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質問他,回到屋子洗漱了一番,疲憊地躺在沙發上,便開始動手收拾行李,打算永遠搬離這個我和他曾經的家。
蕭子鳴有說有笑挽著沈時景的胳膊走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幅畫麵。
沈時景似乎十分不能理解地蹙著眉:“陳汐,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話一說,我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繼續收拾我的東西。
“陳汐,你沒聽到我說話嗎?你就不能懂事一點。”沈時景見我沒理他,聲音也大了些。
那話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我有多無理取鬧似的。
蕭子鳴立馬溫柔地拿過我手裏的衣服,在沈時景麵前刷好感:“陳汐姐,不好意思啊,那天我抑鬱症犯了,時景哥也是擔心我做傻事,所以才在你們的婚禮上趕了過來,你不要因為這個和時景哥哥生氣好不好?是子鳴的錯。”
我隻是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那你現在沒事了吧?”
蕭子鳴笑得嬌俏地挽住沈時景的手:“沒事了,多虧了時景哥哥對我的照顧。”
“那沒事的話麻煩讓讓,我還要收拾東西。”
我冷冷看著他們,無比厭惡地從她手上拽過衣服,毫不留情地塞進我的行李箱。
沈時景見我如此堅決,拽著我的胳膊試圖阻止我:“陳汐!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看著他的眼睛,感覺到我們已經漸行漸遠。
“我們分手吧,沈時景。”
我淡淡地說完,將鑰匙放在桌子上,然後拉著我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曾經的家。
外麵傾盆大雨,一如我已經早已支離破碎的心。
從我媽媽在我婚禮上去世開始,我便徹徹底底認清了現實,對沈時景所有的愛戀和不舍也隨風而散。
我提出了分手,但沈時景卻隻以為我在爭風吃醋,在嘩眾取寵,可和他在一起這六年來,我從未說過這句話,因為舍不得,因為離不開,可現在我是真的倦了。
他很快給我發來信息:“陳汐,你能不能懂事一點?子鳴她隻是個生病的小女孩,你和一個生病的人也要計較嗎?何況子鳴在這個城市人生地不熟,你還有你媽媽,我不可能不管她的。”
我平靜地看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但凡他有點腦子,去關注我最近的動態,哪怕多問一句,都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我往上翻了翻並不多的幾條短信。
沈時景永遠都在為了蕭子鳴而指責我,且話術說來說去都差不多,無非是我小氣,我不懂事,我蠻不講理,我斤斤計較。
我冷笑著看完,一一選擇了刪除,沈時景,以後,我不會再和你無理取鬧了,這樣有第三者的愛情,我根本不想要。
在沈時景眼裏,蕭子鳴隻是一個患病的小女孩,很可憐,需要人照顧,所以他常常以這樣的名義勸我大度,勸我包容。
但沈時景,我還不夠懂事,還不夠包容嗎?
哪家女朋友能像我一樣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去為另一個女人半夜買藥,在我生日時丟下我哄另一個女人開心,甚至在婚禮時,因為另一個女人的事情說撇下就撇下我回國。
我和我媽在他心裏連蕭子鳴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如。
最後,還得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的半顆心分給別人,將原本屬於我的溫柔留給別人,將兩個人的愛情變成三個人。
太可笑了。
見我沒回,沈時景又給我打來電話,我全部掛斷。
隻是淡淡地給他發信息:“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愛管誰管誰。”
發完,我直接拉黑刪除。
我從來沒拉黑刪除過他,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這次之後,沈時景十多天沒再來找過我,我也樂得清靜,每天安安心心地上班下班,和朋友出去吃飯。
快半個月的時候,沈時景不知道又用的什麼手機號碼給我發來信息:“陳汐,你別生氣了,今天我去接你下班好不好,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清楚。”
我平淡地回複:“我想我和你之間已經無話可說。”
沈時景不知是不是被我激到了,一下午沒完沒了地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
從前我苦苦哀求他不要不理我時,我就會拚命給他打電話。
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輪到了沈時景求著我見他一麵。
我不再理會,等做完工作又喝過下午茶後,漫不經心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簡單說了一下下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