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冷嗤一聲。
“我給你難堪又怎麼樣?裴修,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裴修沒想到一向待人親和有禮,對他更是溫柔體貼的我,突然變成這樣,還愣了一下。
“你是覺得我給了你難堪,還是你見不得你心心念念的青梅難堪?”
我唇角掛著嘲諷的笑意。
麵對我最後這句話,裴修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但想到剛剛從安夢心裏聽到的我跟老男人開房這件事,這一點心虛就消失不見了。
“黎歡,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裴修看我的眼裏滿是失望。
這次的訂婚宴,裴家父母那邊隻過來走了個過場,因為他們不喜歡我。
更準確地說,他們不喜歡我的身份。
因為和裴修在一起時,我用的身份是個普通家庭的獨生女。
能和裴修在一起,也是我先追的他,後來裴修被我打動,終於答應和我在一起。
但上輩子,我因為後麵裴修的出軌和不愛渾渾噩噩,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我的爸媽傷心欲絕,也在開車時走神出了車禍,丟了性命。
“阿修還是太善良了,舍不得說她一句重話,但是她都能為了錢跟老男人去開房出軌了,不行,我不能看著阿修誤入歧途,等黎小姐走了,我要告訴他這件事。”
安夢的內心又在說話了,語氣滿是對裴修的擔憂。
聽到安夢的心裏話,裴修更理直氣壯了。
“黎歡,我不嫌棄你的家庭普通,甚至為了你跟父母鬧矛盾,你就這麼跟我說話?”
“還有,你背著我做了什麼,你心裏清楚,你沒資格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我的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他就那麼相信白月光的話,甚至沒有一絲懷疑,完全不顧我們相愛的這兩年。
或者說,他更愛安夢,而我隻是白月光走後的一個替代品。
如果說在安夢說出心聲的前一刻,我還對他抱有幻想。
那麼現在,就連這一絲幻想也徹底消失殆盡。
我敷衍地說:“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沒資格。”
訂婚宴結束後,我讓裴修送我回家。
“你先自己回家,安夢一個人過來參加宴會,自己回去不太安全,我送她回去。”
安夢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嘴上卻說:“阿修,你這樣不好,黎小姐一個人回去也很不安全啊。”
但是她的內心想的卻和她說出來的話截然相反。
“突然懷念以前上下學的時候了,以前我怕黑,有夜盲症,阿修總是擔心我回去不太安全,每天都送我回家;黎小姐真幸福,有這麼好的阿修陪她,可惜這樣的阿修再也不屬於我了。”
“真希望阿修能和以前一樣,再送我回家一次,但我沒有立場說這句話了。”
她在內心獨自傷感垂憐。
而裴修看她的目光越發憐惜和愧疚。
“裴修,我爸媽熬不了夜,先帶著司機回家了,裴家的司機本來是能送我回去的,但是,是你自己說你送我回去,那司機也就早早下班了,現在你說你送安夢小姐回家,我先自己一個人回去,我怎麼回去?”
我語氣平靜,夾雜著絲絲嘲弄,讓原本有些愧疚的裴修當場也冷下臉。
“黎歡!”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非得這麼夾槍帶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