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沒休息,起身時我眼前發黑。
整個人幾乎站不穩。
搖晃半晌扶著牆壁才撐住身體。
剛準備去收拾行李,沈簫聽完死死擰眉看著我。
“你裝什麼?好像連著被審問了兩天的人是你一樣!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先要跟我離婚了?!”
“怎麼,是怕自己的詭計被我說出去以後沒臉見人?幹出這樣的事情我看你也不用在所裏待了!”
“我會給上麵寫一份報告,你哪來的回哪去!”
聞言我腳步頓住,轉頭朝他看去,目光冰冷。
我爸屍骨未寒,他現在為了一個竊密圖紙的初戀給我甩臉。
“我在哪裏,還輪不到你說話。真相如何,組織會給你答複!”
“能在所裏十年,我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你真以為自己是皇上了?已經改革開放了,我勸你清醒清醒!”
“拿個間諜當寶貝,有的是你後悔的時候!”
說完我剛轉頭準備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宿舍。
沈簫一個箭步衝上來,死死掐住我的手腕。
常年訓練的力氣讓我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今天是他結婚十年第一次對我動手。
之前因為張雪引發的爭執都是以冷戰結束。
這一刻,我心如刀絞。
他聲音裏卻壓抑著怒火。
“沒人教過你說話嗎?研究所裏封閉一個月把你腦子都封沒了?給張雪道歉!”
我冷笑起來,咬著牙開口:
“你——做夢。”
“沈簫,你答應過我照顧我爸,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你還沒道歉,憑什麼讓我道歉?”
“連你這種人都能上位,我看你們部隊真是沒人可用了!”
話落的同時,胳膊上鉗製我的力氣鬆懈。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狠狠用力朝我臉上抽了一個耳光。
我頭不自主地偏向一邊,眼底湧出淚花。
從沒想過自己的第一段感情會結束得如此淒慘。
沈簫見我表情不對,這才看著自己的手,臉上閃過慌亂。
椅子上的張雪在這一刻著急地站起身朝我走來。
嘴裏透露出虛假的關心:“曉曉姐,你沒事吧?沈師長你別動手啊!”
“你們別為了我吵架,我真的沒事的,我休息兩天就好了。”
在她手快觸碰到我臉的時候,我紅著眼用力朝她推了一把。
她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瞬間紅了眼眶,咬著牙沒讓自己哭出來。
見狀,沈簫剛剛平息的怒火重新點燃。
一把掐住我的肩膀往下用力。
接著作訓靴踹在我膝蓋後側,我整個人跪在地上,跪在張雪麵前。
頭頂傳來怒聲威脅:
“你真是能耐了,現在敢在我麵前動手!給她道歉,聽見了嗎?”
聞言,地上的張雪急忙搖頭。
“不用不用,我沒事的,你別為難曉曉姐.......”
我看著她柔弱的臉,笑得譏諷。
我早該知道,自己和張雪比起來,在他心裏沒有任何份量可言。
結婚十年,兩個人相敬如賓。
隻比陌生人多了一個紅色的本。
我也勸說過自己,或許隻是他沒放下。
隻要再等等就好。
等張雪也結婚。
等他從初戀的回憶裏走出來。
可十年過去,我等來的隻有我爸的死訊!
和他沒有半分信任的誣陷!
現在我終於清醒了,這份感情也該結束了。
此刻我膝蓋砸在地上,背脊卻挺的筆直。
“沈簫,你給我爸道歉,我就給你的心肝道歉!”
話落,他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滿臉輕蔑。
接著怒吼起來,一句比一句更重:
“道歉?用不用我去讓我們師團的人全部跪在你爸麵前?”
“不就是住院嗎?誰不生病?怎麼就你爸金貴?我不去他能死嗎?你讓他死一個我就給他道歉!”
“我出去怎麼了?要不是因為你的栽贓我需要跑斷腿嗎?!”
“你知道我這兩天給多少人說了好話?你知道你的破圖紙造成多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