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鬱語才從外麵回來。
她被端坐在桌前的我嚇得後退一步,捂住自己的心口對我不耐煩喊。
“要死啊你!嚇死我了!”
她脫掉自己的外套,趾高氣昂地指揮著我。
“趕緊去給我下碗麵,餓死我了。”
我坐在原地沒動,看著鬱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跟衛佳語音。
她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軟著聲音問衛佳球球的狀況。
“你可得好好照顧我女兒。”
鬱語嗲著嗓子說:“要是出了問題,我肯定唯你是問。”
我心臟一陣抽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的嘴巴裏說出來的。
球球是她的女兒。
那作為球球的主任,衛佳算她的什麼?
她的丈夫嗎?!
血腥味開始泛上喉嚨,我用了十足的意誌力才沒在鬱語身邊噴出血。
我閉上眼睛,第一次開始思索我對於她來說到底算什麼?
是衛佳的替身?
又或者,我他媽連替身都算不上。
“喂!”
鬱語掛斷電話,又變成了我記憶中熟知的樣子。
她隨手拿起一個靠枕向著我這邊砸來,帶著怒氣說:“坐著幹什麼呢?”
“不知道我餓了嗎?你怎麼這麼沒有眼色?”
我被砸的腦袋有些轟鳴,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
在本能的驅使下,走進廚房給她下麵。
我端著下好的麵,放在鬱語麵前。
我看著她的麵容,帶著最後一絲的期許問:“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死遠點就行。”
鬱語頭也不抬地對我說:“別惡心到我了。”
我顫抖地握住拳頭,沙啞著聲音問:“那你知道,我今天去幹什麼了嗎?”
鬱語啪地把筷子扔在了地上。
她冷著臉看我,“耿正陽你有意思沒?”
“我今天不就是陪著球球去醫院了嗎?你至於回來這麼咄咄逼人嗎?”
我愣愣地開口,“可是,球球的主人不是你,況且......”
我話還沒說完,鬱語就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臉上。
再接著,我剛剛為她煮好的麵也被她掀翻在地上。
滾燙的汁水濺在我的身上,我麻木地站著。
接受著來自鬱語的拳打腳踢。
她跟瘋子一樣,嘶吼著對著我尖叫。
“什麼叫球球的主人不是我?”
“球球是我送給衛佳的你不知道嗎?!耿正陽你到底有沒有聽過我說話!”
“還有,你現在這麼發瘋,不就是因為我去見了衛佳嗎?”
她喘勻一口氣,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他媽沒有出軌!我問心無愧。”
我反駁不出來。
因為我現在一張嘴,就會吐出血。
鬱語見我不搭腔,眼中的憤怒也愈演愈烈。
她拿起自己的包,踩著高跟鞋向著門外走去。
她回頭看我,對著我吐了一口唾沫。
她說:“你挺沒種的,跟一條狗吃醋。”
可她沒有看見,在她的背後,我吐血吐的連腰都直不起來。
而剛剛還說自己問心無愧的人,在半個小時後發了一條朋友圈。
照片裏她跟衛佳手牽著手,曖昧地比著心拍照。
【愛心夜宵,暖心一夜。】
手機從手中滑落,我再次沉默地坐在陽台上了。
我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在早晨六點,給鬱語發了消息。
我說。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