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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蛋，是我特意到有機農場親自撿回來的。

按了一會之後，徐晚茵將雞蛋連同蛋殼一起丟進了腳下的垃圾桶。

真可笑，我想把最好的給她。

她卻不屑一顧地扔掉了。

警察都看不過去了。

“我沒記錯，你們才是兩口子吧！”

“老公手臂那麼大口子，沒見你關心一句，倒對別的男人這麼貼心！”

徐晚茵好像這才注意到我受傷了。

訕訕朝警察笑了笑：“他皮糙肉厚的，沒關係。”

“要不是因為他先動手打人，我也不至於......”

“行了，行了，做好筆錄，你們就都回去吧！”

警察擰緊保溫杯就走開了。

我把徐晚茵送回家之後，轉身又要離開。

她用手臂擋著門。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說過多少次，我跟程呈隻是工作關係。”

“你知不知道今天這場直播有多少流量？”

“被你一攪和，至少損失了幾萬塊！”

“我供著你，養著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我聽著她的數落，不發一言。

直到她說累了。

我才平靜地開口。

“我們離婚吧。”

徐晚茵騰得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離！婚！吧！”

我一字一頓地又重複了一遍。

她忽然笑了，是那種輕蔑的笑。

“他們說的沒錯，你就是沒出息的軟！飯！男！”

“我當初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窩囊廢！”

“嫁給電線杆也比嫁給你強！”

短短的幾句話，否定掉了我們六年的過往。

我閉了閉眼，抬起頭：“所以，離婚吧！”

徐晚茵用力踢了一腳茶幾，那玻璃杯咕嚕嚕滾到了地上，摔成了無數碎片。

她喘著粗氣說道：“要離婚是吧？”

“行！”

“淨身出戶。再賠償我六年的青春損失費，不多，50萬而已。”

徐晚茵知道，我根本拿不出50萬。

更篤定我不會離開她。

她仰著頭，等我去哄她。

可這次不會了！

“好。”

“50萬，三個月之後給你。”

也許是我的50萬說得太過輕鬆，抑或是我一反唯唯諾諾的常態。

讓徐晚茵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砰】得一聲，她摔門進了臥室。

三個月，夠了。

夠我完成那副木雕了。

......

除了證件，我什麼都沒帶，就回了父親的木雕坊。

小師弟看到我的時候很驚訝。

“大師兄，你怎麼回來了？”

我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回來繼承父親衣缽。”

其實我早該回來的。

父親走了，小師弟剛成年。

若我不回來，師父的心血，恐怕就要付諸東流了。

和師弟操辦完師父的葬禮後。

我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木雕上。

可安靜了沒一會，微信就響得沒完沒了。

5分鐘後直接響起了電話。

是徐晚茵。

一接起來就聽見她尖銳的聲音。

“你去哪兒了？”

“為什麼不回微信？”

“今天有拍攝，送我去片場。”

“現在！立刻！馬上！出現在我眼前。”

她還是那麼居高臨下。

可我已經不是那個聽之任之的沈舟同了。

因為我不想愛她了，也不想守在她身邊了。

我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