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同於胡書堯的慌亂，沈懷卿很快冷靜下來，判斷出此刻郭府大門上的抓痕與死者身上的抓痕完全一致，加上縣衙幾位捕快的證詞。

沈懷卿可以肯定，殺害薑萬萍冬舒郭貳福三人的，就是眼前被百姓喚做冥娘的東西：“不管是人是妖，她都是凶手得將她抓住，不然會有更多百姓命喪於她手！”

“抓住她？”

胡書堯覺得沈懷卿大抵是瘋了。

他不像沈懷卿渾身是膽，哪怕麵對這妖物也依舊麵不改色，甚至還想著將她捉拿歸案，胡書堯此刻隻想保命。

他趁沈懷卿不備，往後退一步，隨後丟下沈懷卿拔腿就跑。

原本兩人不動，那倒掛的冥娘也不動。

隨著胡書堯逃走，冥娘也像被喚醒般，鋒利修長的指甲瞬間豎起，一下朝沈懷卿撲去。

也就是瞬間，沈懷卿拔出腰間匕首抵擋住冥娘一擊，幾招下來，沈懷卿明顯覺察到對方力氣極大，僵持中體力漸漸不支，沈懷卿明顯感覺有些不敵對方。

可還未待沈懷卿思考該如何反擊，那長長的尾巴就趁沈懷卿不備之時，將沈懷卿卷起圈在其中。

“沈大人！”

胡書堯跑到遠處才良心發現轉過頭，眼睜睜看著沈懷卿陷入危險，卻也隻能幹著急，畢竟他一個人如何能敵得過那非人的妖邪之物！

尾巴將沈懷卿整個死死勒住，力度極大，大有將沈懷卿勒死的架勢，也不知是不是沈懷卿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尾巴泛著股刺鼻臭味。

“嘻嘻嘻......”

冥娘站在原地笑著，那笑聲詭異陰森，隨著她的笑聲響起，她的尾巴也逐漸分叉。

修長的尾巴就像長出枝丫的樹幹，隨著六七八條叉尾出現，沈懷卿逐漸汗流浹背，他看見了好多隻眼睛，每條尾巴上都長著一隻眼睛。

那眼睛不似活人眼，渾濁鬼魅且毫無生氣，隨著尾巴勒緊眼睛逐漸靠近，詭異的凝視感，莫名壓迫著沈懷卿僅存的神智。

此刻，胡書堯也終於明白了，幾個捕快口中的眼睛是何物！

“救人啊！”

“救救他！”

胡書堯大聲呼喊著，乞求有人能聽見，興許隻要人一多冥娘就會害怕，沈懷卿就會得救。

可任憑胡書堯如何喊叫，周遭也無人出來，甚至街邊原本幾戶亮光的人家，也瞬間熄滅了燭火。

被勒得喘不過氣的沈懷卿，逐漸聽不見外麵任何聲音，無數隻眼睛已經緊挨到他眼前，沈懷卿知道他必須趕緊想法子脫身。

想用匕首刺傷尾巴，可他的雙手此刻被尾巴死死纏著，掙脫不開。

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漸漸模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喚醒了沈懷卿，勒著他的尾巴也被收回，沈懷卿喘著氣這才發現他安然無恙，冥娘卻似乎受了傷！

明明她頭頂著蓋頭，沈懷卿卻能感覺到，此刻她正抬頭滿懷怨恨盯著屋頂。

沈懷卿也跟著抬頭看去，郭府屋頂上不知何時竟站著位姑娘！

年歲約莫二十出頭，身形高挑但偏瘦，著一件素衣頭上別著根木頭簪子，卻難掩她渾身出塵脫俗的氣質。

姑娘的視線緊盯著冥娘，朱唇微啟：“接連殺害三人，你可有什麼苦衷？若有苦衷盡可告訴我，我會查明真相，若沒有那便是無故作惡......”

下一刻，姑娘用最淡然的語氣，說出了最囂張的話：“那今日我便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