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季青嫵將這幾日所賺的銀子全部拿了出來,開始盤點。
仔細算了一遍後發現淨賺五千多兩,加上之前的三千兩,如今已存下了八千多兩,短短時日能賺這些,實屬不易。
可是,離辦女戶還差的遠。
想到這些季青嫵心頭有些惆悵,賣冰是她能想到獲取銀子最快的辦法,雖然收入頗高,但距離自己的目標還遙不可及。
如果想要早點辦上女戶,必須要想些其他辦法賺錢。
思考之下,季青嫵又把銀子清點了一遍,仔細的收好,防止被盜竊,放到盒子裏後還多加了幾把鎖。
收拾好後,季青嫵坐到床邊,一時間有些迷茫。
賺取這些銀子已實屬不易,但自己還差的多,接下來又該怎樣去做呢。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拉回了季青嫵的思緒。
季青嫵連忙躺下,假裝睡著了的樣子不想理會。
這個點來找自己準沒好事,幸好剛剛數錢的時候沒人來。
“阿嫵睡下了嗎?”
屋外是宋雲娘的聲音,季青嫵無奈隻好起身。
她隨意披了件衣服,假裝自己剛睡醒的樣子走過去把門打開。
“母親來了?不知母親今夜前來所為何事?”季青嫵微微側身,宋雲娘立即鑽了進去。
這下季青嫵知道一時半會兒是沒法把人送走,隻好挑了挑燈芯,強打起精神與她說話。
借著蠟燭的微光和窗外的月光,季青嫵才發現今日的宋雲娘和平日大有不同。
不僅僅換了身新的衣服,就連頭上的朱釵之前都不曾戴過,還有那個發髻,應該是新學的款式。
三更半夜打扮的如此亮麗,不知宋雲娘意欲何為。
見季青嫵注視著自己的打扮,宋雲娘竟有些嬌羞起來。
她抬起手摸了下新買的簪子,接著說道:“這是前些日子為了來見你新買的,還有這身衣服,是你妹妹心疼我,為我新做的,好看嗎?”
“甚是好看。”季青嫵恭維道,“就是在你身上不太合適。”
即使心中有萬般疑惑,也沒表現出來。
“回去我也想了下,白日裏是我做的有些出入,但是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俗話說的好,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也不能不管我們不是。”宋雲娘低聲說著。
她是來主動示好的,白日沒有得逞,所以才想著晚上過來,打算用親情對她進行捆綁。
她知道,季青嫵的性子吃軟不吃硬,更何況,她最在乎的便是親情了。
“這是哪裏的話,我可沒有不管你們。”季青嫵冷笑。
本想再陪她驗一下母慈子孝的場景,結果自己一點都裝不下去。
“既然如此,之前那事,你看?”宋雲娘故意問道。
“何事?”季青嫵裝作不知,內心感慨宋雲娘的臉皮之厚,話都已經說到那個地步上了,她怎會覺得還有退路可言。
“你看我如今就像是個乞丐,不僅寄人籬下,手裏更是一分錢財都沒有,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宋雲娘歎了口氣,“一家人就要一條心,我自然不會做有害你的事情。”
聽了這些的季青嫵無語的懟了一句,“母親,你可不像乞丐,乞丐是不會穿新衣服的,更不會佩戴發簪。”
宋雲娘本想的是把自己打扮的溫婉可憐一點,沒想到漏了這茬,這次是她失誤。
“我都是為了來見你準備的,我怎能穿的破破爛爛的來見你呢?”宋雲娘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開始哭訴。
“母親,你麵色紅潤,手指纖細,可不像是風餐露宿,食不果腹的人呐。”季青嫵嘲笑道。
也不知宋雲娘是怎麼想的,白日裏裝成乞丐就算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稍加修飾就夠了,就她這副樣子,臉蛋細膩光滑,絲毫沒有飽受摧殘的樣子,傳出去說是個大戶人家的夫人都有人相信,足見她這些年過的不錯。
這下宋雲娘也裝不下去了,絲毫沒有了剛剛和季青嫵的演戲的樣子,挺直腰背的坐起身子,一臉高傲的看向季青嫵。
見宋雲娘不裝了,季青嫵也不再端著。
“我是你母親,做子女的就是要孝敬長輩,你知道嗎?”宋雲娘幹脆拿出長輩架勢。
“哦?我怎麼不知道是你剩下的我。”季青嫵回複道,“你不過隻是一個養母,這些年你是怎麼對我的我心知肚明,養育之恩早已回報,如今我們可沒有什麼關係。”
“不孝女!”宋雲娘氣的抬起手指著季青嫵,“我怎麼會養了你這個不孝女,早知如此,當年我就不該養你。”
不等季青嫵站起身反駁,弟弟妹妹和季尋歡突然推門而入。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聽來的消息,來的這樣快。
“住手,你想對母親做什麼!”季尋歡高喊了一聲。
“你應該問問這麼晚了,她來找我做什麼!”季青嫵氣的看向眾人。
“不能傷害母親,她對你有養育之恩。”季尋歡上前幾步,把宋雲娘護在身後。
這讓季青嫵很是無語,她不想在這待下去,更不想見到這群人,“好啊,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半分關係!你們給我滾出去!”
“和母親道歉!”
“滾,這是我的房間,不要逼我叫人把你們亂棍打走!”
聽到這些,季尋歡也不多說話,護著宋雲娘就離開了季青嫵的屋子。
季青嫵隻感覺晦氣。
次日一大早,季青嫵便領著阿七出了門。
關於昨晚的事情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沒有人能阻止她掙錢。
也正是在宋雲娘走後,季青嫵突然有了新的賺錢辦法,現在隻想趕緊和方素兮見一麵,商量下生意的可行性。
如果這筆買賣能做成,便能很快湊夠辦女戶的銀子。
“大小姐,昨晚......”阿七試探性的問道,她也是一大早聽說的。
“無事,你不用管那麼多,我們先去找素兮。”季青嫵叮囑道。
今日書畫閣來了些上好的名作,不少文人學子前來觀賞,而蕭冥昱就在其中。
他隻是想來觀賞下名家大作,但每到一個作品前駐足時總是會被身後那些人評頭論足一番,惹得他有些不悅。
“我當這是誰呢,竟然是蕭冥昱,就他這樣的也知道什麼是欣賞?”一男子嘲笑道。
“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旁人不屑。