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猶豫,一鼓作氣的提上了行李將最後一扇門合上。
背後傳來了杯盞破碎的聲音,有些刺耳。
我回到了當初我和霍然剛結婚時買的房子。
那時我們公司還沒有上市,我和霍然也隻是萬家燈火中最普通的一戶人家。
那個家裏仍有著我和霍然的專屬回憶。
我想那裏做我剩下日子的棲息點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許久未過去,想必那裏已經是荒涼無比。
下了車,外麵的雨比來之前下的更大了。
沒帶傘的我隻好拿著行李一路狂奔到屋簷下。
顧不上身上的潮濕和氣喘籲籲的身體,我搭乘電梯上樓。
找到久違的鑰匙插進鑰匙孔。
可卻怎麼都打不開門,正疑惑,旁門的鄰居聽到了動靜開門查看。
“黎曉?那麼晚你怎麼在這?你這房之前不是賣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我腦子不可抑製的疼痛了起來。
鄰居看著我茫然失神的樣子,有些擔心的過來扶住了我。
“黎曉,你這是怎麼了?霍然呢?我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吧!”
是了,我想起來了。
這個房子在我和霍然決定白手起家的那一年便抵押了出去了。
我的記憶力,好像真的越來越不行了。
看著鄰居即將撥出去的號碼,我連忙製止了下來。
“別,他很忙。”我撒了謊。
可鄰居卻像是無數次聽我這樣說過般撇嘴道。
“你總說他忙,男人再忙,老婆總得顧及,沒有老婆還像什麼家呀!”
我隻是笑笑,並沒有接茬。
樓道盡頭的窗戶沒關。
一陣風吹過來,我清醒了許多。
“謝謝你的好意,我就是忘記了東西想過來取,現在已經弄完了。”
聽我說完,鄰居堅持著要將我送往樓下,我拗不過隻能隨她去。
到了樓下,我打消了她想送我回去的想法,告訴她,我已經打了車讓她趕緊回家。
看著她上樓的身影,這讓我長鬆了一口氣。
正在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的時候,霍然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根浮木,迫不及待的接了起來。
“黎曉,你在搞什麼?怎麼跑去我們之前住的地方了?”
電話另一邊傳來霍然質問不解的聲音。
我正猶豫著怎麼開口,便又聽他不耐煩的說道:“既然你決定離婚了,就別讓我操心你這些破事可以嗎?”
“好的,不會有下次了。”我聽見自己有些哽咽的聲音從喉嚨溢出。
霍然似乎是被這聲音驚到,一個字也沒有說。
是呀,平日裏最是堅強的我從不輕易這麼示弱,也難怪霍然會被震驚。
許久,才又聽到那邊開口道:“黎曉,是你說的離婚不是嗎?”
“我成全了你,你就別這樣,做給誰看呢?”
聽著那邊冷淡的話語,我徑直掛掉了電話。
是啊,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有什麼,可委屈的呢。
情緒此時就像一隻越拉越緊的大網,這些過往種種,讓我一時喘不上氣。
天旋地轉間,我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是滿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