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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合上眼，清晰聽見內心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我覺得失望、可笑，甚至有些迷茫。

我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來著？

“滾。”我咬緊牙關，盯著他眼睛緩緩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江離的腳步未動。

“不要說氣話了。”

他不知道哪裏來得自信，似乎篤定我離不開他，理直氣壯地張口道：“秦思，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你還是退出競賽，將名額讓給唐舒雨吧。”

我好像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說唐舒雨成績不好，之所以能上這所大學也是他重生後想盡辦法給她針對性地複習，才堪堪被錄取。

如果能在專業競賽中取得成績，她之後的考試成績就能加分，履曆會更好看。

學校會舉行初試，成績前二的人才能參加後續的比賽，如果我在，唐舒雨很有可能考不過我。

他大言不慚地說道：“你成績好，學習也好，即便不參加這次競賽，未來也能過得很好，唐舒雨比你更需要這次機會。”

我聞言，難以置信地盯著他：“江離，你搞清楚，我上輩子是全市第三。”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隻要我透題給唐舒雨......”

——“啪！”

我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在了他的臉上。

他猝不及防，捂著臉，難以置信地回頭望向我。

對於他來說，我們在一起的那些年究竟算什麼呢？

他沒能和初戀在一起的plan b，他人生的備選項？

這一巴掌打得太過用力，我甚至連指尖都在發麻。

“你做夢，”我一字一句說道：“你想彌補和初戀的遺憾，那是你的事。”

“別想著犧牲我。”

“......秦思，你真的很自私。”

他緩緩放下捂在臉上的手，滿眼失望地說道。

他說：“不隻是現在，過去每一次需要做選擇的時候，你永遠是最自私的那個，畢業時你一意孤行選擇讀研，我們隻能異地戀；後來你有了高薪工作，卻每天加班，對家庭一點貢獻都沒有......秦思，我愛你，我願意為了你讓步，可你不該次次都讓我讓步，這次重生，難道不就是你改變自己的機會嗎？”

他說得認真，我卻覺得連血都一寸一寸涼了下去。

原來是這樣啊。

我轉著發痛的手腕，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我讀研時壓力很大，一邊是因為學業，一邊是麵對他人的不理解，江離總向我抱怨工作壓力大，站在製高點諷刺我是公主命，覺得我讀研簡單，是在享福。

可那年明明是我們一起備考，是他沒能考上。

找工作時，我會選擇高壓的大廠，是因為我們房子的月供太高，以他的薪水根本負擔不起，隻能靠我。

原來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裏都是自私，沒貢獻。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他不是突然爛掉的。

他一直都很爛。

是我的喜歡，為他鍍了一層金。

“......你說得對，我自私。”

最後，我緩緩說道。

“而你不一樣，”我說：“你賤，你就是唐舒雨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