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醒來,就被楊曾按住了肩膀。
他眼眶紅的厲害,咬著牙問:“是不是兄弟?”
“得病了都不給我說,什麼意思?”
他尾調帶著破音,“怎麼,等著我到時候抱著你的屍體痛哭嗎?!”
我心想,不告訴你,肯定不會讓你看到我屍體。
但我不敢說,我怕楊曾一氣之下,先一拳給我送歸西了。
旁邊站著的院長也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憐憫。
“好好休息吧。”
他頓了頓,有些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睛。
“沒準,治治就好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違心話。
我那檢查單,我自己也見了。
基本就是兩個來月的活頭,快點可能一個月就走了。
就是菩薩在世,怕是都護不下我。
“鬱語呢?”
楊曾憤怒地問:“她現在還沒過來嗎?”
我還沒說話,醫院的護士就先憋不出住告訴了楊曾我昏迷時發生的事。
楊曾越挺越火大,氣的當場就要去找鬱語理論。
我伸手攔住他,對著他搖頭說。
“別去了,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我低聲說:“反正,我也沒多少活頭了。”
楊曾不可置信問:“她綠你,你也沒反應?”
我笑了笑,搖頭說:“你不了解她,她會精神出軌,但隻要還沒跟我離婚。”
好歹也算是同床七年了,我自認對她有點了解。
因此,我帶著自信和篤定說:“她就不可能身體出軌。”
我這話剛說完,外麵就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響。
楊曾帶著好奇出門看了眼,接著就一臉惡心地回來了。
他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良久後說。
“鬱語和衛佳一起被過來了。”
我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他繼續說。
“兩人,都沒穿衣服。”
刹那間,我心臟就摔落到了地底。
剛剛說的話,跟巴掌一樣重重得扇在我臉上。
扇的我頭暈眼花。
我不顧他人的勸阻,硬是下床去找了鬱語。
在還沒進她病房前,我從圍觀群眾的空中拚湊出來了事情的經過。
昨天晚上,鬱語去找衛佳後,兩人就出門了。
去便利店買了點酒後,他們就地蹲在外麵喝完了。
然後,找了個小樹林就滾在了一起。
滾完後,力氣也差不多沒了。
互相抱著就昏睡了過去,直到被好心的群眾送到了醫院。
“那野戰的聲音。”
有人嘖嘖了兩聲,“真是恨不得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兩在幹事。”
我扶著牆,才站穩了身體。
我緩緩地推開門,抬眸對上了鬱語的視線。
她比我想象中的平靜,“你都知道了?”
我沉默地沒吭聲。
“離婚吧。”
她淡淡地說:“誰也別耽誤誰。”
她揚著下巴,用曾經指揮著我的語氣說:“房子歸我,車歸你。”
她停頓片刻後,說:“耿正陽,算我對不起你,財產我不要了。”
我瞬間氣笑了,突然不知道她這腦子怎麼長的。
什麼叫她對不起我,房子歸她?
怎麼,真當我是軟柿子,好拿捏?
我他媽就算再愛她,在她給我戴穩綠帽子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死心了。
我冷聲說:“對不起我,你就該淨身出戶。”
她眼神瞬間憤恨地看著我,咬著牙問:“你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
我卻懶得再跟她交流,轉身想要離開時,後腦勺卻傳來了一陣刺痛。
鬱語抄著凳子砸在了我腦袋上,怒氣衝衝地問我剛剛是什麼眼神。
她搖晃著我的肩膀,問我是不是跟外麵那群人一樣。
再看她笑話。
我被她搖的頭暈眼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一鬆開我,我就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接著,哇地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鬱語懵了,舉著凳子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
有些不確定地問:“耿正陽,你怎麼了?”
她看著我後腦勺源源不斷冒出來的血,驚恐地後退一步。
“你,你別碰瓷啊!”
“我就是輕輕打了你一下!”
她語氣滿是驚恐,對著外麵尖銳地叫道。
“來人啊!有人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