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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你了？我昨天參加慶功宴，手機沒電關機了。他們鬧得厲害，一直到淩晨，最後都在薇薇家睡下了。」

他的語氣還是那麼溫柔，好像無事發生。

我看著他的衣服，不是昨天的那套西服，換了一件T恤，顯得他活力滿滿，就像校園裏的學生一樣青春。

他從來不穿T恤，我之前嫌棄他每天穿著西裝像個古板的老頭，他都隻是笑笑。

他見我盯著他身上的衣服，主動開口解釋，「昨天有人喝多了，把酒撒了我一身，薇薇給我找了件衣服。」

他身上是沐浴後的味道，就在一個小時前，他洗了澡。

他有潔癖，從來不穿別人的衣服，從來不在別人家裏過夜。

除了我。

他之前被債主圍堵，回不去家，是我冒著大雨找到他，將變成落湯雞的他帶回家。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渾身都是雨，一個人蜷縮在牆角。

看見我來，他緊緊地抱著我說，「佩儀，我隻有你了。」

那麼大的雨，那麼深的夜色。街上沒有一個人，隻有我們相擁在一起，好像真的成為了世界上最後一對戀人。

「你一夜沒有回來。」我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他的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不過一瞬，但是被我看得很清楚。

「我不是說了嗎？昨天慶功宴大家都喝多了，都一起隨便住下了。」

賀玉第一次對我出現不耐煩的情緒。

「好了，我還要上班。不陪你了。」

他起身離開。

「賀玉。」我叫住他，「你還記得昨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嗎？」

他的腳步一頓，「紀念日每年都可以過，這是薇薇第一次發文章，實驗室的同門都去了，我不好不在。」

薇薇，又是薇薇！就在這幾分鐘裏，這是他第三次提到薇薇。

從什麼時候開始，薇薇這個名字出現的頻率開始變得這麼高？

一開始隻是偶爾在飯桌上他提到實驗室新來了一個叫許薇的師妹。

他說這個許薇做事有點毛毛躁躁的，總是出點小錯。

但是漸漸地，他不再對許薇直呼其名，開始親昵地叫她薇薇。

我問賀玉什麼時候和許薇的關係變得這麼好了，他隻是皺著眉頭。

「實驗室裏都這麼叫她，我叫她許薇容易讓別人以為我對她有什麼意見。而且薇薇和我們是一個高中的，也算是校友了。」

賀玉走後，我也準備去上班。不管怎麼樣，工作都不能耽誤。係統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來。

「作為女主，你應該去做更有創造力的工作，就像古典舞演員或者畫家。就算是在金融界，也是要當上總裁的職位。你居然隻是一個普通員工，真是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