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沈依依的兒子死了。
被淹死在暴雨後水位上漲的湖泊裏。
沈依依哭著抱住顧深,眼淚掉在他的脖頸,淒淒慘慘的指責我:
“如果言溪姐沒有出現,小賀怎麼會受刺激跳湖!”
“阿深,我的兒子沒了,他死了!”
可是我從來沒有對她的兒子說過一句話。
那天,我隻是想去尋找我丟失的鐲子。
小男孩在水中撲騰,但是我不會水性,隻能跑開去喊人救命。
再回來時,他便已經消失了。
而這一切,都被沈依依怪在了我的頭上。
聽到沈依依憤怒的指責,我無措的站著。
想解釋,但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顧深隔著很遠和我對視了一眼。
他將沈依依打橫抱起。
隨口一句話便命令我跪在沈依依麵前,懺悔贖罪。
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在場時。
沈依依就這麼靜靜看著我,眼裏滿是不懷好意:
“言溪,怎麼樣,過了這麼多年顧深的心裏依舊隻有我。”
“而你,隻不過是一個垃圾。”
她一個用力,狠狠踩在我的背脊上,使勁碾壓。
我吃痛,下意識弓著背躲閃,她卻因為這個動作倒在了地上。
一聲帶著哭腔的驚呼:
“阿深,我好痛!”
下一刻,顧深便黑著臉出現在了房間。
他小心翼翼的將沈依依攙扶到一旁的座椅上。
眼神裏極為心疼。
我麻木的枯坐再地,膝蓋大片烏青。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傷處,有些猶豫的開口:
“你......”
我隻是扯著嘴巴,忍著傷痛,輕輕開口:
“顧深,我沒有害死她的兒子。”
“我也沒有故意推倒她。”
沈依依見他竟然毫無反應,又哭訴幾句。
顧深眼裏的猶豫便盡數褪去。
這件事的後果,是沈依依將我的罪行發布到網上,熱度一再發酵。
顧深知道,但是他無動於衷。
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殺人凶手,成了他們口中陰險惡毒的老女人。
行到之處,那些謾罵就如同附骨之疽,不斷地摁壓在我的傷口上,被迫承擔所有人的惡意和指責。
再後來,女兒哭喊著被保安拉出顧宅。
我沒法追上去,因為刀抵在我的側腰,微微陷入皮肉裏,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帶走。
保安看著我這幅淒慘的樣子,嘲諷道:
“如果你當時沒有害沈小姐的孩子,自然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了。”
“能給沈小姐的孩子祈福,是她的福氣,就當替您贖罪了。”
記憶到了這裏,戛然而止。
我被關到了黑暗的閣樓,不吃不喝整整一天。
一天後,顧深帶著飯出現到了我的房門前。
他盯著我的臉,輕輕笑了:
“言溪,學乖了嗎?”
他的手再度觸碰上我,被我躲開了。
顧深也不惱怒,隻是眼神晦暗不明:
“我給小賀和小薇定了娃娃親。”
“依依太善良了,怕這孩子走得早,在地下沒人陪會孤單。”
這句話,才堪堪讓我的思緒回過神來。
或許是我的樣子過於淒慘。
他裝出一副慈悲大度的模樣,好心的解釋一句:
“放心,隻是名義上的冥婚,實際上隻是讓小薇和小賀的牌位成親,不會要了她的命的。”
“隻是這三天不能吃喝而已,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