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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添，你這個月業績不行啊，學學人家霍莉。”

眼前，是大腹便便的經理孫尚武在和我說話。

我差點忘了，上一世奶奶的死還有他一份責任。

要不是他故意把我叫去辦公室吹牛逼，霍莉也不會有可乘之機。

實際上，這件事就是霍莉和孫尚武串通好的。

他們看我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各種拿工資和獎金要挾我。

這不，孫尚武又開始表演了。

“你好歹是個985畢業的大學生，怎麼這點能耐都沒有。下個月再完不成業績，你就別占著茅坑不拉屎了！”

嗬嗬，他還真以為我非他這茅坑不可呢？

一個月前我大學畢業，為了方便照顧身體不好的奶奶，我臨時找了縣裏的一家通信營業廳。

也就是孫尚武經營的這一家。

說白了，日常工作就是當客服給客戶推銷電話卡和增值業務。

但是我沒告訴他們，我三個月後就要入職體製內了，政府知道我的難處，也給我分了一處僻靜的宿舍，剛好有兩個房間，我就可以把奶奶接過去了。

這份工作不過是我用來暫時填補空窗期的，順便賺點錢給奶奶買藥。

但時間若回到一個月前，我寧願在家陪奶奶玩，也不會考慮這份工作。

聽到這裏，我嗤之以鼻地輕笑一聲。

之前不和他論長短，是因為我隻當他是個牛馬。

現在，他不僅是牛馬，還是背叛家庭的種馬。

於是我開口道：“原來這地兒挨著茅坑啊！怪不得整天有蒼蠅圍著我轉呢。”

孫尚武登時瞪大了眼睛。

“苗添，你說什麼？”

我擺擺手，笑了笑：“沒什麼經理，和您開個玩笑。”

孫尚武不滿地白了我一眼。

瞬間，我心生一計。

主動說道：“您別急啊，這個月我還有大客戶呢。”

孫尚武一聽到客戶倆字就興奮，終於換了副麵孔，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你一毛頭小子能有什麼大客戶？”

我便由著他的意，說：“我的大學同學，知道我在您這兒高就，都吵著要找我辦業務呢！其中還有個開公司的大老板，他手底下，可不隻幾十個人呀。”

為了讓他相信，我特意拿出了聊天記錄給他看。

果不其然，孫尚武一看，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他還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太陽打西邊出來似地對我有了笑臉。

而我在心裏笑他蠢。

吹牛唄，誰不會啊！

當然，我既然這樣說了，就需要我幾個好兄弟幫我一把。

他們會在約定好的時間找我辦業務，當然，錢都由我自己掏。

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霍莉眼紅我的業績。

下一步，就是要給她找個大冤種“奶奶”。

......

我知道了這一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自然不會再讓奶奶陷入危險。

我找了幹同一行的發小，給奶奶安了個網速更快的寬帶，換了5g手機，老人刷視頻刷得飛快，都懶得和我視頻了。

不過回想起前世奶奶遭的罪，我就十分難受。

奶奶之前也有心臟病史，但十幾年前就沒再犯過了。

這次犯病大概是受了什麼驚嚇，才會不停地給我打電話。

趁著周末，我打算回家陪奶奶，心臟病藥也買上了。

我還從網上學了心臟病急救方法，現在可謂是做足了完全的準備，勢必不會重蹈覆轍。

其實到現在為止，我也是想給霍莉孫尚武兩人一個教訓，讓他們不要在這座城市坑害別人。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是我太善良了。

我對人的邪惡也沒有清晰的認知。

那是周六的半夜兩點鐘，我睡不著覺翻來覆去。

忽然聽見奶奶的房間裏傳來一陣異響。

我嚇得直接跳起來，擔心奶奶出事，手指已經按下了10。

可直到我走進房間時，看到是床上熟睡的奶奶，她呼吸均勻，沒有什麼異樣。

而發出聲音的，正是奶奶枕頭旁的手機。

我皺起眉，湊近一看。

好家夥，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穿鮮紅衣服的女人，更詭異的是，這個女人七竅流血，嘴裏還說著什麼：“我來索你的命！”

這特麼是什麼陰間彩鈴！

我捂著眼睛給它從屏幕滑了出去，那恐怖的音樂便戛然而止。

坐在奶奶床邊，我對剛才發生的事後知後覺。

我從來沒給奶奶設置過這種東西，依據我的經驗，剛才出現的東西應該是一個恐怖電影裏的片段。

什麼好手機會在半夜突然蹦出恐怖畫麵？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孫尚武在營業廳新上的個性推薦業務。

那是一種隨機在客戶的手機上推送短視頻、電影電視劇的功能，說白了就是廣告。

但逆天的是，這種廣告還需要客戶每個月付費，連同話費每個月一起扣除。

好處麼，沒有一點好處。

為了查清奶奶的手機號是否有這種業務，我在公眾號上查了一遍。

結果就得知，這業務在一周前就已經開通了。

我恍然想起，一周之前，奶奶好像也去營業廳找過我。

那是她隨口一說的，她坐公交車去菜市場買菜時，心血來潮到門口看了我一眼。

然後......霍莉就趁我不在，拉著奶奶辦了這鬼業務！

怪不得那天奶奶和霍莉那麼熟絡。

敢情，她早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