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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花費了五分鐘應付班主任，那日她生氣的又給我加了兩小時學習時長。

一直到淩晨兩點半，我才被準許去睡覺。

在這種極其壓抑的環境下，我的身體好像出現了極其嚴重的毛病。

一開始，我隻是睡不著覺，覺得莫名其妙的煩躁，集中不了注意力，對任何東西都無法提起興趣。

到後來演變成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一直到五點左右才能睡上一小會，可一到六點鐘，我媽就會把我從床上拖起來。

漸漸的，我的眼睛下掛起了很大的黑眼圈，整個人的皮膚變得暗淡無光，雙眼無神，總是無意識的撕扯嘴皮。

一直到口腔中有鐵鏽味方才覺得心中好受些。

我的目光開始盯著媽切水果的刀，眼神裏滿是渴望。

終於有天半夜我偷拿到刀，靠在浴室裏麵，對著手腕狠狠劃了下去。

“這樣，就可以，解脫了吧。”

但我並沒有成功。

我被救了下來，在醫院吊水的三天裏，我媽依舊沒有放過我。

看著眼前堆成小山一樣的習題冊，我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到嗓子眼，兩眼泛白。

趁著無人在病房，我踉蹌著爬到窗口，跳了下去。

腦子軟軟的，血花迸濺到臉上。

我卻笑了，“死了好啊！”

可沒想到我還能有再睜眼的那一刻。

我似乎，重生在剛出生的時候了。

看著憔悴虛弱的媽媽，我揮動著藕節般的小手臂，‘不經意’地掛到她的輸液管上，狠狠一扯。

聽著她虛弱的痛呼聲，我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邪惡一笑，嘴皮子上下翻動，無聲道：

“你的報應來咯。”

沒想過我能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我雖不解，但接受能力超快。

反正沒有壞處，隻有好處。

重生到我還不會說話的節點，是我的福氣。

根據殘缺的記憶點回想，我的媽媽，在我六歲之前，還是個好媽媽。

也就是說，距離那段暗無天日的時段，還有六年。

眼下我剛出生，她下鄉去做月子。

爺奶身體健康，也很喜歡我這個新生命。

爸爸在城裏務工，周末才有空來。

到底是小孩，我迷迷糊糊間睡著了。

一開始，我對目前仔細照料我的媽媽的情感還是很複雜，她還沒有傷害我，她還很照顧我，我離不開她，她看我的眼裏滿是身為人母的慈愛。

可隨著我的腦子裏不停回想前世死亡前的畫麵。

那些可怕的，窒息的，讓人喘不過氣的畫麵不停在腦海中浮現。

就連白天，我都睡不好。

耳畔甚至傳來她當時罵我的聲音，“你怎麼那麼沒用！”

“你怎麼那麼蠢！”

“兩分你都把握不了，那你以後還能做什麼？做清潔工？做洗碗妹，還是張開腿等收錢？”

“老娘真的倒了八輩子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長的醜學習還不認真，不知道你活在這世界上有什麼意義，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剛生下來就把你掐死。”

“......”

諸如此類的話，在白天黑夜不停回放。

再看媽媽的因熬夜生出兩顆痘痘的臉，我眼裏的清明逐漸消失殆盡。

張嘴狠狠啃在她的脖子上，用盡全身力氣猛吸。

她疼的大叫起來，輕輕扯住我的身子往後拉，我不管不顧，繼續加大力氣吸食，直到嘴裏出現鐵鏽味方才做罷。

她疼的大哭，大喊大叫著讓爺奶來幫忙，我也沒再糾纏。

老老實實等爺奶給我擦幹淨嘴巴。

“她發什麼癲，突然咬我！”

媽媽問爺奶，爺奶也不清楚想了想，“可能是要長牙齒了，磨牙呢。”

我媽信了，爺奶抱著我哄睡著。

可我還是很精神，睡不著。

複仇的念頭，在我腦海裏格外清晰。

“媽媽，你知道什麼叫天生惡種麼？”

雖然我不是，但我可以隻對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