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裴鈺從南海修養歸來。
不再受腦疾折磨,五年後的裴鈺意氣風發,豐神俊秀。
五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羸弱不堪的無能皇子早已重生。
他歸來,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痛苦懊悔的模樣。
可他找不到我,於是他羞辱我的父親,折磨我的母親,踐踏我的弟妹!
但他不知道,他失去了五年的記憶。
他不記得,我早已經死在了南海......
............
“孟清也到底在哪?”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
裴鈺來到我家了,他身後站了八個黑金護衛,個個麵如鐵色。
看著裴鈺陰沉的臉色,我知道,他的重金懸賞肯定還是一無所獲。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父親和弟弟。
心中的懊悔仿佛要把人撕裂。
終究是我連累了他們......
父親滿鬢斑白,骨瘦如柴,可哪怕跪在地上,他的脊背依舊是筆直的。
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罪臣,不知。”
裴鈺輕蔑的勾了勾唇角:“孟尚書可真是一片慈愛,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竟還護著她!”
他撇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我母親,沉聲威脅:
“老夫人怕是快不行了吧?”
“若是我斷了老夫人的藥材,孟尚書說說,她會不會回來見自己母親最後一麵?”
我聞言衝到裴鈺麵前大喊:
裴鈺!你敢!
可是無用......
裴鈺冰冷的眼神穿透我虛幻的身體。
他聽不到我,也看不到我。
父親聽他這樣說,絕望的閉了閉雙眼:
“若九王殿下非要如此,那也是內子命該如此,罪臣無能為力。”
“好!”
裴鈺拍著椅子的扶手站起來!
他在破敗不堪的草屋裏走了一圈。
依舊抑製不住內心的怒火:“好!好!”
“孟清也到底是命好,你們一家子如此護著她!”
“可是孟尚書,你飽讀詩書曾高中探花,不知你所學的聖賢之道,有沒有教過你,像孟清也這等背信忘義,虛情假意之人,要如何處之?”
父親麵對裴鈺的質問麵不改色。
他又挺了挺脊梁:“九王殿下所說之事與今日無關,罪臣不知如何回答。”
裴鈺嗤笑一聲。
他咬著牙說道:“不管你們怎麼咬死不說,我也一定能找到她,我要將她當著你們的麵挫骨揚灰,讓她都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場!”
他拂袖而去。
臨走前還說如果我再不出現,就等著給老夫人收屍。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破敗的小屋似乎更加搖搖欲墜。
弟弟將父親艱難的扶起來。
跪了這麼久,父親的膝蓋早已經承受不住。
他一瘸一拐的來到母親的床前。
他握緊母親手,低聲說:“是我對不起你,清兒是個傻孩子,希望你不要怪她......”
不是的父親,不是你的錯!
是女兒的錯,是女兒對不起家人!
如果我此時能出現在裴鈺麵前承受他的怒氣。
你們也就不必為我受苦。
可我不能啊,我已經死了......
九王府。
裴鈺將所有的怒氣化作拳頭,在演武場打倒了十幾個陪練的府兵。
跟五年前孱弱的他相比。
簡直判若兩人。
無人敢惹此時盛怒的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