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媽一直都有打麻將的習慣，幾乎每天都要打的程度。

麻將館裏有個叫老王的男人，他是我媽經常打麻將而熟悉的麻友。

隻是因多說了幾次話，一向多疑的我爸就不止一次因為這事和我媽大吵大鬧。

可他又找不到證據，麵對我媽每回說隻是打麻將才聯係老王的話，他一臉不相信卻也沒多說什麼。

在又一次星期六我媽吃完飯前往麻將館打麻將時。

我看向一旁沉迷打遊戲的李耀祖，裝作十分不經意的說:“媽怎麼老是和這個老王在一起啊，上次我就見媽大晚上出去見他。”

果不其然，原本還沉浸在遊戲裏上分的李耀祖聽到後連遊戲都不打了，無視隊友的催促聲，將頭看向窗外。

而特別湊巧，此時我媽和老王正在樓下麻將館門口交談著什麼，在遠處看他倆的樣子十分親密。

望著李耀祖露出的不壞好意的笑，我知道計劃裏的第一步成功了。

李耀祖雖然沒什麼本事，但那張嘴造起謠來可是能把假的說成真的。

能把我寫進黃色小說供全校人觀看，把我媽和老王編成偷情故事對他來說更不是難事。

在李耀祖在小區和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大肆述說著我媽和老王的風流趣事時。

我正在教室裏奮發圖強，筆不停歇的為高考做著準備。

在察覺到每天放學回家，小區裏的一群大媽總在我身後議論紛紛，還說著她就是哪個女人的女兒時，我知道這都是李耀祖的功勞。

我爸似乎還沒察覺到自己被戴綠帽的事被李耀祖傳的全小區人盡皆知，他還是和往常一樣。

我媽卻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她開始刻意和老王保持距離，減少了去麻將館的次數。

但常年打麻將已經有癮的她，沒過幾天就忍不住，又恢複了每天都去的習慣。

於是流言再次越傳越多，都成了大家飯後的常談，一群沒事幹的小區大媽談起這事更是繪聲繪色，仿佛她親眼看見了。

在又一次放學回家後。

一進門就見我媽跪在醉酒的我爸腳邊時，我知道她的報應來了。

我進屋時，家裏的氣氛是死一般的沉寂。

跪在我爸腳邊的不僅有我媽還有李耀祖。

李耀祖的臉上已經有了巴掌印痕，應該是剛挨完打。

我媽還在心疼的護著李耀祖，卻不知自己就要大難臨頭。

“你說那些話是不是真的，你這個小畜生真是什麼都跟別人說，老子的臉都讓你和你媽這個賤貨丟盡了。”

我爸被氣的麵目扭曲，醉酒臉色發紅的他配上猙獰的表情嚇人異常，仿佛下一秒就要打死麵前的人。

'你幹什麼，你這樣把孩子嚇到了。”

顯然我媽還不知道自己小區裏的流言蜚語都是她護著的李耀祖傳的。

“我幹什麼，你個賤人還敢問我，你幹的那些好事全小區都知道了，我就說你和那個老王肯定有什麼，隻是我沒抓到，你還騙老子，給老子戴綠帽，看老子打不死你，”

說著喝了不少白酒的我爸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對著我媽的臉直接一腳，踹的我媽摔倒在地起不來身。

望著這一場景，一向囂張的李耀祖嚇得幹脆拋下我媽跑回房間，鎖住房門。

挨了一腳後，我媽才恍然大悟，不等她解釋，我爸的耳光就接踵而至。

氣到極致的我爸從廚房取出砍刀追著我媽狠打。

踉蹌在地的我媽被嚇得不輕，趴著逃跑的手剛好摸到我的鞋上，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盯著我爸快要砍到她身上的大刀時，說話聲音都止不住發抖苦苦哀求著：“老李，我們夫妻多年你還不信我嗎？那些都是那些人在胡說八道，你問盼睇，盼睇每天都和我在一起，她知道的，盼睇你快和你爸說，我和老王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你快說呀。”

我抬起被她抓著的鞋，像是碰到了什麼非常惡心的東西一樣踢開。

在我爸求證的眼神下輕輕說道:'媽媽不僅白天去找王叔，晚上還在你睡著後偷偷會麵，我都撞見好幾次了，媽說敢告訴你就打死我。”

我這些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更加激怒了醉酒的我爸。

我媽對於我的回答也是意料之外，她瘋狂怒吼：“李盼睇你這個雜種，我寧願當時就沒生你，你敢汙蔑我，你不得好死。”

天知道我多想她從沒生過我，我更不願意待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裏。

我躲進房間鎖住房門戴好耳機，客廳內我媽的慘叫不絕於耳，一聲比一聲還要大。

她還在掙紮著：“盼睇求求你啦，快來救救媽媽，你爸喝了太多酒，我會被砍死的”

聽著那慘絕於耳的大叫，我內心竟生出一絲不忍，畢竟她還是我的媽媽。

隻是僅一秒後，被她區別對待的記憶就浮現腦海，像是提醒我不要忘記。

在她從小到大無條件偏向我弟時，在她為了給李耀祖買遊戲機，不給上高三的我定製棉服讓我隻能在大冬天穿著高一的已經小了的棉服畏手畏腳時。

還在我被李耀祖寫進黃色小說，說是我不知廉恥時。

這一件件事裏她從未像個母親般護著我。

母愛對我而言她自始至終都沒給過我。

在她命危時不向李耀睇求救，卻想起我來了，真是可笑。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大叫聲後，沒過多久，外邊就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