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願嫁給了秦王世子,成為了世子夫人。
然而婚禮當日,他卻讓我跪在姐姐的骨灰盒前守了一夜。
可大婚之日換來的羞辱,隻是折磨的開始。
那些我曾經以為的愛意,原來全都是謊言。
我終於心灰意冷,轉身逃離了這魔窟。
卻沒想到我逃了六年,他竟也瘋了一樣追我六年。
全天下都在盛傳,秦王世子為了追妻致歉,負荊六年,已經形銷骨立。
......
大婚夜,我被一雙手用力地推進布滿喜氣的大紅色婚房內。
四周沒點燈,唯一的光源隻有我麵前的兩根白蠟燭。
那裏擺著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那是我姐姐林婉萍的骨灰盒。
她已於半年前溺水身亡。
當時我就在岸上,親眼看著她一點點沉下去。
於是,嫁給秦王世子的人變成了我。
這事除了天知地知,就隻有我和我的貼身丫鬟知道。
「林婉煙,今日你我大婚,這麼大的喜事不該同你姐姐說說嗎?今夜你就跪在這裏,與她好好敘敘舊。」
說完,穿著喜服的男人隻給我留下一個背影。
林婉萍的娘叫李茹芸,與我娘是親姐妹。
但我娘是嫡女,她是庶女。
後來。
李茹芸使手段讓我娘得急病故去,隨即便從藤妾的位置扶了正。
再後來。
她為女兒千挑萬選的好姻緣,在林婉煙溺死後,落到我頭上。
一夜過去,江許洲派來監視我的人走後,我才撐著麻木的雙腿站起身。
在門外守了一夜的翠雯紅著眼睛跑進來,將我攙扶到床上。
褲腿挽起後,白色的布料將膝蓋的紅腫映襯得更明顯。
翠雯小心翼翼地給我上著藥,心疼道,「小姐,您幹嘛非要這勞什子的婚事。」
「世子不喜歡您,您嫁進來豈不是受罪。」
我想著那些過往的曾經,無意識地絞著手帕擠出抹笑意,似在說服自己,「他是喜歡我的,我們快去給公婆請安吧。」
到了長福院時,人已經坐滿一屋子,江許洲坐在主位下首。
因為我們大婚第二天沒有一同出現,親戚們看向我的神情裏充滿探究和戲謔。
我尷尬地漲紅了臉,而他依舊穩坐在位置上,絲毫沒有起身迎我的意思。
秦王妃臉上的妝容很厚,笑著朝我招招手,「好孩子快過來。」
我鬆了口氣,微笑著快步上前行禮,「兒媳林婉煙拜見爹娘。」
公婆點頭後,婆婆身邊的林媽媽立刻將我扶起。
隨後開始敬茶認人,江許洲從頭到尾都是麵無表情。
多虧婆婆給了我足夠的重視,才讓那些女眷沒敢將輕視表露出來。
認親結束,婆婆把我留在她那說話。
「以前你娘還在世時,我們就在書信裏說,要給你和洲哥兒定親。」
「可我前些年一直陪著太後在五台山祈福養病,沒成想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成。」
「也不知林婉萍使得什麼手段,竟讓洲哥兒點頭應下與她的婚事,好在轉來轉去還是你倆在一起。」
婆婆眼裏泛起一絲淚花,心疼地拍了拍我的手,「這些年在那毒婦手下,沒少吃苦頭吧?」
她身體不好,我不想她擔心,於是搖搖頭笑道,「娘,都說苦盡甘來,眼睛得往前麵看,如今我有您庇護著,誰還敢給我臉色。」
婆婆笑了,「那是,以後遇到委屈盡管找我,我給你做主!」
「那臭小子脾氣硬,今日是半點麵子都沒給你,但你放心,他房中幹淨,和他爹一樣是個情種。」
「隻要把你放在心上了,再回想起今日非得悔死,我就等著看他笑話。」
聽到這話,我聯想到昨晚之事,心頭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