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是聞宴的妻子,卻在他失憶後被拒之病房門外,連見他一麵都做不到。
他們都笑我根本鬥不過薑言。
薑言才是聞宴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而我,不過是個被看笑話的替身罷了。
但他們不知道是是,我也把聞宴當替身。
1.
我用力拍打著病房的門,希望聞宴能見我一麵。
拍打聲讓走廊裏的人們紛紛側目,他們用打量的眼神看向我。
房內傳來男人厭惡的聲音:“顧惜月,別費力氣了,我不會讓你進來的!”
我正想開口乞求,求他見我一麵就聽見房間裏傳來清亮的女聲:“阿宴,你才剛醒過來,別動怒了。”
這聲音我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因為在追求聞宴時,我不止一次的聽見他手機裏播放的錄音。
那女人冷淡地一句:“我要出國了,阿宴。”就足以讓這個身居高位的男人雙眼赤紅。
寂靜的深夜裏,聞宴總是反反複複聽這段錄音。
而此刻,錄音的主人站在他麵前,我這個替身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了。
但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聞宴一麵......
我繼續拍門,低聲哀求道:“老公,你開一下門好嘛?我就想見你一麵。”
這個親昵的稱呼徹底激怒了聞宴,他不顧自己剛剛包紮好的傷,掙紮著下床開門。
入目的是一張自帶疏離感的英俊麵容,他的眼裏是滿滿的厭惡和煩躁。
“顧惜月,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讓我娶你,但現在我對你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我馬上就會和你離婚!”
縱使眉眼帶怒,這張臉還是那麼好看,那麼熟悉。
我如願以償地見到他,鬆了一口氣。
還好,車禍沒有傷到臉。
不然連你都不像他了,我該去哪裏再找一個替身呢?
2.
我放心地走出醫院,剛到門口就看見了傅泊舟,他打開車門看著我,意思不言而喻。
我笑容如常地走過去上車。
畢竟,這種戲碼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泊舟是傅宴的好兄弟,也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他一向看不起我,覺得我就是靠著這張臉才嫁給了傅宴。
可我更看不起他,明明也是喜歡薑言,卻連說出口都不敢。
上車後,他簡潔明了道:“阿宴失憶了,你和他離婚吧。”
我態度決絕:“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傅泊舟冷峻的眉眼散發著寒意,他不耐地皺眉:“顧惜月,你明明清楚阿宴他根本不愛你,現在阿言回來了,你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一個連愛都不敢說出口的懦夫也有資格說我嗎?
我輕蔑一笑:“管好你自己吧,看著好兄弟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你難道不嫌丟人嗎?”
說吧,我不管他陰沉的臉色,下車甩上車門。
一年前,我忽然和聞宴結婚,他所有的朋友都認為他瘋了,畢竟聞宴喜歡薑言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當那些朋友看見我的臉時才恍然大悟,在他們眼裏我就是薑言的替身。
因為是替身,所以愛不愛根本不重要,隻要臉夠像就行了。
傅宴的朋友們經常拐著彎兒的罵我不要臉,都期待著有一天薑言回來後把我趕走。
傅宴不愛我,所以當那些朋友嘲笑我時,他總是裝作聽不見,任憑我被羞辱。
在他眼裏我的尊嚴根本不重要,隻要扮演好一個替身的角色就可以。
聞宴見我第一麵,連名字都沒問就把我帶回來家。
可是他忘了,我也一直沒有問他的名字。
3.
沒過幾天,聞宴就出院了。
這天晚上,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就看見他把一張離婚協議書甩在桌子上。
“簽字吧!離婚後我會把房子留給你,還會另外給你一部分費用,別再糾纏我了。”
我連看都不看一眼那張紙,搖頭道:“我沒有答應和你離婚,聞宴,你失憶還沒好,難道忘了當初分明是你先糾纏我的嗎?”
這我沒有撒謊,聞宴久久見不到出國的薑言,發現我和白月光很像之後就決定和我結婚了。
可能他也沒有想到,我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答應了吧。
但聞宴根本不相信,他以為我是嫌棄錢不夠,又加了一些條件。
我盯著他的臉,眼神亮亮地說:“老公,別再考驗我了,都說了不會和你離婚,我愛你愛得不行。”
聞宴的臉色變得一言難盡,他臉色鐵青地掐住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別後悔,老子玩死你!”
我看著驟然靠近的麵龐,竟然一時愣住了。
很久沒有這個距離端詳這張臉了,這雙眼睛,真像......
我知道,此刻我的眼睛裏肯定是掩蓋不住的情意和眷戀。
放在以前,聞宴肯定是惡心這樣的眼神,頭也不回地離開。
可是這一次,他卻愣住了,眼神裏似乎也有著不解和驚訝。
聞宴,既然我們都把彼此當替身,那就都不要後悔。
4.
周三是聞宴的生日,可作為他的夫人我卻沒有受到邀請。
薑言回國後第一次給聞宴慶生,這樣的場合我一個替身過去也是笑話。
我像往常一樣給自己做了飯,吃飽後就去客廳看電視。
差不多九點鐘,門鈴響了。
薑言帶著滿身酒氣的聞宴回來了。
看見我後,薑言解釋:“阿宴喝多了,一直拉著我不放......”
當然會不放手,朝朝暮暮想了這麼長時間的人呢。
她把聞宴扶著到沙發上,然後很是熟練的倒了一杯水。
我指了指樓上,告訴薑言:“那是聞宴的房間。”
薑言笑著說:“我當然知道啊。”
“他喝了這麼多酒會胃疼,床頭櫃第二層有藥。”
薑言愣了一下,笑著問:“你和阿宴的關係,也沒有朋友們說的那麼......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原來白月光連難聽的話都不會親自開口。
我搖搖頭:“我和聞宴之間的事情太過複雜......”
薑言沒聽到想要的答案有些急了:“我們大家心知肚明,阿宴他這些年過得不好,顧小姐,希望你能放過阿宴。”
人人都想讓我放過聞宴,可是當初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
我告訴薑言自己不會和聞宴離婚。
薑言問我為什麼,我回複道:"當然是因為愛他了,薑小姐"
我把聞宴送到樓上後,喂他吃藥。
“聞宴,吃藥。”
醉酒的人沒有反應,我直接掰開他的嘴灌下去。
走時卻突然被抓住了手腕,聞宴呢喃著乞求:“別走......別......”
可是你的白月光已經走了。
我用力地想推開他的手,卻被他更緊的握住。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和你結婚......”
“顧......惜......月......”
5.
聞宴第二天酒醒後跟我大鬧一場,問我昨天晚上和薑言說了什麼。
我解釋說:“我隻是告訴她我們不會離婚。”
聞宴根本不信我,覺得我一定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才把他的白月光氣走了。
我根本沒辦法解釋。
在他眼裏,我一直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門被重重地甩上,我渾身無力地跌落在沙發上。
今天早上起床後我就一直不太舒服,現在和聞宴吵了一架,我簡直心力交瘁。
是不是該結束這樣一段關係了呢?
閉上眼睛,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張麵孔。
明明和聞宴很像,但卻是不一樣的氣質。
謝浮,我好想你......
晚上,我下班回家後覺得身體更加難受,早上的不舒服非但沒有緩解,反而嚴重了。
“鈴鈴鈴......”
我無力地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是一陣靜默,我又耐心地問了一句,結果發現電話已經掛掉了。
本想把手機放回去,結果又是一通電話打進來,這次的電話號碼我認識。
“聞宴,怎麼了?”
電話那頭有些吵,像是在酒吧裏,聞宴低沉的聲音傳出來:“魅影酒吧,十分鐘內趕到。”
我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隻說:“不想離婚就趕緊來!”
魅影酒吧離得不算遠,但十分鐘內趕到也是勉勉強強。
我到了時,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
聞宴坐在最中間,看見我來了卻隻是輕輕掃一眼。
他舉起酒杯:“我輸了。”
我意識到他們是在打賭我能不能十分鐘內趕到,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聞大少,這女人是真聽你話呀!一通電話什麼都不問就直接這麼過來了。”
說這話的人叫方銘,也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他興致盎然地打量著我,粘膩的眼神讓人惡心。
我不太舒服,想要早點離開。
剛背過身去就被聞宴叫住了。
“誰讓你走的?”
6.
我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的白月光出氣,於是轉身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方銘見我走回來了,兩眼放光地問:“聞宴,讓她配咱們玩一會兒吧!”
我看看桌子上擺滿的酒杯,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似乎是看出我的嫌棄,聞宴偏不如我的願。
他靠近我,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不想離婚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那天晚上,我忘記自己喝了多少酒,隻記得那個男人報仇後痛快的神色。
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經,我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回了家。
聞宴站在一旁,看我跌跌撞撞地摔倒在沙發上,他譏笑道:“顧惜月,我都快要相信你是真的愛上我了,我說過讓你別後悔,這樣的機會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