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哭著控訴曾經的山盟海誓。
可是公公卻一臉不耐煩:“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煙兒隻求一個妾室的名分。”
“朝中官員哪一個不是妻妾成群?我如今不過是收一個妾室,你何至於此?”
“你還是正室嫡妻,侯夫人的地位也不會受到影響,你不要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婆婆嘴角下沉,臉上浮起冷笑:“你做了負心人,還如此理直氣壯?”
“你才是狼心狗肺,寡廉鮮恥!”
“還有你!你這個賤人,仗著自己年輕,勾引別人的丈夫!”
“你們這對狗男女!”
婆婆轉身衝向地上哭泣的外室:“渣男賤女,奸夫淫婦!”
“夠了!”
公公一把將婆婆推到地上:“你這個瘋婦!滿嘴汙言穢語,哪裏有一點當家主母的氣度?”
“是啊,娘,你怎麼能說爹是奸夫呢。”趙清和臉色難看:“你今天罵爹的這些話,如果傳到外麵,爹在官場還有什麼臉麵。”
“臉麵?他哪裏還有什麼臉麵?他養外室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
婆婆一臉悲憤,不可置信看著兒子:“你為什麼一直向著他說話,他給我臉麵了嗎?”
我瞥了眼失控咆哮的婆婆,心中冷笑,她的兒子就是這樣。
趙清和此人,從小在嚴格的世家教育下長大,隻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動他。
婆婆想指望他在趙家名聲和親娘的真愛論中間做選擇......
她必定要失望。
畢竟他是孩子沒了都能淡然理智的人。
上一世我受婆婆磋磨,流了孩子的時候,他是怎麼說的?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母親是長輩,這事總不好再提。”
“如果家裏有了磋磨兒媳的名聲,我和爹爹在外麵也臉上無光。”
那晚適逢落雪,可是雪花再涼,也涼不過我千瘡百孔的內心。
“如棠,你說!”婆婆見無人為她說話,轉身看向我:“女人才應該幫助女人,你是一定能理解我的,是不是?”
我深吸一口氣,猶豫開口:“我自然是能理解母親的心情......”
“母親與父親一向恩愛,羨煞旁人,乍然一聽父親竟然有了旁的女子,心中定然是難過的。”
婆婆眼含熱淚,連連點頭:“他怎麼對得起我們的誓言!”
公公麵露不滿。
“若是這位柳娘子一人也就罷了,盡可以打發了去,總不能為著一個外人要母親傷心......”
我頂著壓力,話鋒一轉。
“隻是......這位柳娘子身上已經有了父親的孩子,這就難辦了......總不好叫血脈流失在外。”
公公臉色一緩:“甘棠此言有理。”
“好你個賤人!你竟然幫著狗男女說話!”婆婆大怒,伸手向我扇了過來。
“啪!”
她的巴掌猛地甩在我臉上,我強忍著臉頰的疼痛,哽咽相勸:“母親,今天這樣大的動靜,若是這個孩子流落在外,被有心人利用,要挾咱們侯府......”
“母親!”趙清和臉色肅然,伸手將我攔在身後:“如棠說的有理。”
“那就打掉這個孩子!”婆婆尖叫:“連同賤人一起,全都殺了!”
滿堂震驚。
縱然也有高門主母暗中使手腳,害死妾室和庶子女。
可是從沒有人當著自己夫君的麵,揚言要殺人的。
“你這個瘋婦!”
公公的臉龐瞬間扭曲:“今日我一定要把人接進府裏,你若阻攔,我就休了你!”
“從此以後,她就是侯府的柳姨娘了!”
“本侯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殺了我未出世的孩子!”
公爹拂袖而去,隻留下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