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蘇青黛。
她的身材高挑,不像中原女子那般嬌小,一身露臍的紅裙極具異域風情。
也許是景逸的寵愛讓她有囂張的底氣,見到我她不行禮,反倒勾起嘴角,挑釁地說:“皇後娘娘,您在戰場上那麼無敵,怎麼回到宮中如此沒用。宜妃都侍寢幾回了?您就不想爭上一回?”
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不過鳴不平倒不像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她自己。
我的身子已經大好,如今也能在院子裏耍上幾回花槍。
所以她話音剛落,我就用手中的長槍挑起地上的小石子,彈在了她的膝蓋上。
“哎喲——”蘇青黛吃痛跪地,看向我的眼神卻越發嫉恨。
我卻不管那許多,收起長槍往屋裏走去:“既然貴妃不懂規矩,那本宮今天就教教你,若是下回嘴上還沒個把門,那被打的可就不止是膝蓋了。”
蘇青黛眼神憤怒,卻沒有站起來和我對抗的力氣。
等我走遠了,她才在宮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往自己宮裏走。
今日十五,我既然身子已經大好,那自然也是要侍寢的。
可是景逸卻是氣衝衝地到我宮裏來的。
一進門,他就砸碎了我門口的花瓶,怒斥道:“謝蕪,朕說過,青黛她不會妨礙你的皇後之位,你為何不肯善待她:”
我無視景逸的暴跳如雷,輕輕抿了口茶:“貴妃不敬在先,本宮這是教她規矩。”
景逸還想說什麼,卻見宮外匆匆跑來一個小宮女:“皇上,不好了,貴妃娘娘說她心悸難忍,請陛下過去看看。”
“怎麼會這樣?快走。”景逸顧不上我,連忙往蘇青黛那處去了。
我不緊不慢地又喝了口茶,蘇青黛這明顯就是在針對我。
不過,我並不在意,她這麼做,倒還幫我省了夢情香了。
這藥物難得,還是我無意中在征戰時得到的秘方。
可是其中的一味藥材很是珍貴,想做出來並不容易,宜妃她們那兒的那些幾乎已經拿光了我所有的存貨,所以我要節約點。
從未手中搶人,這會兒想來,應當是蘇青黛最得意的時候。
可是老祖宗說了,得意會使人忘形。
人是傍晚的時候搶走的,太醫是子時三刻請去的。
幾乎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被召集去了,這事想必極嚴重。
作為後宮之主,我不得不前去。
我到的時候,宜妃她們也都已經圍在了宮外。
看到了我,他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圍攏到我身後。
屋內,太醫誠惶誠恐地跪地說道:“陛下,貴妃娘娘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怎麼會這樣?”景逸心痛地踉蹌幾下,多虧小太監扶住,才沒有摔倒。
太醫吞吞吐吐地開口:“這......都是因為房事激烈所致啊。”
這話一出,景逸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辯解道:“朕今晚不知為何總覺得控製不住自己......”
聽到這話,太醫敏銳地抽搐了幾下鼻子聞了聞,說道:“啟稟陛下,這屋內似乎有催情香的味道......”
說完,他快速地與我對視一眼,驚慌地低下了頭。
“查!究竟是誰幹的!給朕查!”景逸氣得摔碎了一隻茶碗。
可是蘇青黛昏迷不醒,最後查來查去竟是她的貼身宮女做的。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貴妃娘娘說,這是閨房之樂,才吩咐奴婢做的呀!”
小宮女哭得涕泗橫流,景逸卻意外地偃旗息鼓。
蘇青黛自作自受,他又能怪的了誰,隻好揮揮手,處理了這個小宮女。
其實蘇青黛點的是普通催情香,是我讓花房今日送了鼠尾草,兩者相混合,才會效果翻倍。
但若是她不點催情香,就不會出這事。
而太醫當然也不敢多言。
景逸離宮三年,這宮裏許多的人和事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
這時,原本在屋內照料的太醫此時也出來回話:“啟稟陛下,貴妃娘娘身子受損,今後恐怕難有子嗣。”
聞言,景逸的手緊握成拳,裏頭瞬間傳來淒厲的喊聲:“啊!不可能!我怎麼會流產!”
“青黛......”景逸緊張地往內室跑,把人緊緊摟在懷裏。
我們也緊跟其後,隻見蘇青黛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口中還在喃喃自語:“不,怎麼可能,這孩子明明是這次以後才來的......”
我鳳眸微眯:她怎麼知道孩子會在什麼時候懷上?莫非她能預知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