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車禍斷腿,我這顆舞蹈界最亮的星突然隕落。
我無法接受,選擇跳樓自殺。
再度醒來時,我站在五個女生拚大哥的直播間,成為團播裏的一片鑲邊的綠葉。
我想著得過且過,腦海中卻傳來一道女聲。
她語氣平淡地給我實時轉播了最前沿的新聞,我的未婚夫居然和我的好閨蜜公布了喜訊。
01
我睡得迷迷糊糊,伸手按掉了床頭櫃上的鬧鐘,與此同時一陣肌肉酸痛,我下意識睜開了眼。
我很清醒,這是那種舞蹈課大量訓練過後的酸爽。
車禍半個月,除了心理上的折磨,我再感覺不到任何肉體上的疼痛。
因為我最引以為傲的雙腿再不能站立,不能踮腳跳一支美麗的舞蹈。
我在封閉治療前,與負責我後續恢複的醫生談了很久,當然,是心理恢複。
我再三確認,最終平靜地接受了“餘生將要在輪椅上度過”的結果。於是我在一個寂靜的夜晚,獨自轉著輪椅,到頂樓選擇自殺。
砰——
一顆舞蹈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因意外折斷了翅膀,連自殺的姿勢都可笑至極。
我,傅羨就這樣隕落了。
所以當我因翻身而感到肌肉酸痛的下一秒,渾濁的思緒立刻清明起來。
我坐起來,看向小小的房間裏那麵全身鏡,確定我重生了,這不是我的身體。
02
手機在枕邊嗡嗡地震動,我腦海中突然開始湧現大量不屬於我的記憶。
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一個普通女大學生,家裏條件不好,早早就靠著沒日沒夜的兼職自給自足。
此時是暑假的第二個月,她已經做了兩個月的舞蹈團播,每天認真練習卻還是墊底的流水。
我感到很詫異,因為鏡中的自己雖然素麵朝天,但怎麼看條件都並不差,年輕,盤靚條順,一張素白的臉更是惹人憐愛。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火速打開團播的公共賬號,翻起了以前的錄屏。
好家夥,明明是一張小白花的臉,硬是被厚厚的妝造凹成超絕冷臉禦姐,整個人違和到意大利去了。
我過往實在太累了,原本因為車禍斷腿跳樓就是想親手送自己解脫,一朝重生,我隻想好好休息。
換句話說,這種在一群女生中充當綠葉的人設我很願意嘗試。
於是我洗漱換妝後立刻開始往臉上塗厚厚的底妝。
正當我拉眼線的手要飛出去時,一道清晰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
她說:“你的未婚夫方子誠和好閨蜜羅瀟瀟一分鐘前公布了婚訊。”
比起突然出現的聲音來說,我還是更驚訝這個消息。方子誠和羅瀟瀟確實是死去的“我”最信任的兩個人。
我上妝的動作暫停,回過身來仔細打量了一下房間,沒有任何詭異的感覺。
“你是誰?”
“我是你的係統,你隻需要聽我指令行事。”所謂的係統平靜地向我介紹了她的身份,她沒有給我過多的思考時間,“你簽約的這家直播公司是方氏旗下的子公司,你的頂頭上司是方子誠的繼兄方子宸。”
我:?
盡管我對方子誠在我屍骨未寒時就能公開宣布婚訊一事頗感驚訝,但我也理解時下是快餐時代,就算是我還活著,他當天下午結婚,我都沒資格鬧。
更何況羅瀟瀟是我初中就一起玩的好閨蜜,我們一路扶持走過了學舞的辛酸路,流過無數次的淚,受過無數次傷,我能享譽芭蕾舞界,有一小部分是源於與她的彼此安慰。
兩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在我死去後結為夫妻,不失為一種…
“你想多了,你死後第二天,羅瀟瀟便成為了我國芭蕾舞團頂級舞蹈大師,方子誠三個月前就已經在籌備與羅瀟瀟的婚禮了。”
這不可能,做人要坦誠一些,羅瀟瀟的天資平平,就算沒有我,接替我的位置的輪好幾個番也不一定能到她頭上。
“你的意思是…”我不敢繼續猜,思考著如何能給整件事中不合情理的地方找個借口,係統又快速打斷我:“沒錯,你的車禍並不是意外。”
我:?
“方子誠和羅瀟瀟高中時就混到一起了,隻有你時時刻刻想著練舞。人家兩個人在你麵前你儂我儂之時,你居然能問他倆你剛剛的舞蹈哪裏有不足。”
我突然就覺得沒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起碼我最在乎的兩個人的人設還沒有崩塌。
可是很快,一種不屬於我的憤怒仿佛從身體深處破土而出,我聽到我說:“渣男賤女,去死吧。”
03
…大約是這具身體的前主遺留的意識覺醒了。
但我也清楚,羅瀟瀟不能做舞團首席,她沒有資格,不能平白搶了別人的位置。
方子誠也別想好過…我們在一起幾乎十年,戀愛的消息都不曾流過半點風聲,我一死他立刻公布婚訊,真是殺人誅心。
我問係統:“我該怎麼做?”
“今天晚上的直播,方子宸會來。”係統頓了頓,“這家直播公司收入一直平平,他在考慮是否要轉型。我知道你不願意靠男人,但你現在唯一翻身的機會就是他。”
方子宸是方子誠的繼兄,說的再直白點,方子誠他媽是破壞了方子宸一家幸福的罪魁禍首,方子誠是小三的孩子。
方子誠他媽是很能作妖的那種女人,氣死了方子宸的媽媽,火速帶著自己的兒子上位。她一貫厭惡原配的兒子,老早前就攛掇老方總給大兒子流放到國外去,他們一家其樂融融,
我與方子誠在一起快十年,她很不喜歡我有些清高的性格,而我對於長輩交際這塊兒很有眼力見兒,對她也不像羅瀟瀟偶爾與她見麵時那樣殷勤。
方家的這些事兒我門兒清,應對起來不說得心應手,也至少不會踩雷。
眼瞅著距離直播還有兩個小時,我摒棄了原本要化的妝,重新落座,對著鏡子好一陣擺弄,最終化了個偽素顏。
盡管是偽素顏,該有的心機一個沒少,假睫毛都比往常的要卷翹,褐色的淚瞳看上去格外楚楚動人。
這種妝不僅最適配這具身體,同樣最勾高質量的富二代,喜歡看直播的十個二世祖,有十一個沒法抗拒清純小白花。
一切準備好,我打開手機,在五個人的主播群中發送一句話。
“賺筆大的,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