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住進了我原先的臥房。
而燕遲一如既往地住在書房旁的臥房。
不同的是,從前他住那兒,隻是因為討厭我。
而如今,卻是因為舍不得碰她。
我原是不知道的,可看見沈知意抿唇猶豫的樣子,燕遲親口和她說:「你好好休息。」
「我答應了你,會給你名分。」
「屆時,我身為你堂堂正正的夫君,才會去碰你。」
話說完,我明顯看出沈知意的眼裏多了好些動容。
那個夜裏,二人衣角因風糾纏,頗有一番有情人的模樣。
可我看了,隻覺得心疼更甚。
明明該和他這般的是我。
明明,他想要娶的也是我。
從前他會為了我親手學女紅,隻因為母親給沈知意繡的那個團扇,我也想要。
他便笨拙地為我繡了一個,盡管繡出來的海棠簡直看不出花的樣子。
可我還是很喜歡,將它存了很久。
他還會滿身是傷,卻一聲不吭地陪著我,隻為了讓我別擔心他。
他啊,明明笨拙地愛了我很久很久。
明明,就差那麼一點,我們便能終成眷屬。
燕遲因著喝了些酒,這夜倒是睡得安穩。
從前我夜裏總是睡不著,便會悄悄地來看他。
好多個日夜,他的眉緊緊蹙著。
似乎被夢魘困擾著,我想撫開他的眉心,卻怎麼也撫不開。
隻是這夜,他睡得雖然安穩,可到底還是夢魘了。
我剛要轉身離開之際,聽見他喊:「念念。」
這一瞬,我的心像是被隻手緊緊攥住一般,喘不過氣來。
我的腳步也好似沉重起來,怎麼也走不動了。
而燕遲的眸子倏地睜開,刹那間,竟直直對著我。
若不是他下一秒又轉了眸,我差點以為他能看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