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晏昭隻聽沈懷卿語氣急切：“冬舒！”

胡書堯也瞬間一怔，略微有些心虛試探道：“大人怎麼了？”

沈懷卿將名冊上的名字抵到胡書堯眼前：“冬舒，冥娘案第二位死者，她曾經在郭府為奴，你為何沒告訴我？”

冬舒的身份，隻要胡書堯查過肯定知道，胡書堯為何沒有將此線索告訴他？

莫非是刻意隱瞞！

“下官尋思，此事不重要......”胡書堯見識過沈懷卿的多疑，慌忙解釋道：“冬舒是曾在郭府為奴，但她已經離開了郭府且不是在郭府遇害，下官尋思此事該與郭府無關便未告知大人。”

這樣的解釋，別說沈懷卿不信，就連晏昭都不信，從見到胡書堯時晏昭就知道他是有些小心思的。

胡書堯自以為這些小心思被藏得很好，卻不知沈懷卿是能看出來的。

“冥娘殺害的三人中，有兩人都與郭府有聯係，胡大人還能說此案與郭府無關嗎？”沈懷卿甚至開始懷疑，他們碰巧查到郭府，郭府就遭人滅門，也與此案有關！

胡書堯張了張嘴：“這......”

晏昭在旁，適時的補上一刀：“胡大人，莫不是有什麼事情，故意瞞著我們？”

一句話，不偏不倚正巧說到了胡書堯心虛之處，他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濕，仍緊咬著牙沒開口。

見狀，晏昭也不急，恍然想起什麼般淡淡開口：“那冥娘今日也不知為何忽然出現在郭府門前，想來是跟著誰來的，沈大人與我方才到扶桑縣定沒機會和冥娘結怨，那就隻有......”

視線幽幽落到胡書堯身上，晏昭的聲音也逐漸低沉下去：“看來冥娘今日的目標是胡大人啊！”

“不是我！”

胡書堯語氣激動，他此刻已經被晏昭嚇得嘴唇發白，整個人陷入恐懼十分不安。

雖然嘴上回答不是，可胡書堯心中又明白，晏昭說的話是正確的，今日冥娘很可能是衝著他來的。

隻因，他的確隱瞞了一件事情。

見時機差不多，沈懷卿上前伸手輕拍著胡書堯的肩膀，以示安撫：“我們隻有查明冥娘殺人的原因，才有可能了結此案......你隱瞞之事，很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

胡書堯也明白隻有此案徹底了結，他才真正安全，如同隻鵪鶉將頭低埋下去，才敢開口：“我的確有事欺瞞了大人，其實，冥娘案遇害的死者中不止兩人與郭府有關。”

“第一位死者薑萬萍，辭工前最後接的活，便是替郭府大兒媳白氏做一件嫁衣，下官查過薑萬萍其實還有大半年才到辭工的年歲，她提前辭工是因為手中忽然有了一大筆錢，而這錢正是郭府因為此單，給薑萬萍的賞錢！”

“第二位死者冬舒，自幼被賣到郭府為奴，起初是後院中倒泔水的，後來郭府兒媳白氏嫁進來後，她才被送到白氏身邊，此後一直在白氏身邊伺候，遇害前才替自己脫了奴籍，離開郭府。”

“第三位死者郭貳福，更算是白氏一手帶大。”所以，胡書堯早就隱約有所察覺：“與其說三位死者是與郭府有關聯，倒不如說他們都是與白氏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