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徹底將我扇醒。
我這才認清了麵前的妻子。
當初那個少女早就已經死在了公司創立那天!
打完她卻還不解氣,怒聲道:“你教唆兒子大晚上跑去粉碎機跟前粉碎這個項目的最終合同,你知道我們為了這個項目努力了多久嗎?”
“怪不得我讓他取合同最後連人都不見了,原來是沒臉見我!”
我死死瞪著她,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林顏,你說的有什麼證據?我兒子不是你這個情人能汙蔑的!”
話落,她又一次提手抽在我另一邊臉上。
為了保住懷裏的骨灰罐,我一動不動地咬牙承受。
痛覺都變得麻木。
她卻怒聲開口:“公司裏的保安親眼看見的!你還要說什麼?保安又不認識你兒子,你是想說一個陌生人在給你兒子身上潑臟水嗎!”
“別跟我廢話,現在讓他出來,我親自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聞言我冷笑出聲。
那天兒子死在公司門口,連門都沒踏進去。
保安看見的難道是鬼嗎?
不等我解釋,蘇輝卻柔聲道:“城哥,你別替孩子打掩護了,林總這麼生氣,就讓他出來認個錯吧,親父子沒有隔夜仇,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這個項目是大家共同的努力,你不能這麼自私啊........”
聞言我幾乎要將眼珠子瞪出來。
下一秒,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押著我的保鏢。
卻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隻能在嘴裏忍不住怒罵起來。
“少在我麵前演戲!你算什麼東西!公司起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別在我麵前惡心我!”
掙紮間,我露出了懷裏的罐子。
蘇輝瞬間亮起眼,伸手指著罐子的位置,朝林顏焦急開口:
“林總,那裏麵裝的是不是合同的碎紙啊?要不打開看看?”
聽見他的話,我整個人徹底僵住,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結。
“不,這不是,你們不能碰!別碰!”
林顏不顧我的死命掙紮,轉頭給保鏢使了個眼色。
接著,兩個人將我按倒。
一個人站在我麵前伸手想抽走我懷裏的罐子。
我用僅剩的力氣對抗,漸漸落了下風。
眼神裏滿是絕望,我流下無力的淚水。
見保鏢半天沒抽出來,林顏高跟鞋直接用力踹在我肩膀上。
我吃痛猛地鬆了力氣。
因為慣性,罐子從保鏢手裏直直飛了出去。
重重砸在我身前的牆上。
一瞬間我呼吸停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隻能看著滿地的灰白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林顏掃了一眼,轉頭不耐煩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別逼我報警!”
可不管她說什麼,我都發不出任何回應,雙眼死死盯著牆角的一片灰白。
她緊擰眉頭走過去,高跟鞋踩在骨灰上。
伸手抓了一把。
“這什麼東西?不是合同。”
接著,她惱怒地用力將手裏的東西撒了一地。
走過來伸手在保鏢身上蹭了蹭。
一邊怒視著我,一邊拿出手機給她雇傭的私家偵探打了個電話。
“現在報警,萬城拐賣我兒子,給你一個小時,我要知道我兒子的下落!”
電話那天沉默了半晌,才響起支支吾吾的聲音。
“林總,您兒子的遺體已經火化了,就在您和蘇先生談生意那晚,他在路上被車撞了,死在公司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