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人太多,太過嘈雜,我得把顧漠然約到安靜的地方才能表白。
話畢,顧漠然並沒有起身,隻是坐在原地嗤笑了一聲。
眼底似乎滿是輕蔑,包間裏燈光昏暗,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沒看到,我正忙著嗎?滾!」
瞬間,哄笑聲四起,我的臉瞬間像燙熟了一樣,好在包間昏暗,應該沒人看得出來。
我的哮喘又有些發作,呼吸不太暢快,我顫巍著走出包間。
我的腳步剛踏出包間,門還未關嚴,屋內就傳出爆笑。
「顧少厲害,說讓滾就滾啊。」
「整天粘著我,我是真受夠了。」
「顧少,你就跟她玩玩也沒什麼嘛,畢竟沈聽聽長的還是挺好看的。」
「你喜歡你上。」
又是一陣哄笑聲。
是熟悉的聲音和語調,可說出口的話卻讓我十分陌生,周身隻覺有一股涼意蔓延。
「然哥哥,這個女人幹嘛一直粘著你啊。」
「還不是他小時候救過我一回,這麼多年我們家對她特別好,好的她有點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從前不過就是我們家傭人的女兒。」
「昨天我竟然發現她寫了一份超長手寫信準備跟我表白,這我能同意嗎?」
「是嗎,她這是想挾恩圖報,讓你娶她啊。」
「娶她?她配給我提鞋嗎?最討厭這種挾恩圖報的人了。惡心。」
「這些年,不過是父親要我好好報答沈聽聽,對她好點,我才施舍她跟她說幾句話而已。」
我倚靠在包間門口,這些令人作嘔話都盡數入了我的耳朵。
身體像被抽去了全部力氣,已經不足以支撐起自己。
原來,他一直是這樣看我啊。
年少時,我媽媽在顧家做傭人,而我一直跟著她住在狹小逼仄的保姆間。
七八歲的我,並不懂得什麼階級差距,什麼主仆之分。
隻因一次意外的火災,顧漠然被困在屋內,年幼的我找到他後將他救出,自己卻被一根掉下來的木頭砸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