乎徹夜不眠,現下竟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
「啊。」
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隨之而來的是幺哥的哭喊聲。
我急急忙忙奔了出去,眼前的一幕讓我憤怒不已。
幺哥小小的一個躺在地上,幾個奴仆正在對著他拳打腳踢,不遠處一個身穿大紅色衣裙的女子同樣癱軟在地,捂著肚子哀嚎。
「幺哥,住手,住手,我讓你們住手。」
我護在幺哥的身上揮趕著奴仆,見我不要命地護著,他們才住了手。
「快去稟告將軍,雲小姐見紅了。」
被眾人護在中間的雲姑娘,自腿側流下了鮮血。
鮮血刺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心跳漏了一拍。
裴城很快就帶著大夫趕了過來,他像沒看見我一樣徑直奔向了受傷的雲姑娘。
「將軍,是那個孽......是小公子撞倒了雲姑娘,才害得雲姑娘出了事情。」
奴仆們跪倒一地,雲姑娘出事,都怕被將軍的怒火波及。
裴城聽見這話,才舍得把目光分給我們母子。
幺哥挨了打,正趴在我的懷裏瑟瑟發抖,我對上裴城的目光,隻覺得被他眼中的冰冷刺得生疼。
「將軍,雲姑娘這胎怕是保不住了。」
大夫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怕惹怒裴城。
「不要,大夫我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這是將軍的第一個孩子,我一定不能失去他,求你了大夫,求你救救他啊。」
雲瑤死命地抓著大夫的衣袖哀求,裴城眼睛血紅,盯著我懷中的幺哥,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一般。
「裴城,你敢動幺哥,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了解裴城,相伴十幾載,我們自小一起長大,裴城現在這副模樣,恐怕是要連累幺哥。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還是涼院的範圍,幺哥並沒有出去,是她冒失地闖了進來,再說,幺哥與常人不同,他害怕生人靠近,是不可能衝撞到你的女人的。」
涼院是將軍府最偏僻的一處別院,自打我和幺哥被裴城帶回來,我們就再沒出去過這裏。
「那你的意思是,雲瑤在撒謊?」
「將軍我沒有,這可是我們的孩子啊,我怎麼會撒謊,再說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就是那個孽種撞到了我的身上。」
我冷眼看向雲瑤,常聽下人說,雲姑娘是所有姑娘裏麵最受寵的,如今一見,除了一雙眼睛有點靈氣以外,其他地方無一處可取。
「敢問雲姑娘的宅院在哪裏,不知雲姑娘為何會無緣無故地來涼院,我來了這麼久,除了下人以外,雲姑娘可是第一個來這裏的人,怎麼就這麼巧,雲姑娘一來就出事了?」
「夠了!」
裴城大喝一聲,中氣十足。
「婉娘,你為了這個孽種,還真是用心良苦。」
幺哥不是孽種,他是我的孩子。
「把幺哥帶去祠堂,下跪贖罪,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仆從在我手中搶了幺哥,任我怎麼呼喊哀求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