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殘忍殺害的時候,媽媽正在陪我的妹妹為他的高考祈福。
我的求救電話也被她殘忍掛斷,“這可是決定妙妙人生的大事,你想死就去死,真是晦氣!”
後來,高考前,市裏派人來檢查學校。
檢測隊發現操場跑道澆灌下的水泥裏有數百塊零散屍塊。
為了不在學校中引起恐慌,隻能暫時擱置,等到高考後才把屍塊挖出。
媽媽在手術台將屍塊親手縫合,湊出一個熟悉無比的模樣。
致才高中三班的許茉莉。
已經失蹤兩月,媽媽痛恨萬分的親生女兒——我。
......
我的肢體是在高考完當日的淩晨,被一隊特警秘密來到學校,從挖開的塑膠跑道中的水泥裏挖走的。
特警帶著防毒麵具,挖了三個小時,撈出整整四百三十二塊肢體殘塊。
他們連夜把屍塊被運到警局,幾個警員熬了一個通宵,終於把屍塊勉強拚湊出一個人形。
隱約能看的出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女孩。
但是屍體表麵已經浮出屍蠟,惡臭逼人。
有個心理脆弱的新警員隻是看了“我”一眼,就抱著垃圾桶吐的臉色發白。
作為警局特約解剖專家的媽媽站在一旁,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臉上滿是不忍。
她帶起手套,打開了解剖台的強光燈,眼神上上下下掃視我身上的一切,露出了幾絲疑惑。
我的靈魂漂浮在她的身邊,拚命的喊叫和揮手,即使我清楚的知道。
這是無用功。
我的屍體並不完整,東少一塊西缺一塊。
最能辨認出身份的臉,被凶手劃的滿是猙獰的紅痕,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異形也沒有我如今的樣子嚇人。
媽媽看著我殘缺的肢體,那麼冷靜,就像我隻是她職業生涯中最稀疏平常的一個受害者。
旁邊的警員看出了她的疑惑,有些心虛,“屍體被切分的太細碎了,兄弟們翻了一晚上,也就找到這麼些塊。
媽媽沉穩的下刀,“沒事,足夠判斷了。”
畢竟,我死亡的時間還不長,更因為被封存在水泥中,減緩了屍體腐爛的速度。
雖然局部浮起了一些屍蠟,卻是件好事。
屍蠟很好保存了我生前收到的迫害和傷痕。
對於案件的偵破,顯然是有幫助的,
媽媽的動作突然一頓,或許是因為,屍塊上沾了幾片致才中學的校服碎片。
她捏起那幾片碎片,眼中閃過片刻的猶疑,手術刀也停了下來。
屍塊的主人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孩。
像不像你已經失蹤兩個月的女兒?
我站在一旁,心中湧起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媽媽,你認出這是我了嗎?
她猛地掀開白布,露出我的下半身,手往大腿根部抓去,那裏有大片大片褐色的痕跡,像是被什麼高溫的東西貼過。
留下猙獰的疤痕。
她用手在那些疤痕上來回翻看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找到。
當然什麼都不會有,為了毀滅我身上這些具有代表性的痕跡,他們把我拖進巷子,用卷發棒在我身上一遍遍滾過。
我還記得那灼熱,好像要把人的靈魂也燒毀的溫度。
媽媽把白布蓋了回去。
她脫下手套,解剖結束了。
她沒有認出來,台上這個不成人性的怪物,正是已經失蹤兩月,媽媽痛恨萬分的親生女兒——我。
我苦笑一下。
算了,這種事,我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